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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翻身,再順水推舟的去誣陷徐明惠一番。 至少若是衛玉容為承乾宮事受了懲處,那責罰一定不輕,等再過些時日,就憑高太后這樣翻云覆雨的本事,把罪名反手扣在徐明惠身上,再對外散播一番,是衛玉容為了洗脫罪名有意栽贓。 到了那時候,不清不楚的。 長春宮和儲秀宮,就哪個也不是高令儀的阻礙了。 只是可惜的很,她的計劃,十有八。九是要落空了。 所以剛才自己說出那番話,她才會這樣急著要斥責。 蕭燕華眼中有笑意,只是沒再揚聲去反駁。 馮嘉柔一出事,幾乎將六宮都驚動了,連她都能第一時間聯想到衛玉容,連元清都急著跑來落井下石,慈寧宮,怎么可能沒有動作! 果然不出她所料,高太后的話音方落下,太皇太后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正殿門口。 隨珠攙扶著她一路進殿來,顯然的,高太后的話語,她聽了個一字不漏。 太皇太后面色肅然:“慶妃協理六宮,權責在身,如何就輪不到她站出來說話,我倒是很想聽聽看?!?/br> 高太后心下咯噔一聲,緊跟著卻是一聲冷笑。 到底是親生的外孫女,才出了事,就這么急巴巴的跑過來。 多少年不過問外面的事兒的人了,今夜未免也太過心急。 橫豎如今大家撕破了臉,再加上她一向對太皇太后都并非畢恭畢敬的,是以她連禮都不是個全禮,只是很象征性的蹲了蹲:“倒勞動太皇太后移駕過來?!?/br> 太皇太后見她這樣,倒也不生氣,如今高家敗了,高氏不過做最后的困獸之斗而已。 朝廷里還有那么多人在,她孫兒的江山,再不會由得高氏來霍亂。 恨過,惱怒過,到了如今,卻全都成了不屑。 若非承乾宮事很可能牽累到容兒,她甚至都不愿意再見高氏一面的。 是以高氏無禮,她卻也不過淡然的掃了一眼過去:“承乾宮出了這么大的事,皇后連面都不露,貴妃和慶妃早早的過來,卻要平白受你訓斥,你這些年,就是這樣行事的嗎?”太皇太后一面說,一面沉了沉面色,轉而去問元邑,“定妃怎么樣?” 元邑搖了搖頭:“說了一車的話,孫兒這會兒心里實在沒了章法,也不知該怎么……” “胡鬧!”太皇太后一聲訓斥,卻不知究竟是落在誰身上的。 大殿中一時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許久后,高太后咂舌兩聲:“有人要謀害皇嗣,毒害皇帝。寵。妃,太皇太后進了殿中,這些都不過問嗎?” “過問?”太皇太后眼兒一瞇,再一斜,“你好大的氣勢,如今眼里越發沒了人,連我也敢質問起來嗎?” 高太后好些年都沒叫人這樣噎住過,更是因為太皇太后一向都看似平和,她與太皇太后之間,也多年沒有什么交集了。 今夜…… 她長吸一口氣。 今夜注定了不平靜,元邑先前說,要在京郊建行宮,讓她搬出去頤養天年。 可是今夜過后,壽康宮中的那些話,還作不作數,就成了未知的。 不過她也不在乎了。 真叫她卸下一身權力到行宮頤養……不,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頤養,不過是對外聲稱著好聽的而已。 她會被軟禁起來,知道她死的那一天。 她和這些人之間,還有什么好話好說的余地呢? “我又何曾是質問您?”高太后揚了揚下巴,“只不過事關重大,太皇太后這么多年在慈寧宮中禮佛靜心,既已不過問外面的事,我今次是怕您處置不妥當,叫宮中惡人逞起威風,將來更要霍亂這禁庭,于外面,也寒了馮家的心?!?/br> ☆、第一百五十六章:發現端倪 “先帝以仁德賢孝治天下,到了今日,我又怎么敢質問您?!备咛罂此坪蜌獾淖屃艘徊?,唇邊掛著笑,“只是今夜承乾宮事,涉及的是皇家血脈,您頤養的久了,心慈手軟的,我只好替您來料理這里頭的事兒了?!?/br> 太皇太后一瞇眼,顯然已經十分不悅了:“料理?”她嗤的一聲反問回去,“我想聽聽看,你打算料理誰?!?/br> 高太后一挑下顎:“太皇太后來的這樣快,心里果真是沒數的嗎?” 這話說的,便已經十分明顯了。 從剛才開始,她話里話外,就一直是沖著衛玉容去的。 此時的正殿中,已然不見了眾位太醫的身影,他們忙進忙出,沉著氣開方子下藥,外頭這樣的架勢,今兒要是定妃過不去這一關,估計他們這些人,也是誰都過不去了。 外頭再怎么鬧……再怎么鬧,同他們,可是一點兒關系也沒有的,他們如今只是在心里祈禱著,這位定妃娘娘能撐住這口氣而已。 高太后端的是咄咄逼人的架勢,橫眉冷目掃向衛玉容:“貴妃,你掌宮,又照看定妃這一胎,我只問你,吃穿用度上,你可上了心沒有?” 這是個陷阱。 蕭燕華心中一顫,立時就明白了過來。 若說上了心,但不還是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情?這就算是上心了的嗎? 衛玉容要是敢說自個兒用了十成心力來照看馮嘉柔這一胎,高太后一定會拿住了她不放,說她辦事不利,又或是斥責她心口不一,可是不管哪一條,都一定是叫衛玉容收不了場的。 但是…… 蕭燕華擰了眉心。 但是衛玉容若說沒上心,那就更是罪過大了去的。 因為她的不上心,定妃和孩子有今夜之禍,且她身上本就擔著責,怎么能這樣懈???焉知不是嫉妒定妃,有意怠慢的。 無論是什么樣的回答,高太后都有說辭,能叫衛玉容罪責難逃。 她是貴妃,中宮之下的六宮首位,要擔待,就絕不是訓斥幾句能夠完事的。 到時候高太后真的再指責她心懷叵測,只怕…… 蕭燕華腳下一動,便又想替她再分辨幾句。 大宴上的事情過去后,高太后再也不會覺得她是與世無爭的那一個了,甚至連高令儀和徐明惠,也都不會再這樣想。 高家是祖父參倒的,她在宮里,想再守著一隅偏安,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