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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模模糊糊,不是十分真切。 她只能夠聽得出來,元清的語氣里,滿是悲戚。 原來,徐明惠并不是徹底的失敗了。 至少在她死后,還有元清,會真心的為她感到難過和悲傷。 再之后,元清破天荒的與她賠了個禮,就自顧自的轉頭走了。 到元清說出那句“對不起,明惠的死,讓我急昏了頭,太失態了”時,她才徹底明白——她和元清之前,不會再有過去的針鋒相對了。 想到這里,衛玉容嘴角的弧度便更大了:“我與殿下這樣,不好嗎?” 她歪了歪頭,反問回去,跟著又道:“其實姑姑不說,我也知道。老祖宗一直放心不下我和殿下,且我還知道,老祖宗怕我小肚雞腸跟殿下計較,將來得了勢,會跟殿下過不去。這些話,老祖宗從來沒明著跟我說過,可是老祖宗常說的一句話,我卻一直記著的?!?/br> 隨珠跟著太皇太后的時間太久了,久到比衛玉容的年歲還要長一些,這會子衛玉容是掏心掏肺的說實話,她雖然守著奴才的本分,卻不會一味的推辭什么,便順著衛玉容的話問了句:“貴主兒記著的那句話,又是什么呢?” 衛玉容笑著:“手心手背,都是rou啊?!?/br> 隨珠眼底笑意更濃,卻為著這一句話,什么都不再說了。 她眼中的敬佩和慈愛更多了幾分,迎著衛玉容,挪了幾步:“貴主兒隨奴才來吧,老祖宗聽了貴主兒的這番話,會很開心的?!?/br> ☆、第一百六十八章:起風了 一直到入了六月,天氣開始轉為炎熱時,太皇太后在宮外為元清選的那處宅子,才完了工。 后頭太皇太后又下了懿旨,命禮部挑了好日子,送元清出宮去。 于是到了六月二十二的這一天,太皇太后一大早就叫隨珠去領了元清到跟前來說話。 元清進殿時,面色和善,眉目間是波瀾不興的。 太皇太后免了她的禮,沖著她招了招手:“今兒就要出宮了,你還有什么缺的,什么想要的嗎?往后要進宮請安,就得遞牌子等傳召,再沒有如今這樣方便的了?!?/br> 元清突然之間,鼻頭就酸了酸。 都過去了一個月了,她其實還是放不下那天知道的事。 這一個月以來,她看似心情好了很多,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再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與跋扈,可她自己再清楚不過,那是因為那件事情,始終橫在她心里,是一根拔除不了的刺。 她在那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可以囂張的資本。 元清踩著細碎的步子近了前去,挽上太皇太后一條胳膊:“我什么也不缺,也沒什么特別想要的,有老祖宗做主,那宅子一定什么都有,也什么都好。老祖宗不要難受,不過是遞個牌子的事兒罷了,就像姑母當年那樣,不也是成天的遞了牌子進宮來陪您嗎?” 太皇太后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她和慶都,又怎么會一樣呢。 慶都是婚配嫁人出宮的,又是從小就跟她感情好,出了宮,成天的還往宮里頭跑,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她呢? 太皇太后看著她,眼神越發的愛憐起來。 她這回,是自己個兒要躲出去的。 這深宮之中,她避恐不及,怎么會成天往宮里跑。 太皇太后長嘆一聲:“其實上回,容兒跟我說了幾句話,想不想聽?” 元清眼中閃爍著光芒,眨了眨:“您說,我聽著呢?!?/br> 她眼中的光芒,沒能逃過太皇太后的一雙眼,于是便更加的心疼起她來。 這些日子她總在想,難道真的因為寒了心,就再也不肯對旁人有半句真心話了嗎? 這不是榮昌一貫的行事與作風。 后來,她就想明白了。 榮昌啊,這是怕了。 她怕將來沒有人能再為她遮風擋雨,更怕有朝一日龍威震怒,雷霆之勢下,她又到哪里去尋求庇護? 這會子她眼中的光亮,是對未來抱著希望的。 太皇太后心下一酸,手臂微微抬了抬,撫上她的頭頂:“容兒說,一家子的骨rou至親,到死,都是骨rou至親,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呢,她拎得清?!?/br> …… 送了元清出宮后,元邑領著衛玉容回了儲秀宮去。 衛玉容的臉色還是不大好看,對著元邑時,也沒有了往日的笑臉。 元邑心下長嘆,打發了殿內服侍的奴才們,上前兩步,長臂一撈,把人帶到了懷里。 衛玉容眉頭一擰,奮力的就想要掙扎開:“萬歲這是做什么?青天白日的,給人看見了也不怕叫笑話?!?/br> 元邑知道她在氣頭上,自然不會松開手,反倒揚了笑:“誰愛笑就叫誰笑去吧。容娘,這都一個多月了,你的氣,也該消了?!?/br> 衛玉容一眼橫過去:“我怎么敢跟萬歲爺置氣生氣?” “你啊?!痹匕验L臂緊了緊,下巴往她肩膀上擱了過去,“那只玉雕,原本是我偷偷留著,要送你的?!?/br> 衛玉容一愣。 那只并蒂蓮的玉雕……徐明惠臨死都要死死的攥在手里的玉雕…… 元邑這一個月以來,一直都知道她在計較什么,在氣什么。 現在他說,是留著要給她的? 衛玉容咂舌:“萬歲打量著蒙我是嗎?既是要送我的,緣何卻到了昭嘉皇貴妃的手上去?” 元邑對她這個語氣非但不生氣,反倒愛憐極了。 他的容娘,人前人后都是個大肚能容的模樣,言行舉止都是個典范姿態,從不會與人呈口舌之爭,更少有言語奚落的時候。 一個溫順的人,突然發了脾氣,為了他,為了那只玉雕。 這是心下愛極了他才會有這樣的表現,這樣的容娘,叫他怎么生氣呢? 元邑噙著笑:“那年我新得了那只玉雕,可是衛初偶然間見著了,順嘴問了幾句,那時父皇正打算著為我選太子妃,我怕他胡說八道,再給你招惹是非,就說是留著要送昭嘉的。本來也就沒事兒了,可他后來也不知是怎么的,把話說給了阿姊知曉?!?/br> 他一面說著,一面恨鐵不成鋼似的咬了咬牙:“我就說他一向是個管不住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