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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賴情緒。徐聞野低沉動聽的聲音夾著笑意:“什么怎么辦,校長當不成,不是還能當徐太太么?”他感到肩窩一沉,繼續笑著說道:“更何況,過段時間店開起來,還請戚先生多多指教?!?/br>周一的早晨,孟小婷來得格外早。昨晚的事情戚校最終也沒給定她一個主意,她心里沒底,做什么事都空落落地發慌,只能找些不用思考的事情做。校區從里到外拖得地板發光,連各處隨緣澆水的綠植也都好好撿干凈了盆里的枯葉。做完這些后,甚至還不到平時上班的時間,她一個人面對著前臺的電腦出神。戚銘進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打卡機的嘟聲清晰響亮,她也毫無反應,撐著腦袋一動不動。戚銘在電腦屏幕上敲了敲,孟小婷一哆嗦,下一秒瞧見戚銘,脫口而出,“戚校!”戚銘隨意嗯了一聲,“來?!?/br>孟小婷以為這次商談需要很長時間,她進門前還特意挑了支看起來水很足的中性筆。誰知她前后在辦公室呆的時間不足五分鐘。這五分鐘里大部分時間還是戚校在和她交待如果有家長來問相關問題,對外的應答方式如何更合理妥善。關于這件事的處理方式,戚校只字不提,只把結果說與她聽:“過幾天上面應該會對我進行革職處理,覃老師停職察看。我這幾天會非常忙,等會兒就去總部那邊,她下午來了,告訴她停職不會超過一個月?!?/br>“不出意外,只會短不會長?!逼葶懻f完,辦公室里安靜下來。孟小婷杵在原地,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是戚校的處罰結果更嚴重。戚銘該說的說完了,想想確定沒什么遺漏,點點頭道:“去忙吧?!?/br>孟小婷走到門口,壓著把手慢慢拉開門,門軸中的吱呀聲一頓一頓,像個重病老人。孟小婷想轉身再多問幾句,又覺得似乎沒什么可問了。他們這個校長,平時面冷嘴硬,和別的校區校長相差甚遠。她剛來上班時,總羨慕那些看上去上下級關系特別融洽,工作中有說有笑的校區。去總部開會時,和別的學管聊起來,對方也只笑笑,勸她說“也挺好的”。后來聽多了因為上下級工作分工不明確,出了問題總讓她們下級背鍋的事,這才逐漸意識到,像戚校這樣公私分明,工作不拖泥帶水,還會周全地教你處理問題的上級有多么難得。或者,還可能會在你遇到麻煩時,替你在前面擋下一刀。戚銘一直到校區快要關門了才回來。孟小婷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見他進來,告訴他覃老師已經知道了,戚銘沒多說什么,從電腦上拷了些文件帶回去,臨走時又放下包開了倉庫。孟小婷檢查完了各個教室的電燈插頭,關緊門窗,再回來時,發現他們校長提了一小罐油,蹲在墻角,專注而謹慎地在往門軸中注油。孟小婷手指放在打卡機上,戚銘正好站起身,晃了晃門,果然一丁點兒刺耳的聲音都沒了。孟小婷小聲打了招呼:“戚校,我先……”戚銘擺了下手。孟小婷從樓上下來,路過樓旁邊通往后面居民區的巷口,無意間瞧見一個男人立在那里,低著頭看手機,光線很暗,隱隱覺得側臉不但好看,還有些面熟。她此刻沒什么心情細看,踩著小高跟快步走過,過了馬路站在公交站臺上,才又拿出來想東想西。是誰……來著?公交車比她的腦子還要快上一步。這個時間的車上已經空了大半,她選了個靠窗位置坐下,眼睛還盯著對面公司樓下。一個穿西服的身影從樓里出來了,應該是戚校。這時,巷口那個男人匆匆從暗處走出來,親密地攬著戚校,往后面走去。見到這一幕,孟小婷在公交車發動的一霎那終于想起來,這不就是暑期那個徐老師嗎?!當事人對于已被目擊的事實渾然不知,戚銘從樓里出來連人都沒看清身上就多了半個身子,“張嘴?!?/br>嘴里被填了塊香軟的米糕,大小正合一口,是清香的桂花味兒。戚銘中午就沒好好吃飯,徐聞野知道他有時忙起來容易糊弄,經常給他在包里塞點兒小食,有時候是自己做,來不及就裝袋餅干。他往常還擔心這樣下去遲早得中年發胖,今天倒是正好。到了晚上又是一頓忙活,連小食都沒了,此刻胃都被餓得沒了知覺。軟袋中明顯還有許多,他卻眼巴巴瞅著徐聞野,“我好餓,還有嗎?”快來喂我。徐聞野感覺他快把這四個字刻腦門兒上了,“又沒吃飯?”戚銘避重就輕,不假思索地夸他,“今天中午特別好吃?!彼娦炻勔案觳策€是沒動,又辯白道:“就這兩天忙些……過幾天想忙都沒機會了?!?/br>他十年時間全投入在校區上。從一開始的底層員工,一步步接管校區工作,說沒有過勞累厭煩是不可能的,但一朝讓他收拾干凈,可能再也不會踏進校區,滋味也的確交雜難辨。他還沒再情緒上來,徐聞野先輕輕嘆了口氣。“吃吧?!彼帜罅藟K桂花糕。兩個男人站在巷子里,一個喂一個吃,安安靜靜消滅了大半。桂花糕再好吃,吃多了也容易膩,先前戚銘確實是餓了,一不留神就吃得多了些,緩過勁兒來發覺嘴里有些甜過頭了。戚銘將嘴里那塊含著,細細咀嚼,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這桂花糕怎么這么???”他雖然平時吃飯不講究,但做起來很有一手,嘴也格外刁,這桂花糕是他最喜歡的菜場東頭那家劉老太做的,這軟糯的口感他一吃就知道。但劉老太的桂花糕一個就有這三個大,拿在手上慢慢吃兩個就覺得吃得挺多了。這會被徐聞野接二連三喂了半天,他不知不覺吃的得有平時的兩三倍多。“因為有些人三十好幾了還不知道好好吃飯,”徐聞野又遞給他一塊,他搖搖頭,便又放回袋子里,“萬一連怎么吃都忘了,防患未然?!?/br>戚銘明知他在瞎扯,就是為了方便自己多吃些,但還是配合他,笑著反駁:“怎么可能?!彼奶摰仡┝艘谎巯锟?,見沒什么人經過,故意將人往磚墻邊上擠,“我可是都吃干凈了,不信你檢查檢查?!?/br>這是他頭一次在沒遮沒攔的外面主動。徐聞野被他擠得側身走了兩步,聽聞這話,胳膊環著肩膀朝里使勁兒一帶,戚銘被轉了大半圈兒,整個后背嚴實地靠上了紅磚墻,輕呼一聲。他腦袋朝后晃了一晃,意想中后腦勺的鈍痛居然沒有出現,徐聞野手背一翻,兜著人腦袋,看準了哪處需要檢查,毫不遲疑地壓了上去。這不是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隔著墻是居民區的院落,彈簧門“咣當咣當”,開關動靜都極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