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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俊的臉突然變得柔和起來。 “可以?!?/br>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李傾城聽后雀躍不已。她終于不用坐馬車了。 ☆、第二十八章 傾心 沒有星子的夜晚總覺得有些單調。晚風帶著冬日的凜冽,肆無忌憚地在長安城里恣意刮割。 漫無邊際的黑夜給了人們足夠的空間來清理白日留下的傷口繼續為明日的出行偽裝,同時,也給了人們足夠的時間,來散布陰謀的天羅地網。 這是坐落于長安城最繁華的地段上的府邸,它的規模宏大,占地面積也不小,里面雕梁畫棟,樓臺亭閣,假山池沼,應有盡有,府邸的恢宏象征著擁有它的主人無上的尊貴榮耀。 在府邸里的中心位置,屹立著一座高大的閣樓,閣樓外觀古樸,年代久遠,似乎已有許多年的歷史,與府中諸多美輪美奐的景致頗不相符。 但它能夠屹立在府中的重要位置上,就足以說明它在主人心中的地位。 夜很黑,顯得天空很低垂。那無邊無際,濃密粘稠的黑,讓人看著無端地覺著不舒服。 閣樓燈火零星,一華服男子如同一尊雕塑般,靜靜地憑欄獨立。 在男子身后,一家丞模樣的年輕男子,雙手垂在腰際,躬身站立。 “人到何處了?” 男子聲音冷清,卻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嚴。 家丞聞言,忙躬身向華服男子答道: “回丞相,要不了三日,李姑娘一行人就抵達思州城了?!?/br> 男子正是宇文護,家丞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背影,似乎在透過他的的背來猜測他在想什么。 宇文護看著遠處燈火輝煌的府邸,面目表情,一雙暗沉的眸子更是幽深若潭,讓人無法看清。 “丞相料事如神,四公子果然親自護送李姑娘去往北齊了?!?/br> 家丞看著始終不出聲的男子,心下一寒,突然有些惶恐不安,原本浮滿諂媚的笑的臉,也有些僵硬。 家丞急忙收住了嘴,都說伴君如伴虎,他覺得眼前的男子可要比宮里那位難應付多了。脾氣陰晴不定,心思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這么多年的生死相伴,他作為他身邊最得力的手下,依舊無法揣測主人的心思。 宇文護輕扣著身側的木制欄桿,神色復雜。 “紀羽,明日你帶領五百死士,追上他們,在人未進城之前,替本相好好問候大將軍?!?/br> 家丞模樣的人聞言,猛然抬頭,滿臉疑惑地看著男子。男子說話的語氣輕松,隱有笑意,也不知是不是今晚的風太大了的緣故,他卻感覺背后一陣陣陰冷。 “丞相的意思是?” 他壓低著聲音,故作疑惑道。 “如果四公子活著回來了,那你也就不必回來了?!?/br> 宇文護突然回過頭,一張長長的馬臉在頭頂昏黃的燈光的照耀下,越發猙獰,那違和的笑容讓家丞模樣的男子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丞,丞相?” 家丞模樣的男子盡力維持著自己的姿態,保持著慣有的平靜。但發出的聲音卻有些顫抖。 宇文護看著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擴大,那雙幽深冰冷的眼睛卻是一絲情緒也沒有,家丞模樣的男子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眼里疑惑更勝,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宇文護緊盯著男子,一雙幽深的黑眸微微瞇著,眼里寒光乍現,男子心下一凜,忙收回視線。低頭回道: “屬,屬下這就去?!?/br> 他以為他跟隨主人這么多年,至少有點了解他的,是他太愚笨還是主人太精明,這么多年了,他依舊看不透他。他突然想起幾年前,北巡途中,主人曾跟他說過一句話:在這個世上,人如果想要徹底地掌握自己的命運,就要狠下心來,如果你對別人仁慈,那么你有可能會葬送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我寧可對別人殘酷,也要對自己仁慈。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紀羽在走出閣樓的那一刻,又回頭看了眼在微黃的燈光照耀下模糊的身影,暗自握緊了拳頭。 宇文護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只是方才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慣有的冷寂,一雙蒼鷹般的眸子寒光涌現。 叔叔,您不是總說四弟將成就您的宏偉大志么,侄兒倒想看看,一個死人,如何來成就您的大業。這北周。乃至整個天下,都將是我宇文護的囊中之物。 李傾城懷疑要么是宇文邕的理解能力有問題,要么就是自己表達有誤,可是她仔細想想,又沒問題啊,她說她不想坐馬車,想騎馬。她這說得不是很清楚嗎? 可是她口中的騎馬是單獨騎一匹馬,而不是與宇文邕這廝共乘一騎啊。 她無比郁悶又無比尷尬地坐在馬背上,像一個木頭人似的,目視前方,不動也不說話。 身后那廝緊緊貼著自己的后背,一只手繞過她的臂膀,牽著韁繩,另一只手則大膽地扣著她的腰身,還美其名曰保護她,以防她摔下馬。 她氣得差點吐血。她馬術雖不精,但也不至于摔下馬,再說。他只要派一個人幫她牽著馬,不就可以了,為何還要讓她和他共乘一騎?她感覺自己跟他根本沒有同類語言,她也沒力氣跟他一般見識了。 這種既要考察忍耐力又要考察毅力的路途就這么開始了,她突然有些后悔跟他說想要騎馬了,早知如此,她寧愿繼續待在馬車里,忍受顛簸,也不愿意和他共乘一騎。 宇文邕顯然不知道她在想這些,他右手牽著韁繩,左手緊緊地攬著她的腰,清俊的面孔上難得有絲笑容,只可惜,李傾城背對著他,再加上她正在懊惱的邊緣,故無法瞧見身后的人的表情。 檀香與錦兒兩人腦袋緊緊地靠在一起,悄悄地掀起車簾一角,正在偷窺車外的兩人??粗约夜釉陉柟庀聺M臉笑意的樣子,兩人都疑心是自己眼花了,在她們眼中,公子從來都是板著臉,很少笑的,小姐在公子心中果然不一般。兩人若有所思地對視一眼,慢慢地放下簾子。 一行人沿著官道慢慢前行,因著太陽照射的緣故,四周的冰雪都在漸漸地消融,就連迎面而來的風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李傾城剛開始覺得兩人姿勢曖昧,頗為不自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宇文邕那廝除了摟著她的腰,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她也漸漸放開了,盡情地享受陽光的洗禮。 馬走得很慢,她一路欣賞著沿途的風景,心情大好。 一行人就這么慢慢地走了一天,一路上,宇文邕一句話也沒和她說,整個人沉寂的就像個死人,要不是腰上的手緊摟著她,背后的視線太過于灼熱,她都快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夕陽西下時分,宇文邕突然將韁繩一拉,身下的馬立刻停了下來。 李傾城看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