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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七,皇長孫宣伯成生辰,陳皇后在翊坤宮設宴為他慶祝,邀了衛明沅來,宣逸仍舊如同保姆一樣跟著,又叫陳皇后和太子妃好生調笑了一番。 太后雖然對衛明沅不喜,可因著她的緣故,寧王進宮的次數多了一些,太后也能借機多看兩眼,因而也不敢有小動作。 只是,她既已成人,卻仍舊是完璧之身,太后不得不多想衛明沅是不是嫌棄她皇兒,所以不肯,皆因這事,以寧王的情況,衛明沅才是主動的那一個,可她卻遲遲沒有盡到她的本分。 太后因此而暗自思索給寧王賜兩個宮人,衛明沅不肯,多的是人肯。 她卻也不想想寧王肯是不肯。 給成哥兒的慶生宴上,她瞟了眼正抱著成哥兒稀罕的衛明沅,眼睛瞇了瞇,意有所指地道,“寧王歲數也不小了,寧王妃也該早些為寧王開枝散葉,寧王府如今清冷了些,不若從哀家這撥兩個人過去伺候著?” 寧王今歲十八,其實不算年長,這京城世家勛貴里頭多的是二十弱冠以后才娶親的公子哥兒,只是,因著他身上的毒而沒有幾年活頭便顯得年紀“大”了。太后惦記著讓寧王后繼有人,卻不知她這一提,寒的不僅是衛明沅的心,還有寧王的。其實,潛意識里,她自己也不認為寧王能夠活過二十,也不認為衛明沅真能救他。 太后的話落,殿內的氣氛頓時一凝。 太子妃低著頭,對于太后在成哥兒的慶生宴上提這樣的事,壞了氣氛有些郁悶。坐于她側旁的太子宣燁作為晚輩也不能摻和進去,因而不言。 而陳皇后此時也不打算幫忙說話,無他,人家小夫妻新婚燕爾不足半年,即便沒成事,那也是人家有著旁的打算,沒見他兩人濃情蜜意毫無芥蒂的么?可太后卻要賜下個礙眼的人來,這不是攪屎棍么!不期然地,她想到當初她與皇上也是不過大婚半年,太后便打著為皇上好的主意替他納了淑妃等人,真真兒的膈應。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衛明沅感覺到太后的視線壓迫在身上,顯然是想逼她賢惠地表個態,應承下來。 可衛明沅并不賢惠,她的芯來自現代,是一夫一妻制的堅實擁躉,容不得夫妻之間的第三個人。 頭一次,她對假惺惺的太后有了些不耐煩,正面杠了回去,“王爺與臣妾成婚不過三月,這輩子還有許多時日,大婚那日皇上賜下了西域的美酒,也是寓意著長長久久,有些事,急不來,急了,倒顯得時間不等人了似的。太后說,是也不是?” 聞言,太子妃和陳皇后在心里暗暗叫好,想不到這衛六看著溫順,咬起人來也不可小覷,感嘆之余也忍不住替她擔心,她這話,顯然是指責太后賜人的舉動是不盼著寧王能夠活得久了。 太后惱怒,手上的佛珠被她拽斷了線,掉了一地,嘴巴哆嗦著想要教訓她,可此時寧王卻開了口,言語里竟是對衛明沅的話的贊同。 “一輩子太長,的確毋需太著急,太后的美意,恕臣不能接受?!彼麛嗳痪芙^了太后的提議。 他眼眸冷漠,神色淡然,沒有一點情緒,太后嘴唇顫抖著想要解釋,卻無從下手。 殿外剛到一會,偷聽了一出大戲的昭武帝此時在司禮太監的通報下大笑著步入殿內,“哈哈,朕的小皇孫,可有想朕?”似乎沒有看見那灑了一地的佛珠一般。 被殿內氣氛嚇怕了的成哥兒忙上前行了一禮,抱大腿去了。 宮人們忙把地上的佛珠收拾了,而翊坤宮內的氣氛因著這對祖孫的調笑應答而重新活躍起來,只是疙瘩留下了便是留下了。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昭武帝正打趣著成哥兒又長胖了的時候,一名內侍急匆匆地進來稟報,“啟稟皇上,啟稟太后,啟稟娘娘,漱玉齋的玉夫人在御花園里摔了一跤,發動了?!?/br> 聞言,陳皇后寬袖下的手忍不住拽緊,七活八不活,淑妃她們是不打算讓玉夫人好了,還要讓她擔上個治宮不善的罪名! 心里暗恨,陳皇后卻不得不表現出著急來,“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伺候的人也太不當心了。情況如何,可請太醫了?” 內侍急得額頭冒汗,可想情況緊急且榮秀玉可能不大好了,他哆嗦著回道,“太,太醫已經請過去了,玉娘娘早產,有些不好?!?/br> 這實在不是個好兆頭,陳皇后看了眼沒了興致的太子一家,只得吩咐下去將最好的太醫緊著玉夫人,而后看向沒有許多表情變化的皇上,“玉meimei難產,皇上若能陪一陣,想來也能得一些安慰,皇上以為呢?” 這不是昭武帝的第一個孩子,卻是他守了多年以后開禁的頭一個孩子,若是難產沒了,的確不是個好兆頭,昭武帝有心去看一看,但顧忌著太后和陳皇后的想法而沒有動靜,如今皇后提了出來,他看了眼太后,后者點頭,他便也順驢下坡。 衛明沅對著榮秀玉始終存著些許歉意,聞言,看著寧王的眼睛里有些急切和擔憂,寧王不明白她的擔憂和歉意因何而來,卻也沒阻止。 對于衛明沅同去漱玉齋的請求,太后眼睛一瞇,不知在想些什么,到底是點頭允了。 漱玉齋畢竟是昭武帝后妃的住所,寧王不好同去,太子一家看著相顧無言的太后和寧王,識趣地提出告辭,很快,殿內便只余太后和寧王二人,就連伺候的宮人內侍都退了出去。 “冉之吾兒,母后是盼著你好的,即便你不愿承歡于母后膝下,哀家也是希望你能活得長長久久的,你可別受了旁人的挑撥,有什么是比得過血脈親情還要親近的呢?”太后苦口婆心地解釋,企圖修補二人關系。 寧王嗤笑,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太后此言差矣,都說虎毒不食子,其實不然。黑鷹往往會誕下兩枚蛋,在幼雛孵出后,卻會把還未孵出的剩下一個給啄死,更甚者會將其胚卵喂給幼雛以食,好供其生長。由此看來,血脈親情也并非如此牢靠。若是母不慈,想來子不孝也并非沒有可能。臣以為,若母親給兒子的是一身毒血的話,兒子怕是無福消受,只能剮去一身血rou方能報得生恩了?!?/br> 寧王拒絕得徹底,且態度明顯地表示,若她再逼迫,他怕是要剮去一身血rou來與她斷絕關系了。 太后聞言,頓時萎頓下來,她無力地追問,“你就這般恨哀家?母后那是沒有辦法,但凡有別的法子,哀家斷不會這般做的,哀家那時候只是走投無路了!” 寧王的神色毫無波動,她說沒有辦法,可那時,以父皇對鎮國寺高僧的看重,她只要求得慧然大師幫皇兄說兩句好話,又或是說兩句jian妃jian相的壞話,又怎會沒有其他的退路?不過是因為他年幼不易引起懷疑且容易令人放松警惕,若是換成了皇兄又或者是jian妃和大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