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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是個什么樣的景象,再往前數,就是殺伐年間,也不是這樣的。 這一切,都是拜高氏所賜的! 是她一手毀了大陳的河清海晏。 太皇太后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只是掩飾的很快,沒叫眾人捕捉到,她平復了下心緒,才又向著慶都問道:“鄭恪的妻女,他們總不會好生的將養起來了吧?” 慶都果然搖了搖頭:“自然算不上好生相待。馬車出了城門,一路往東郊十里地的方向而去,那里有好些廢棄的院落啊田莊啊一類的,其實您心里怕也清楚,那一大塊兒的地方,早年間都叫高家人給霸占了的?!彼捯羯灶D,無奈似的,聳了聳肩,“鄭恪愛重發妻,一生無妾,只是他這位結發妻子也不爭氣,到了也只為他生了個女兒而已,沒有給鄭家留下香火……” 她正說著,恍惚之間,瞧見了衛玉容秀眉微蹙,沖著她輕輕的搖頭。 她下意識的怔住,瞬間又恍然大悟。 鄭恪之妻,和已經故去的董皇后…… 慶都便忙收了聲,眼睛的余光掃向了元邑,果然見他臉色更是難看。 可是話已經說出了口,她也沒法子收回來,更不可能為這個,再在此時去寬慰元邑幾句。 于是慶都干巴巴的咳嗽了兩聲,把這個話岔開了不提,又說道:“她如今被關在一處破落的院子里,吃的喝的都有人管,院子外頭也有人把守,看樣子高家是打算把她關到死,不叫她見外人了?!?/br> 衛玉容聽到這里,咦了一嗓子:“鄭大人他們都敢下手,怎么反倒不敢斬草除根了呢?” 是啊,連鄭恪這樣的人都殺了,他的妻女,還有什么必要留著呢? 高家人有了鄭恪的這一場教訓,真要動手殺了人家妻女,勢必會小心行事,不留把柄。 堂堂的太后母家,要料理一對兒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女,又有什么難辦的呢? 然而元邑那頭卻冷笑一聲開了口:“靖貴妃立后在即,只怕不下殺手,也是高太后授意的?!?/br> 可是無論事情是怎么樣的,高家人和韋昭這么緊張鄭恪的妻女,那在她們的身上,就一定藏著什么秘密。 如今高家不敢殺人滅口,韋昭又肯定是個手上不沾血腥的,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人送出京城,放在自己的地界上,好好地看管起來,等將來風聲徹底過去,是殺是留,還不是他們一念之間嗎? 元邑眼底登時閃過亮光:“姑母派人去見過她們母女了嗎?” 直到此時,慶都的臉上才隱有了笑意,很欣慰似的望了元邑一眼,而后點了點頭。 衛玉容卻嘶的倒吸冷氣:“既然是高家派了人看管,母親的人如何見到的她們?若是硬來的話,不是已經打草驚蛇了嗎?” 可是不應該啊,五天之前發生的事情,如今宮里都沒有動靜,而高太后也一如往常那樣,端的一副安心養病的姿態…… 慶都搖了搖頭:“說是看管,實際上也就三五個人把著門,不叫她們出來而已。高家人雖然不放心,可是也沒料到會有人暗地里追查,所以想進到那處院子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br> 元邑下意識的攥緊了拳,聲音里帶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她們說了什么話?鄭恪生前,是留下過什么證據嗎?” 他這幅樣子,有些激動,也過于急切。 做皇帝的人,該喜怒不露于形色,不能叫人輕易察覺了。 慶都似乎對此很是不滿,先前的欣慰之色盡數不見了蹤影,張了口想數落他兩句。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被太皇太后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 她一愣,又是一驚。 三年不進宮,她都差點忘了,不止是朝堂上,連后宮,都是高氏的“一言堂”。 元邑他壓抑的太久了些,如今乍然得知這樣的事情,會激動,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她連忙將所有的話一并吞下,咽回肚子里,不敢再說,只噙著笑與他道:“按鄭恪的發妻所說,章太醫之前給高氏診脈開方子,那副方子里,就已經下了些不重分量的藥,會叫高氏日漸病下來,不嚴重,也不要命,可看起來人沒什么精神,病怏怏的?!?/br> 章老太醫?! 太皇太后都是吃了一驚:“她可真是好本事,連章太醫都收買了!” 慶都嗨的一聲,自然繼續往下講:“所以才有了她下懿旨,叫董氏入壽康宮侍疾的這一宗?!?/br> 她此話一出,不要說太皇太后和元邑,連衛玉容都是如遭雷擊。 衛玉容大驚之下,眼睛瞪得銅鈴一般的大?。骸案咛笞隽诉@么多,設下這么多的毒計,就是為了陷害董皇后?” 慶都合了一回眼,她心里頭也是可憐董氏的,更何況如今人都已經不在了,那股子憐惜,便被無限的放大了。 高氏打從一開始就給自己下藥,后頭又下毒,她這回也算是下了血本,非要拉董氏下后位不可…… 如果高氏不在那個位置上,又不是這樣強橫專擅的樣子,她都忍不住要佩服高氏的。 她想了須臾,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而鄭恪做的事情,就是接替他師傅……章老太醫大約是不愿意再幫著高氏害人,所以托病不進宮,后面的事情,就都是鄭恪做下的。給壽康宮配的毒藥,還有送過的人,都是他,不過——”她將尾音略是一拖長,“據鄭妻所說,當日跟鄭恪一起到壽康宮去的,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應該是在那日,就已經看出了端倪來的?!?/br> ☆、第一百四十四章:擇日而動(4000字大章) 還有一個人?他們,都忽略掉的一個人…… 元邑幾乎是下意識看向太皇太后那里去,他近來實在是太忙了一些,好些事情,竟然一時間沒法子去回想清楚。 而太皇太后也果然沒有叫他失望,深思了須臾工夫,便瞇了眼:“太醫院的吳子鎮?!?/br> 衛玉容訝然不已,啊的一聲:“陽夏吳子鎮?” 元邑聽她能這樣叫出吳子鎮的名號和郡望,心下也吃了一驚,照說她這樣的人,怎么會聽說過吳子鎮?況且吳子鎮看顧的不是儲秀宮的脈,平日里自然也就見不著。 他心里頭這樣想著,面上就已經問出了聲來:“你知道他?” 慶都在旁邊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