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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筋飛快的運轉著,他才不會笨到乖乖的束手就擒。如果波特蘭和他的人想殺他的話,他們可得加把勁。羅伊在看見草地上那道長長的黑色傷疤時嚇了一跳。炮彈停在房子大門前面十步左右,彈道剛好經過他們堆起的土墻。丑陋的彈痕末端是大塊大塊的碎片,而他不禁為他們的好運感到慶幸。假如有任何一片碎片打中屋子,那他們也沒必要去找掩護了;屋頂大概會整個垮下來,把他們全埋進巨大的無名墳墓里。而就算它沒有直接擊中房屋本身,它還是有著災難性的破壞力。原本高大的石墻被完全摧毀,車子大小的石頭和土塊散落在花園里。‘準將,狀況如何?’哈伯克的問題差點讓他嚇得跳起來,游走的思緒瞬間回到現實。他先是向少尉投以一個彷佛要穿透他的眼神,然后搖搖頭:’他們現在正在觀察情況,但這不會持續多久?!孟裼∽C他的話似的,他聽見波特蘭用著全身的力量大吼著,語調里帶著難以遏止的怒火,以自己的職位強迫他的部隊布好隊形并伸手指著房子的方向。‘他就不能多在乎他們一點嗎?’哈伯克陰郁的低聲道?!尤灰约旱牟筷犎_鋒然后自己待在后方觀望?!?/br>羅伊瞇起眼,試著從底下的一團混亂中看出些端倪?!獢[出三角陣型。他認為我們只有大約三十人而沒有足夠的火力擋住他們?!?/br>‘他的失誤?!?/br>羅伊聽出哈伯克話語里的得意,自己也露出微笑,小看他們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彎著腰走出房間,開口說’他們最多只有兩百二十人,或許更少一點,’他小聲的解釋著?!诜忾]的空間里人數并不是關鍵,技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們進到屋子里,那我們在格斗上必須比他們更強才行?!?/br>‘你之前有提到陷阱,’哈伯克低語著,向樓梯頂端的六個軍人點頭示意?!覀冃枰鲂┦颤N?’羅伊帶著手套的手指緊握成拳,對自己的指關節施加壓力并向包住手指的白布皺起眉?!种业谋澈?,然后在我下令的時候閉上眼。他們已經有過壓制我們的機會了,而現在正是我們反擊的時間?!?/br>他轉頭看去,凝視著一片昏暗。其他士兵取代了他們的位置,守御著各個窗戶和樓梯口,一但所有陷阱發動完畢就可以沖下樓,不過在那之前他們只能從遠距離攻擊。羅伊像沒有實體的影子一樣走下樓梯,靴子踩在在柔軟的地毯上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他走到大廳,站在石地上看著大門令人生畏的屹立在黑暗中。他掃視著四周,提高所有感官的警覺性,注意著任何可能表示他正身處危險中的跡象。空氣聞起來像潮濕的灰塵和草地,房間里彌漫著老舊石灰的味道。不時有晃動的陰影吸引他的注意,讓他像只豎起毛的貓一樣全身緊繃,但它們并沒有漸漸逼近或舉起槍,而他在幾秒之后發現那只不過是被微風拂動的窗簾。破碎的玻璃折射著微弱的光線,將外面的火把和車燈投影成一道道彩虹。在有點刺眼的反光外面,羅伊可以看見地平線上的一抹銀光:黎明就要來臨了。輕松的像幽魂一樣飄進走廊兩側的房間,發動他稍早之前在窗臺下和璧爐里畫上的鍊成陣。它們是不為人知的危險存在,好似地底下的礦坑一般,在失足落下之前都完全無害。只要一壓迫到蘊藏在鍊成陣里的能量,它們就會啟動并化為熾熱嗆鼻的煙霧彈。當然,他們只受到輕微燒傷程度的傷害,但肯定會讓散亂的軍心變的更加不穩,最后招致失敗。最后他回到走廊,檢查刻在地面上的大型鍊成陣。這個需要他去特別注意,而他瞇著眼望向天花板,確定他有好好發揮的空間。圖騰的周圍散布著小堆的金屬,在他正仔細的檢查著它們的數量和位置時終於聽見他等待已久的聲音。‘進攻!’波特蘭大聲喊出的命令在空蕩蕩的夜里回響著,憤怒且大有拼上一切的意味。羅伊聽出他語調中的恐慌,而他知道他的部下一定也都聽見了。在戰場上沒有事比迷惘更糟糕。它會在士兵心中生根,將他們的斗志澆熄,然后變成一盤散沙。如果連司令官都沒有信心,他們該怎麼贏得這場戰斗?狙擊手第一波的攻擊突兀的將寧靜粉碎,而羅伊從眼角余光瞥見幾個向前沖的人影倒了下來。一定會有些人進到里面來的,他明白這一點,他們面對的人數并不是幾波子彈就能阻止的。那些軍人大概不久后就會沖進大廳吧。羅伊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望向走廊的另一端,看見哈伯克和其他幾人都已經舉起槍瞄準門口。他快速的打了個手勢叫他們別過頭去,哈伯克的臉上寫滿不確定但還是照著他說的去做,緊緊閉上雙眼。其他人也跟著他做出動作,面向看不見的襲擊持槍的手仍然沒有絲毫抖震。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進,而羅伊在心中默數著,在腦海中模擬進攻的方式和人數。他只有一剎那的時間可以行動。蹲在大廳正中央的他是個明顯的目標,如果他的反應慢了任何一秒,就算是哈伯克他們也沒辦法確保他的生命安全。冷汗從額頭滑落到睫毛上,羅伊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自遠至近,從草地到階梯上,他不禁屏住呼吸等待那一刻的來臨。大門被暴力的撞開—比愛德對他的辦公室大門所做的還要夸張—羅伊狠狠的往鍊成陣拍下,在同時轉過頭并閉上眼。高溫的空氣刮過他的臉,他聽見地上小堆的鎂發出嘶嘶聲后起火點燃,進攻的士兵慘叫著,超過人所能承受的刺眼白光充斥房間并從窗戶溢出,在空中刻畫出高密度的光源彩帶。就算閉著眼也能感覺到,白熾到對自身產生痛苦的能量,而他向后退了幾步,平日所有的優雅都已不見,踉蹌的退到旁邊,眼睛因為刺激而被淚水蒙住。哈伯克和其他人也沒好到哪里去,但還是比第一波進攻的人要好上許多—他們全都倒在地上,用手蒙住雙眼,指甲深深陷進rou里。視網膜的疼痛會持續幾個小時甚至幾天,不過就現在來說,那表示至少七八人在短時間內無法采取任何行動,只能無助的卷曲在門口。抓起他的來、福槍,羅伊將它舉在眼前并開始瞄準前方的人影。狙擊手的槍聲再度響起,不時傳出某人不小心觸動鍊成陣而發出的慘叫聲。汗水將他的眉毛浸濕,他緩緩的向樓梯的方向退后,手中還是不停的扣動板機。哈伯克他們熟練的裝填彈|||||||藥、瞄準、開火,槍聲像雷聲一樣震耳欲聾。羅伊退到樓梯口,深吸一口充滿化學燒焦味的空氣然后大吼,’就是現在!’支援部隊出現在樓梯頂端,有些人把槍架在扶手上開始瞄準樓下的人,其他的則直接跑下寬敞的樓梯,分散開來,毫不間斷的開槍。哈伯克抓住羅伊的手臂,默默的把他拉近他們的保護圈并脫離第一線。這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