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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凌桓尾椎骨的地方,直到見到一條蜿蜒著還泛著點點磷光的碧色小蛇在凌桓那處顯現時,那帶著冷意的眸子,才緩緩安分下來。他伸出手,摩挲著那有如實質的碧色小蛇,若不是緊貼著凌桓肌膚,就是李玄,也會將其錯看成真。不過那道蛇影卻隨著凌桓一呼一吸間,閃著熒光漸漸淡下,直至消失不見。李玄就那么盯著那東西從有到無,那種略帶癡迷的眼神,好似那東西才是他心中所愛一般。不過也就那么一會兒,見到凌桓不舒服的翻動,李玄才像是被人驚醒了一般,抿著唇攏了攏里衫,起身簡單的為對方處理過后,他伸手朝著自己后背的位置摸了過去,光滑一片。他的眼睛不知道看到了哪里,唇邊卻溢出了一絲冷笑。凌桓醒來的時候,屋里只有他一個人,他想起幼時師傅教他練功的場景,如今這樣腰上和不可說的某個地方,那種從骨子里滲出來的疼,似乎要比那時候蹲了三個時辰的馬步還要更甚一些。身子雖然還有些不爽利,但好在已經被處理過了,所以身上清清爽爽,沒有汗濕了的黏膩感。也是這時,他見到李玄端著一份吃食推門進來,兩人視線猛地撞到了一起,一時無話。直到凌桓應該扯到了,而發出一聲“嘶”的抽氣聲時,還站在門口的李玄立馬將手上端著的東西放在了桌上,幾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凌桓,說:“小心”。“多謝”然后又是一陣沉默,直到李玄的一聲輕笑,“子卿,你這樣,是害羞了么?”天知道凌桓耳朵里竄進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是有多翻騰,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淡然,至少湊他極近的李玄,就見到從來都是溫溫的,像是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左右他的凌桓,白玉般的耳尖悄悄染紅了。他沒有在繼續,知道凌桓臉皮薄,只是為他擰了帕子。凌桓忍著身體的不適,隨意收拾了一番,李玄在凌桓坐下前,塞了個軟墊給他墊著。一時間,也只聽得到白瓷小勺偶爾蹭到瓷碗邊的一些細小聲響。凌桓本是沒什么胃口的,不過好在李玄也下了心思,那端過來的東西可不是一碗清粥那么簡單,幾個荷葉形狀的白瓷小碟上,擺放著點點配著白粥的小菜,怎么也下去了半碗。就在凌桓又舀了一勺,準備送到嘴邊的時候,李玄眼神閃動,斂去了唇邊若隱若現的淡淡笑意,終于開口,“子卿,我要走了?!?/br>“……好”沒有質問,沒有解釋,兩個人這一段時間可以營造出來的東西,也在這短暫間,撤去了所有的粉飾,蒼白得有些可怕。有那么一瞬,李玄分不清自己是希望他說不要,還是其他。只是當對方真的連半點猶豫都沒有,答應的這么干脆之時,讓李玄無端生出一股挫敗感。好似這么多天,甚至是昨夜里,對自己毫無保留的凌桓,不過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一樣。避開正在專心喝粥的凌桓,李玄眼底積郁著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深暗暗的自嘲。別人只知道相府小公子是個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待誰都是一般好,就是曾經李玄也覺得自己在這人心里是否會有幾分不同,可是,真到了這一刻,他才知道,卻是他想多了。凌桓早知道他要走,沒有阻止,也不會開口留他,他一直都知道……不過又是嗤笑一聲,這人要真開口留他,他會留下么?不過是讓對方更難堪而已,不是么?他抬頭看斯條慢理的喝著白粥,偶爾用筷子夾起一著小菜送入口中的凌桓,那隱藏在最深處的情緒,又開始不受控制的翻騰起來。低下頭,李玄斂了斂情緒,他還是那個冷冷清清的十七殿下。書畫領著那個一眼不發,聲稱是李玄護衛的男人,走進了園子。他沒見著小公子,只是見到了那位殿下。也不知道是看錯了還是他眼花。不過是一夜,這位十七殿下就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原先見著的孱弱和蒼白,一夜之間全部退凈,有的只是說不出來的恣意與瀟灑。就是那身量,似乎也長開了一些。容十三才入了園子,李玄就知道了。他又深深的看了眼那緊緊閉合著的雕花木門,想著他出來前,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少珩,下次再見,我是該稱你為十七殿下,還是太子殿下?!?/br>而他則是連應一聲都做不到的,只得給對方留下一個看似孤傲的背影。容十三見李玄矗在那兒,也不說要走,也只得低著頭站在一邊。也不是等了很久,他聽到一聲淡得快要抓不到的嘆息。只是,等他看過去的時候,李玄已經先他一步走出了小園,“走吧”。作者有話要說: 甜不過兩章233不過吶兩人中間還隔著千山萬水吶有得磨了呢其實再冷靜的人面對自己喜歡的也會失去理智吧攻的設定就是這樣外表非常迷惑人但心中卻比受明白想要什么只有自己動手才能握在手里咳咳一不小心暴露太多了☆、啟程回去宣和三十一年,冬,十七皇子李玄,德才兼備,品行端良,被封為太子殿下,入住東宮。前后兩日,還在病中的宣和帝是如何去了皇城西街的凌府,又是如何將三年前退下來的凌老相爺又再請出了朝堂,就連當日前去通傳的小太監,走了幾步,或者是凌府用來招待當今圣上的,是老相爺壓箱底的廬山云霧。早就在大瀝朝大大小小的茶樓酒肆,那些個嘴皮子溜索的說書先生口中傳了遍。就是隔了皇城半月車馬行走的葉城,也都算是說爛了的橋段。至于之前宣和帝病重時候,監國的二皇子殿下,則是被體恤愛子的老皇帝,一旨封了個安樂王,更賜良田千畝,金銀百旦,明褒實貶的送回了千里之外的封地上,做了個無兵無權的閑散王爺。而另一條消息傳到凌桓手里的時候,已是入了春,雖然還帶著些許冬日的殘冷,但已經不需要披著狐裘出門了。他望著園子里從枯枝椏上抽出來的嫩綠新芽,將那張帶了消息的素箋,折了放在燭火上燒成了灰。“準備一下,我們回去?!?/br>回去?回去哪里?修竹沒問,只是順從的出了凌桓的屋子。書畫自從上次在凌桓門外想要八卦,被修竹拒絕之后,著實氣了好多天,但這一轉眼都到了回春的時候,他心中憋著的那股子不爽利,也消停得差不多了。他跟著小公子也出來好幾個月了,雖說是到了這綠蕪山莊好吃好喝的供著,但這山莊里的人又個頂個兒人精著呢,他前后跟人瞎扯掰多次,都被人繞了去,修竹又被公子派了出去,他就是想發牢sao也找不到人。“修竹哥,小公子為什么要回去啊,不是說公子是來綠蕪山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