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睡衣，讓他平躺好，自己小心地側臥著，手搭在他的胸口。

「不許再有了?！拐碇籼旌降氖直?，頌貝嬌嗔出聲。

「什么？」

「那些傷疤好難看呢?！鬼炟愓f著，抹了下眼睛?！覆辉S再有了，知道嗎？不然我不要你了，丑死了?！?/br>
「小壞蛋，還沒好呢，就想著不要我?！够籼旌綌Q住頌貝的鼻子，左右拉了拉?！感牡??！?/br>
「疼?！鬼炟惾跞醯睾吡艘宦?，鼻子上的禁錮也就解除了，用指背揉揉，再往霍天航那里貼了貼。

「睡吧，已經凌晨了?！褂檬终莆兆№炟惖募珙^，輕輕捏了兩下。

「天航只要你答應我，不再有了，我不會問已經有的那些是怎么來的?！?/br>
「我答應你?！?/br>
「真爽快?！?/br>
「也許因為在心里，我等著給你這樣的承諾很久了?！够籼旌睫D過頭，吻了下頌貝的發頂。

「天航，我們確實是在教堂里，第一次見面嗎？」

「也許不是，也許很早的時候，在某一個地方，你看到我，就情不自禁地愛上我了，你個小花癡?！?/br>
「哼，才不是呢?！鬼炟惏琢嘶籼旌揭谎?，嘴角卻怎么也拉不平，高高翹著表達著主人的喜悅?！该髅骶褪俏冶容^好看，

怎么也是你對我一見鐘情，然后就一直一直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吸引我的注意力?！?/br>
「對，對，我的松松最聰明了?！够籼旌叫χ治橇宋琼炟惖念~頭?！副荒憬掖┝?，要不要罰我？」

「那是自然，不過等你傷好了，我不欺負病殘人士?！?/br>
「嗯，你要記得愛護病殘人士，親一下?！?/br>
「不要?！?/br>
「松松?！?/br>
「啪」，燈熄滅?！膏！?，一聲親吻。

第五章

次日，兩個人差不多同時醒來，頌貝又檢查了下霍天航的傷口，發現沒再裂開，便就一起起床。洗漱完換好衣服出去吃早

飯?；籼旌竭€是那一身的黑色，頌貝不可置信地去翻霍天航的衣柜，盡然真的都是黑的。

「為什么？」

「穿黑色，即使受傷流了血，如果自己在笑，就不會有人知道，然后自己也就忘了，忘了疼痛?！?/br>
「我會讓你愛上別的色彩的?！?/br>
「我知道?！估^頌貝的手拽緊?！溉コ栽顼?，然后四處逛逛，我來這里三個月，還沒有怎么逛過?！?/br>
「好。我來做向導，然后給你的冰箱添些蔬菜和水果?！?/br>
「別買太多?！?/br>
「??？哦，好的?！?/br>
在霍天航身邊的頌貝，又恢復了他好動活潑的個性，像只小猴子一樣圍著他鬧來鬧去。中午在公園湖畔的露天餐館吃了飯

，頌貝問霍天航周日的彌散會不會去，還說了很多他在唱詩班的事情。

「你唱詩班里，真是各種朋友都有呢?！够籼旌竭@個話怎么聽著都是話里有話?！笇Π?？」

頌貝轉念一想，用腳踢了下霍天航：「其實我把跟蹤器放你口袋里時，你就知道了，對吧？」

霍天航一揚眉毛道：「你說呢？」

頌貝眼睛一瞇?！改愎室馑Ｎ夷?！」

霍天航攤手?！刚l叫你那么可愛，能怨我嗎？」

「你個混蛋！」

「配你個小壞蛋，不是正好？」

頌貝不說話，狠狠地拿起勺子塞了一嘴巴大口嚼著，霍天航在對面看著，支著手臂笑著，那個淺淺的酒窩又一次浮現在他

的臉頰上，明晃晃地招人，笑開的唇已經有了血色，露出的牙齒潔白整齊，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睛里，帶著頌貝說不出的秘

密，那秘密里透著無可抵擋的吸引力。

晚上快近10點，霍天航才送頌貝回來，在教堂門口站著沒有進去，說會來找他。頌貝也不多問，信任地點了下頭，想去親

親又覺得不太妥當，就只是快速地抱了下霍天航，轉身跑進了教堂。

霍天航抬起頭，望著最上頭的窗戶，神父就站在那里看著他?；籼旌教鹗直畚⑿χ瘟嘶?，也許是時候去和神父好好談

談了。如頌貝所說，霍天航并不是一個教徒，他來這里，只是為了頌貝，當然，這一點頌貝自己還不知道。在他腦海里，

浪漫地認為他們在這里不太厚道地就一見鐘情了，盡管心里的另一個聲音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畢竟這里是教堂，他是男的

，入他眼的也是男的。

回到教堂，頌貝跑去向神父問安。神父正坐在書房里，看著圣經。

「玩得開心嗎？」

「嗯?！鬼炟慄c了下頭。

「玩了什么？」

「我帶他四處逛了逛，才發現原來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呢?！?/br>
「只是這樣，就那么開心？」

「因為是和天航啊神父?！鬼炟愖哌^去，在神父身邊的地板上坐下，把頭擱在他的腿上。

「怎么了？孩子?！股窀阜畔率ソ?，輕撫著頌貝的頭。

「真的不可以嗎？」

「什么不可以？」

「和他在一起，和一個同性?！?/br>
「松松他有和你說他的事情嗎？」

「我沒有問?！?/br>
「為什么不問？」

「因為那并不重要，那是沒有我的過去。神父，我是不是很傻？其實我也不記我自己的過去，可我不是一樣活得很開

心，我有您，有蘇修女，還有教堂里其他的人，唱詩班的朋友，現在還有天航，嗯當然，還有一直都與我們同在的天

主。所以松松是很幸福的。傻的話就繼續傻吧?！?/br>
「松松，你很聰明?！?/br>
「謝謝神父?！鬼炟愌銎痤^，得逞地一笑?！附猩窀缚渎斆骺墒菣C會難得呢?！?/br>
「明天做彌散，你去幫忙準備下?！?/br>
「好，我就去?！鬼炟愐幌戮蛷牡匕迳咸似饋?。

「他會來嗎？」

「他？您是說天航嗎？」頌貝嘟了下嘴?！覆恢?，其實他不是教徒?！?/br>
「我知道?！股窀笓]了下手?！改闳グ??！?/br>
頌貝或許知道霍天航不會在第二天的彌散上出現，那一天他并沒有留意任何人，只是情緒不是很高，然后直到復活節活動

前，霍天航都未出現。頌貝去過他住的地方找他，那位大爺認得他，還交給了他房門鑰匙，說是你哥哥交代的，他要出次

遠門。那個公寓里沒有什么變化，除了那身黑色的風衣，那頂帽子，還有書桌上的那個十字架，還有主人，其他的都還在

。出門的時候遇到了這間公寓的房東，說當時霍天航只簽了半年，如果不是租金給的多，又一次付清，他都不會出租，所

以希望他們在4月底前給出是否續租的答復。

那天晚上，頌貝失眠了，最后一個人在教堂里對著十字架上的耶穌坐了一宿。

「松松?！钩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