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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從來都只認圣旨寶印,太后無權也無力號令禁軍,聽命于她!” 只要兵馬壓住了,他就不怕高家敢反,更不怕高太后還能再一次翻身。 “那朝堂之上呢?”太皇太后反倒沒有元邑那樣激動,她平靜的看著元邑,平聲靜氣的問道,“你要斷了高氏與宮外的聯系,這一點可以,可怎么斷?她眼線遍布禁宮,你不想叫她與宮外通氣兒,勢必要給宮門下旨,連日以來,不許放任何人出宮去,除非見到你的圣諭,否則他們但凡放出去一個人,就是殺頭的大罪?!?/br> 慶都隱隱感覺到不安,嘶的倒吸一口冷氣:“可是這樣一來,高家只怕立馬就能夠察覺出不對了?!?/br> 高家覺察出有蹊蹺,那又會不會提前通知城外駐軍呢? 他們當日敢在九意街上行兇殺鄭恪,如今怕也不是干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禁軍確實是精銳,可滿打滿算,也不過兩萬人而已,他們平日不過是護衛禁宮,另有一隊,是負責維護京城治安的。 城外的駐軍,那些實打實被高太后握在手里的兵馬,足有四萬多人。 這樣的人數,他們拿什么來相抗? 然而元邑的眼底是清明一片:“七日后!七日之后,繼后的冊封大典,孫兒會提前下詔,命京郊駐扎的張清入城來朝,賀新后冊封,高臺后一定不會有什么微詞,而張清只要入了城,九門立時緊閉,不許出,更不許進,大宴之上,我要以圈地貪墨,結黨營私為由,拿下高氏一眾子孫來!” 太皇太后定定然盯著他看了許久。 慶都和衛玉容二人幾乎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來。 元邑看似是兵行險招,可他都有決心要孤注一擲,只怕想叫他在這時候改主意,是很難的了。 而太皇太后一旦不同意…… 他二人之間一場相爭,是避免不了了。 “好!”卻不料太皇太后騰地站起身來,腰桿筆直,肅容看著元邑,“這才是我元氏子孫該有的擔當,這才是一國之君該有的氣度!” 她的夫君,辛苦穩固下來的江山,交到了她兒子的手上。 她的兒子,前半生兢兢業業,勵精圖治,叫這大陳海晏河清,歌舞升平。 本來,這大好的錦繡山河,該交到她孫兒的手上,由她的孫兒,再來開創另一番盛世景象。 可是這一切,幾乎都叫高氏毀掉了。 她恨高氏,這股恨意,絕對在徐氏之上。 更不要說,高氏機關算盡,一心想害她親孫。 這樣的人——這樣的女人! “就依你所言,七日之后,便見分曉!” 那頭慶都卻是一頭霧水,滿臉不明就里:“母后……皇帝所說的,圈地貪墨,結黨營私,這可都是大罪……若沒有實證,冊后的大宴上,文武百官,宗親勛戚都在場,鬧到最后,難道當一場鬧劇,叫眾人,一笑了之嗎?張清入城,城外兵馬無人可領,自然不必怕兵臨城下,要短兵相接??墒?,宮里的事情,怎么說?難道高氏就會眼看著高家人被落了罪名而無動于衷嗎?” 她所說的,也正是衛玉容心中所擔憂的。 控制一個張清,是控制了城外的兵馬,九門提督又是她親叔叔,是自己人,這一點上,是可以放心了不錯。 可是高太后呢? 這一切的變數,難道不在高太后的身上嗎? 看元邑的意思,是不打算封鎖宮禁,更不打算斷了高太后和宮外的聯系,這是要在七日后的大宴之上,打高太后和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啊。 可高太后經歷了一輩子,多少風浪都見過了,她真的會冷眼看著,看著高家人束手就擒嗎? 不,她一定不會。 到那時候,她會說元邑是受了小人蒙蔽,是個昏庸無能的君主,而緊接著,她要做的,便是“清君側”。 一旦她做成了,再從宮外接回元讓這個皇長子,接下來的事情…… 衛玉容吞了口口水:“我只怕,高太后在朝中根基太深……” “姑母?!比欢l玉容的話還沒說完,元邑便已經揚聲打斷了她,轉過頭來,叫了慶都一聲。 慶都啊的一嗓子:“你說,我在聽?!?/br> 元邑臉上有了笑意,唇角微的上揚著:“這樣的大罪,我若無實證,會在冊后的大宴之上,說出來嗎?還是姑母以為,我登基這一年多來,任由高太后把持朝政,是真的無能,又無為呢?” 慶都大吃了一驚,滿臉寫著驚愕二字,一雙眼也瞪圓放大了。 元邑這話,是在告訴她,這一年多以來,他暗中搜羅證據,早就已經拿到了高家人作jian犯科的鐵證了…… 那么長久以來,他還能夠隱忍不發,甚至在高氏那樣陷害董氏之事,他都沒有把這件事擺到明面兒上來,所為的,就是一擊即中。 他要的,又何止是高家大廈傾頹。 他要的,是高太后永不翻身! 如今,高氏給自己投毒,陷害元后,而高家這些年來,搜刮民脂民膏,大肆斂財,也都是仗著高氏一人。 林林總總,清算下來…… 慶都倒吸一口氣:“如果高氏站出來維護高家,你就要把她給自己投毒,無限董氏的事情,告眾臣知曉嗎?” ☆、第一百四十五章:風險 元邑搖了搖頭,神色淡淡的:“這樣的事兒,在大宴上開了口,就收不住場了的?!?/br> 高家在宮外作威作福,而高太后就在后宮里頭誣陷元后,致使元后在禁庭之中自縊而亡。 一旦在大宴之上,把壽康宮中毒的事詳盡的袒露出來……這是一場禁宮秘聞啊。 慶都咬了咬牙:“那高家的罪狀呢?你既然一早就有,一直在等著這天——”她倏爾正了神色,肅容斂神盯著元邑,目不轉睛的,“這件事,事關緊要,你總要與我說清楚了吧?宮外的事情,我和國公府都可以幫你籌謀,甚至是徐家,我也能替你去說話,你不方便走動的,我都可以來做安排,可你一定要講明白!” 這是關乎到身家性命的要緊事,且還不是她一家而已。 衛玉容捏了捏手心兒,似乎想要起身勸兩句,大約是覺得慶都這樣的話,說的太剛硬了些。 然而那頭太皇太后卻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