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胄欺壓一頭?她此生不求榮華富貴,只愿得一心上人,如此而已。這么簡單的愿望,怎就不肯成全她? 此時看著前方眾星捧月般的轎輦,宜嫻低眉笑了出來,再復抬起頭來,眸色清明而厲然。 “讓?!?/br> 一句令下,一干人躬身后退。玉壺在前一步一步如同將人逼退一般,神情凌人。 待轉回巷口,宜嫻坐在轎中,透過紗幔,朦朧中見著前方的轎子愈行愈遠。 傅成璧卻沒將這位嫻夫人放在心上。前生她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當年李元鈞娶她入府時,一早將身邊的妾室清得一干二凈,王府當中唯她一正妃而已。 傅成璧此時對睿王府的人躲都來不及,要是真遇見李元鈞,她挺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撲上去咬他的。 待過了一炷香,轎子就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六扇門。 段崇等人都不在門中,去了臨京衙門里審訊犯人。傅成璧一問才知罐中骨的案子已經緝拿了嫌犯,現今就關在牢獄當中。 據門中信鷹子所說,那日是段崇親自率人到長公主府去捉拿兇犯。 段崇審問了長公主府的下人,得知官窯來的陶瓷都是由盧子俊親手處理的。 盧子俊一向將陶瓷物什看得極重,即便不是珍稀罕見的器物,也都全鎖在一間院子的庫房中。而庫房的鑰匙除了他,無人可得。 而且,盧子俊與長公主夫妻情深的美名在外,能依這生死rou骨的法子意圖將長公主復活的,他是最有殺人動機的一個。再者長公主府上前不久剛剛進過一批新藥材,還有一車從西域運來的烈焰酒,樁樁件件都指向盧子俊就是殺人嫌犯。 段崇當時就將盧子俊鎖回了大牢,但現下已審了兩天,并沒有甚么大的進展。 不過從目前掌握的證據看來,盧子俊乃真兇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傅成璧聽聞了這來龍去脈,心中大驚,沒想到這樁大案竟與盧子俊有關。 玉壺一時后怕,深皺起眉頭不安地喃道:“想不到這駙馬爺看上去道貌岸然,實則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徒……”她縱然覺得盧子俊惡行斑斑,但不至于到連殺七名女子這般窮兇極惡之地。 傅成璧亦然余悸不止,但腦海中更多的是疑惑。前世盧子俊乃病故而亡,并非是甚么殺人兇手。再者,若他當真情深,愿意為了長公主去殺人,怎可能與章氏那般恩愛無暇?又怎會對她起那般邪念? 但現在證據確鑿,盧子俊已難脫嫌疑,問題究竟出在了哪兒? 傅成璧一時琢磨不透,回到自己的值房后,就將這些日子所見所聞一一寫下來,終是沒能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不久后,段崇回到六扇門,傅成璧想同他講一講自己的不解,遂去拜見。 這廂來時,段崇身邊還有個鶴發紅顏的老姑子,滿面笑容地彎身跟在段崇身邊,時不時回答著他的問詢。 傅成璧與段崇視線交接,好似覺得他上前迎了一步,但步伐隨即緩了下來,傅成璧只當是自己的錯覺。她低眉,婉聲道:“段大人?!?/br> 鬼姑乍一見到傅成璧,灰白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眼前的姑娘著一身皓色官袍,玉帶裁出柳葉腰身,胸前衣襟上繡赤色鸞雀。這手上盤一串殷紅色的珊瑚珠,價值不菲,但更惹眼的是那一截瑩白勝雪的腕子。容貌比之姑射仙子,簡直就似玉雕一樣的美人兒。 鬼姑一時不禁嘆道:“好俊的丫頭!” 段崇將手背到身后去,一臉嚴肅地看向傅成璧,問:“好了?” 傅成璧訝然片刻,說:“已無大礙,多謝段大人關心?!?/br> “恩……”段崇眼神有些游移,好久,才說,“那就別閑著了,該做甚么就做甚么去?!?/br> “關于案子的事,尚有些疑惑想請教大人?!?/br> 段崇點頭,轉而對鬼姑說:“您老先回客棧休息,等再勘現場時還勞您去佐證?!?/br> “魁君客氣,能為您辦事是鬼姑的榮幸?!惫砉眯呛堑乜戳丝炊纬?,又看了看傅成璧,意味深長地行了個禮,隨即退下。 傅成璧將段崇請到自己的值房中,玉壺為他沏了一杯茶便躬身退下。 傅成璧問起審訊的事,段崇卻沒安靜坐著,反而走到窗臺邊上,摸了摸在臺上趴著曬太陽的昭昭。好一會兒,他才回道:“還有幾個疑點需再確認,等有了新進展再告訴你?!?/br> 傅成璧怕段崇走了彎路,直道:“盧子俊不像是兇手?!?/br> 段崇聞言,抬眉看向傅成璧:“何解?” “他……”傅成璧一時語塞,總不能將那種腌臜人的事告訴給他聽,轉而道,“能做出這樣的事,必然是有執念之人。但多年前駙馬爺就求娶了章碧月為妾室,這些年他們二人感情深厚,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的人?!?/br> 段崇露出了一絲笑意。 傅成璧覺得奇怪,低頭往自己身上瞧了瞧,又看了玉壺一眼,沒發覺甚么異狀,便問:“大人在笑甚么?” “沒甚么?!倍纬鐡u了搖頭,“只是傅姑娘所惑,正是段某所惑?!?/br> 她疑著側頭看向段崇。 “審訊盧子俊時,我聽出他呼吸短促粗重,氣力虛弱,似患有喘疾。將人肢解,需要耗費極大的體力,就盧子俊一人而言,是沒有可能完成的。就算兇手真是他,也一定還有個幫兇?!?/br> 傅成璧沒想著他會在此方面找到異樣,倒不必讓她費盡口舌了。她問:“長公主府上的其他奴才可派人看住了?” 段崇說:“一個都跑不了?!?/br> “那就好?!备党设蛋邓梢豢跉?。 這時楊世忠從外面走進來,與段崇對視一眼,收到他的眼色,楊世忠沒有吭聲,只在外面低頭作候。 待段崇出來,楊世忠才壓低聲音稟告:“我們的人在武安侯府的墻壁上發現了‘閻羅令’的圖騰。已著人毀去,只是不知他們是否會善罷甘休?!?/br> 閻羅令是苗教用以做標記的圣令,一枚閻羅令,一條人命,這是苗教鐵成的規矩。 段崇皺起眉,側首看向門內正坐在圓凳上抱著貓頑兒的傅成璧,目光漸沉。 楊世忠順著他的目光一看,也不禁生出幾分憂慮來。他想不明白傅成璧一個與江湖八竿子打不著的千金小姐,怎的就惹上了苗教的人。 楊世忠不知,段崇卻心知肚明得很。他揮了揮手屏退楊世忠,步伐沉沉地走回了屋子。 傅成璧撫摸著昭昭,看向段崇的眼睛很亮,問道:“麻煩事呀?” “何以見得?” 傅成璧說:“剛剛見你皺眉呢。是跟案子有關嗎?” 段崇俯了俯身,緩緩逼近她的面龐,眼睛如同明火一般盯著她,似乎能將人的心思看得通透。昭昭有些被夾在中間很不自在,喵地一聲跳出了懷。 他低聲問:“傅姑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