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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本身更加尷尬!而且感情越深厚、關系越親密,就會越發地尷尬。因為,“同性戀”這三個字,平時說說無所謂,一旦牽扯到自己至親至愛的人身上,他們會比同志本身更加地難以面對。不過還好,艾松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兒的尷尬。“大哥,你不用說了!”他打斷了我的話,“你說得對!我早就知道,是我混蛋,因為這個……跟大哥說出那樣混賬的話。但是大哥,我私下查過很多資料,我知道,那不是你愿意的,也是無法改變的,所以,我其實早就接受了!我甚至私下里勸過爸媽不要逼你結婚,只是……我一直不好意思跟大哥挑破而已?!?/br>我忽然心里就暖暖的軟軟的。這就是我弟弟,是與我骨rou相連的至親手足。他會去查資料,會勸著爸媽不要逼我結婚,正是因為他愛我。而也是因為愛,當年懵懂無知非白即黑的他,才會說出那兩個讓我耿耿于懷這么多年的字眼。“那……”我吸吸鼻子,他坦然了,我反而有些慌亂無措,感覺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不是他!所以我轉移話題,“你見過媽跟小娟他們沒有?”“還沒有,我知道大哥工作的單位,找起來比較容易,所以我就……先來見了大哥。這兩年,不是大哥,這個家……都沒了!”他一說起來,眼圈又紅,我趕緊沖他笑一笑。“不要說這個,我是你大哥!”我抱著侄兒轉身往火鍋店的方向走,“我們先去火鍋店吧!對了,你既然出來了,怎么不先打個電話?媽跟小娟還說過年要回家呢!”“我知道媽跟小娟會回去,可是……我怕大哥不回去。我實在是……一天也等不住,只想早點兒看到大哥,看到媽。我沒先打電話,也是……想讓你們高興一下!”“可不是高興咋的?待會兒媽跟小娟看到你,更要樂瘋了!”我們兄弟倆說著話,感受著彼此之間nongnong的那份手足深情,一路歡歡喜喜走向火鍋店。※※※火鍋店離我們公司并不遠,走路十來分鐘就到。我抱著侄兒搶先進屋,叫了一聲:“小娟,你看誰來了?”“聰聰!”弟媳抬眼一望,又驚又喜地立刻放下手上的活計走過來。“他怎么來了?誰帶他來的?”聰聰一看見她,張著手臂就叫“mama!”,弟媳伸手要將侄兒從我身上抱過去,我向后閃開不給她抱。“你先到外邊看看去!”“???”弟媳狐疑地擦著手,走到火鍋店門口往外一張,忽然愣住。直到艾松哽咽地叫了一聲:“娟兒!”,弟媳才跳起身來,發瘋一樣撲到艾松身上,一邊哭,一邊兩只手拼命地向著艾松身上捶打。“你這個……害人的壞蛋!你知不知道……你害得一家人……這兩年有多苦?”艾松挺直地站著,一聲不吭地讓她打。我媽走出去,張口想喚一聲,也忍不住哭起來。小侄兒看見他媽一邊哭一邊打他爸,也嚇得直哭。弄得火鍋店里的幾個客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都起身走到門口往外看。“小娟,快別這樣,店里還有客人呢!”我趕緊地勸,“何況松子提前出來,該高興才是!”弟媳聽著我勸,好不容易忍下來,一把揪住了艾松往我跟前拖。“你給大哥磕了頭沒有?這兩年不是大哥,這個家……早就散了!”“快別這樣說!”我慌忙阻攔,“一家人,怎么見外起來了?”艾松看了我一眼,又眼睛紅紅地看向我媽,張口叫了一聲:“媽!”我媽倒還撐得住,一邊擦著臉,一邊轉身往店里走。“行了,這會兒有客人呢,晚上回去再說!”我見弟媳止不住地還在哭,干脆將侄兒遞給艾松抱著。“好了小娟,你跟松子去前邊那個小花園坐一坐。這會客人少,有我跟媽在就行了!你這樣哭,客人都不敢來了?!?/br>弟媳含混地應了一聲。艾松一手抱著聰聰,一手攬住了她腰。弟媳伸手又捶了艾松兩下,一家三口拖拖拉拉,向著前邊小花園的方向去了。☆、第六十二章因為艾松的提前出獄,一家人歡喜無限。也就是那段時間,我深刻地感受到,親情,在很多時候,的確是比愛情更加重要,也比愛情更加地不能割舍。所以司徒啟要結婚,要有個小孩兒,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個最正確的選擇。而我,無論我有多么愛他——正因為我愛他,反而不能表現出哪怕一丁點兒的阻攔之意。我甚至不能將我的愛完全表露。因為,既然不可能永遠在一起,到分手的那一天,愛得越深,對他來說,更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我不想有一天他離開了我,卻感覺虧欠了我。那個時候已至臘月中旬,一家人商量著過年回不回家。老媽因為不放心老爸一個人在家里,堅持還是要回去。我本來建議艾松跟小娟就不要回去了,趁著過年空閑,可以在廣州各個風景點走走轉轉。但是艾松也想陪著老爸老媽一起過年,而且把聰聰給老媽一個人帶回去也不放心,所以最終,他們還是決定回去。我其實也想跟他們一起回家,畢竟有好多年沒有跟家人團團圓圓過個新年了。但是首先公司放假比較晚,等我一起走的話火車票都很難買。而在我私心里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跟司徒啟在一起的日子不會很長,今年的這個年,或許將是跟他一起過的唯一的一個年。所以我還是決定不回去。弟媳跟艾松大概也明白我的意思,也沒怎么勸我。趁著春運高峰還沒到,他們先把火車票買了,然后提前兩天關了火鍋店,在廣州各處轉了一轉,一家幾口才坐了火車回家。而就在我弟我媽他們離開沒幾天,公司公布了春節長假的具體時間,同時宣布裁員,我的名字也在被裁之列。公司沒有給出特殊的理由,但是這次的金融危機對中國分公司的沖擊并不明顯,根本沒必要進行裁員。而事實是全公司上上下下裁掉還不到二十個人。有之前司徒爺爺的那些話,我心里大致明白,我才是最主要的裁員對象,其他的那些人,不過是倒霉的“陪斬”罷了。而之所以會在此時裁員,也算是公司的一種“體恤”,因為被裁掉的員工春節回家之后,可以不用慌著往回趕了。司徒啟當然比我更清楚裁員的原因,那晚回家,他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長久地抱著我。我也不出聲,就讓他長久地抱著我,有一種凄凄慘慘窮途末路的悲壯感,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