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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會就是為了這個?!?/br>“和納塔爾有什么關系?你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他不是鐵了心要和人家過一輩子嗎?”莫洛說著嘆了口氣,“克里斯托瓦爾——就是那個航海家,他不負所托,真的找到了通往東方大陸的海上航線?!?/br>“真的?”布里芬激動地坐了起來,“到了哪兒?印度還是中國?帶回來了什么?東方真的像書里記載的那樣到處都是黃金嗎?”“真的,我看呈上來的多是農作物,黃金在路上了,克里斯托瓦爾說當地人有很多金子,但當地人卻是一群未開化的野蠻人,所以我想——”布里芬會意道:“——你想讓納塔爾去那里?!?/br>“是的,正好兩頭兼得,既可以叫那里做我們帝國的海外屬地,又可以讓他們遠離這里。教廷的手可沒法跨越海格力斯之柱,他們伸不到那么遠的地方?!?/br>即使利曼帝國因為皇帝的意愿而打壓教廷,可這根深蒂固的神教又如何能斬草除根?民眾仍然沐浴在教廷的神光之下,不少貴族也是教廷忠誠的走狗,在某些領地,仍有純潔審判。即使未來納塔爾位及王爵,叫教廷不敢動他,可他的那位小情人呢?一個小小的子爵,如果頂不住教廷的壓力,離開納塔爾,或者被教廷的狂熱信徒刺殺,更何況教廷與帝國之間遠不止信仰之爭那么簡單,只要能傷害到納塔爾,這就是打擊帝國絕佳的機會。“別想了,睡吧?!蹦辶瞄_被子把布里芬拉回被窩里,“納塔爾都三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他可以處理好的?!?/br>布里芬含混笑了一聲,喃喃道:“晚安?!?/br>互道了晚安的夫婦二人,并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迎接他們的將是納塔爾的一封堪稱驚嚇的報捷信。清晨第一縷陽光還壓在天邊的那一抹魚肚下面的時候,可憐的瑞格老爺就被一聲巨響驚醒了,那聲如同炸雷般的可怕聲響炸得他險些失態得跌下床。他緊張地扶正睡帽,免得垂下的布料遮住他的臉面,又伸手去夠放在床頭的琉璃鏡,還沒摸到,那琉璃鏡竟然就自動架上了他的鼻梁。等他看清眼前人的時候,他嚇得大叫一聲,立即就要往床底爬。哪里是什么琉璃鏡自動架上的,是個來索命的魔鬼給他架上的!“瑞格老爺,你跑什么啊?!奔{塔爾嬉皮笑臉地把他按回床上,一雙手重如山岳不可撼動,瑞格都被嚇得幾欲尿褲子了。“公爵、公爵閣下!”瑞格要給他跪下,可納塔爾的手按著,他根本動彈不得,連被嚇軟了腰都被提溜著不能倒下,“我,我投降!帝國法律規定了不能殺降!”納塔爾冷笑一聲,像提小雞一樣就把他從床上提下來,拖到門外一把扔到冰冷堅硬的地板上,把他砸得一通哀嚎。等瑞格扶正琉璃鏡,眼前排排或站或跪的,都是他莊園里強買來的奴隸。納塔爾瞟了一眼那排排瘦骨嶙峋,渾身都是傷疤的奴隸,里面最小的一個,還不到他的腰,叫他這種看慣了尸山血海的人都不忍心細看。“那熟讀法律的瑞格老爺,您可知道,皇帝陛下前不久簽發的律令規定了,私自販賣購買帝國平民,強逼為奴的人,不論貴族平民,一律絞刑呢?”瑞格慘叫一聲,要撲到他腳邊哀求,可兵士們早有準備,一把抓住他,強硬地拖了下去,納塔爾聽著那哀求咒罵混雜的噪音越來越遠,回頭看著那些被從地牢和一些特殊的房間里解救出來的可憐人,嘆了口氣:“還能走動的想去看就去看吧,走不動的,等治好了,他的尸首會掛在城外示眾,到時候去扔幾塊石頭也行?!?/br>說完他就一把將頭盔扔給一旁的兵士,幾步跑出府邸,邊走邊把外面厚重的盔甲取下扔給一路上的兵士,牽過自己的馬匹,一翻身就上了馬。“長官!”后到的行政官看見他上馬,急急詢問,“您要去哪兒?還有一堆事兒呢!之后還要……”不等他說完,納塔爾就急咤一聲,一夾馬肚,喂了他一嘴的塵土。跟在他身后的羅曼聽著他一連串的咒罵聲,臉上的表情依然標準完美,仿佛自己也根本不知道納塔爾到底是要去哪兒,要干什么。他微笑著和兵士們打招呼。“今天天氣真不錯啊?!?/br>====第二十章里斯本夫人最近的心情很不好。特別是在前夜,伯德子爵因為睡前沒關窗戶而發起了熱,里斯本夫人的心情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跌倒了谷底,那張敷滿了珍珠粉的白臉蛋好像也被墨汁涂染成了黑底的,抹得再白也沒什么用。這使得整個子爵府邸的下仆都過得戰戰兢兢的。這樣緊張的氣氛倒不僅僅是因為里斯本夫人,還因為伯德子爵的病。他們都是老人了,自然經歷過幾年前老里斯本子爵的那場可怖發熱,那場病痛奪走了老里斯本的性命。因為帝國新律規定了,除去成年的子女可以襲爵以外,配偶將不再擁有繼承權,還好那時伯德已經成年了,可以襲爵,所以子爵的府邸與領地都保有了下來,他們也不用被遣散。但假如這次……園子里的花都變得奄耷耷的,園丁在花園里心不在焉地打理著,連自己忘了澆水都不知道。這并非個例,他知道,除了那幾個侍疾的仆從,其他人這幾日都憂心忡忡,唯恐子爵的病情惡化。“醫生來了!”是女仆愛蓮娜的聲音。園丁如同每個聽見這聲呼喊的人一樣翹首以盼,一輛慢騰騰的牛車就這樣踢踏著近了,胡子都已經花白的老先生在眾人的簇擁目視中駝著背進了門。“哎,昨晚上就叫了醫生了,還不見好?!绷硪晃粓@丁丹尼爾不知什么時候蹭了過來,手里還捏著一卷點燃的葉子煙,唇齒張合間還噴吐出些許嗆人的煙霧,“不知道子爵這回能不能……”他含混地咕噥了一聲,低下頭沉默地拿起剪子,沉悶的咔噠聲斷斷續續地響起。丹尼爾又砸吧了一口那卷劣質的自卷葉子煙,語調似乎都被噴吐的煙霧給籠得模糊不清了。“希望能好吧?!?/br>他轉身要走,去繼續自己的活計,可是耳朵尖動了動,奇怪地轉過頭來,和人對視一眼:“你聽見了嗎?”“像是馬的聲音……”那人皺眉看了看,“有個人騎著馬往這兒跑?”就幾句話的時間,嘚嘚的馬蹄聲就近了,這距離,丹尼爾也看得清人影了。“那是誰?”丹尼爾嘖了一聲:“我眼神可沒你好,得再近點兒我才看得清?!?/br>那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的衣服亂糟糟的,只隨隨便便披了個外套,可他模樣生得好,渾身的氣質叫他這樣衣衫不整的模樣也不會令人覺得不堪入目。“是誰?”“不認識?!?/br>兩人面面相覷,但他們只是園丁,除了握緊手里的剪刀,并無別的辦法。但好在接下來迎上去的仆從顯然是認識這人的,他驚喜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