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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明沅覺得還需要繼續吊著他,殺一殺他的銳氣。 說罷,轉身離開,將林風丟給了古德全,“藥園里的奴才是怎么辦的,便怎么辦?!?/br> 林風氣得瞪眼,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開始了他被“奴馭”的生涯。 另一廂,直奔書房而去的衛明沅未經稟報便沖了進去。 正在看避火圖的寧王被抓包:…… 作者有話要說: 寧王:理論指導實踐,咳咳咳 第56章 說開 耳聰目明的衛明沅若無其事地偏轉了頭, 耳根微紅。 見此,宣逸也若無其事地將手上圖譜收起來。 一個當做沒看見, 一個當做沒發生。 “咳,阿沅急匆匆地來, 所為何事?”寧王開口打破沉默。 衛明沅深呼吸一口氣, 找了張椅子坐下,方才言道,“那老賴皮便是林神醫,這事你早就知道?要不然不會任他賴在府里。為何不告訴我?我逼著他簽下賣身契,你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要是他因此而不愿替你診治, 又該如何是好?” 寧王還不知道她在藥園里和林風的一番機鋒, 聞言回道,“因為我相信阿沅。且, 林風此人有些偏執, 你越順著他,他反倒對你愛理不理, 相反,你越是對他不在意, 他越是往你身邊湊。林風之所以愿意簽下賣身契, 不過是藝高人膽大,且斷定我會需要他,一紙契約根本約束不了他的,所以我沒阻止?!?/br> 衛明沅不得不承認宣逸說的是對的, 原著里寧王將林神醫奉為上賓,他的確是作天作地,可如今,寧王閑置他,他反倒想方設法賴在王府里了。至于寧王待林神醫的態度有出入,想來如他所言,是因為她? 一時間,她有些感觸和感動,其實她一直說要治好他,能治好他,其實所做不過是給過他靈泉種植的果子以及靈泉泡的茶,不足以把他全然治好,卻能將他的身子養好一些。這樣微不足道的事,卻換來了他全然的信任,她聽著有些受之有愧。 “你就這樣信任我?”她不禁反問。 宣逸瞧見她眼里的觸動,心中頓時一軟,朝她伸出了手,“阿沅來?!?/br> 衛明沅不假思索地走到他身旁,被他拉住手用力一拽,頓時跌倒在他懷里,坐到他腿上。頓時急了,宣冉之的腿使上些勁便會鉆心地疼,這事她再清楚不過,她這重量坐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看她掙扎,宣逸忍著疼艱難地開口,“你再動,我就要疼死了?!?/br> 衛明沅頓時噤若寒蟬,腳小心地掂著地,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恨不得讓自己輕一些再輕一些。 “宣冉之?”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很想知道他這是要做什么! 寧王將注意力從腿腳上轉移,試圖表現得云淡風輕一些,可額角沁出的細小汗珠卻出賣了他的真實處境。 對上她擔憂的眼,沒奈何,只好放了她,往側旁挪了挪,將一半的椅子讓出來給她,而后摟著她,呼了一口長氣。 為著他的方便,椅子做得極大,坐下兩人綽綽有余,衛明沅也因此松了一口氣。 他低頭在她額間親吻,有些愧疚地言道,“抱歉,害你擔心了?!?/br> 衛明沅溫順地接著,聞言搖了搖頭,沒說什么。 見此,他左手捉著她的柔荑,眼睛虛虛地看著,嗓音低沉,說出的話里頭的情意和信任重得衛明沅有些驚訝,有些無措,心里也沉甸甸的。 “阿沅,你很神秘,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也似乎有著神秘的力量,而這些,你卻從沒在我面前刻意掩飾,這是你給我的信任,我自然也是要投桃報李的。只是,這并非我信任你的理由。 其實,你是有能力可以逃離我這個病秧子短命鬼的,也大可以對我不聞不問,可你沒有,就像方才一樣,只是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我的情緒,緊著我的需要。 我并非冷血之人,我也有心,誰真心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就像你當初所言,以誠待我者,吾報之以心。你把真心給了我,我覺得,起碼要相信你多一些,待你好一些,否則,我怕你會溜走,逃得遠遠地,讓我再也捉不住,尋不著?!?/br> 他的信任,他待她的好,又豈止一些!她還記得他從前在她面前恣意的模樣,仿佛大野狼一樣惡狠狠地叫她乖乖待在他身邊不許逃,可如此一個驕傲、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卻因為她而不安,惴惴不安地怕她離開。 可她呢,總是有許多顧忌,若不是梅花山莊子里他展現給她的一瞬間脆弱和黯然,要不是他率先相護,她怕還是會蜷縮一角,像個局外者一樣事不關己。 她神色一暗,有些艱澀地開口,“我沒你說的那么好,我……我其實是有能力馬上把你治好的,可我卻讓你繼續承受痛苦,心里難受,我,當不得你對我這么好,當不得你的信任?!彼滩蛔『退涣诵?,說完了心里也不后悔。 聞言,宣逸也不過眉梢輕輕一動,臉上沒有許多意外,這事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想到她的神秘之處,大約猜到,即便她真有那個能力把他治好,事情也絕不簡單,興許還會有不堪設想的后果。 他不想也不能勉強她,所能做的不過是等待,至于林神醫的存在,也不過是提供多一種選擇,讓她不那么為難罷了。 看出他的毫不意外,衛明沅反倒意外了,“你早就知道?” 他點頭,“猜到了一些?!?/br> “可你昨晚……”他既然猜到了一些,為何還因為怕她受委屈而愧疚無奈?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青絲,言道,“可我并不能十分的肯定,不肯定的事,我習慣于設想它最壞的結果。從前的我,大概想不到自己也會有不安和患得患失的一天,可它卻是真實存在的,因為你。且,你嫁與我,本就委屈,不管你能不能、又有沒有把我治好,這都是事實,我不能勉強你?!?/br> 聞言,衛明沅垂著頭,讓他看不真切她的神色,她靜默許久,久到他以為她再也不會開口的時候,她卻肅著臉,眼底神色再認真不過,她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若明沅真能活王爺之命,令王爺平復如初,王爺有何打算?若最終還是違不過天命,又將待明沅如何?” 這是她第三次問這個問題,頭一回是試探他值不值得救,他卻戲謔地說了句“生當同衿,死當同槨”,她因此沒有下定注意要救他;第二回是想要以此來判斷他值不值得她的坦誠,他說不管如何,都不會棄她于不顧,于是她選擇敞開心扉試著接納他;這一次,她不為什么,只是想要與他一起探討他們的未來。 同樣問題被問了三回,即便宣逸再遲鈍,也能明白她對這兩個問題的答案的重視。頭一回,他與她交淺言深,不肯與她說實話,第二回,他對她了解越多,即便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