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4
門沒一會兒,那位活在智能機里的專家朋友就給顧晏撥來了通訊。“還是跟你交流最痛快,不管多見鬼的時間,你都醒著,你究竟用不用睡覺?別是個仿真人工智能吧?”那位朋友開著玩笑。顧晏:“有點事,在辦公室多加了一會兒班。順便實驗了一次從你那學來的東西?!?/br>“什么?”“同信號源下的數據庫聯通?!鳖欔陶f,“是叫這個吧?”“哦!對!我想起來了?!蹦俏慌笥颜f,“你最近這個案子好復雜,怎么什么都要試。試出來效果怎么樣?”顧晏簡述了一下過程。那位朋友先是贊同地“嗯”了幾聲,聽到最后卻忽然打斷:“等等,你怎么清除痕跡的?”“照你說的,點永久移除?!?/br>“只點了永久移除?”顧晏聽出他話外的意思,皺起眉來:“除了這個還會有別的痕跡殘留?上次沒有提過?!?/br>那朋友訕訕地說:“對,上次我把這點漏了。永久移除之后,按理說是沒有痕跡的,但是有一小部分光腦比較有病,它會把你最后那個永久移除的行為本身記錄下來,里面會有一些詳細信息,就在運行日志里?!?/br>燕綏之靠在桌邊,撩著顧晏那盆常青竹。接過一抬頭就發現顧律師臉比常青竹還綠。“怎么了?”他非常自覺地從顧晏西褲口袋里摸出另一只耳扣,戴在自己耳朵上,搭著顧晏的肩膀光明正大地聽通訊。耳扣中,那位朋友還在倒豆子似的補充:“……沒事,其實痕跡也不會留太久。有人開關光腦前喜歡查看一下當天的運行日志,就比較容易發現,不查看就沒事,第二天就自動刷新掉了?!?/br>一句話說完,兩位律師臉都綠了。“菲茲小姐有這個習慣么?”燕綏之用手指敲了敲顧晏的臉,用極低的聲音問道。“……有?!?/br>而且不止查她自己的光腦,也包括那兩臺公用光腦。顧晏敢打賭,他們上樓之后,閑下來的菲茲小姐第一件事,一定是先把運行過的公用光腦打開,看一遍日志。這是律所那幫行政人事的固定習慣。也就是說,如果他們運氣不好,菲茲很快就會發現他們剛才做了些什么。頂多再過幾分鐘……那位朋友在智能機程序方面是個天才,但察言觀色方面的智力大概相當于胚胎。他沒有注意到顧晏那邊令人窒息的沉默,又嘰嘰喳喳地說:“哦對了,我找你是說另一件事的。你之前不是說,查信號源的時候,原始信號源的數字碼有個角標的星號對嗎?我沒翻到最初的草稿,所以剛才搭了不同場景試驗了很多次,弄明白這個角標的意思了?!?/br>“什么意思?”那位朋友說:“這個角標表示,發送信息的人實際做了雙重偽裝,包括本質和兩個偽裝在內,一共有三層信號源。但在你們之前,有人已經費力解除了他的一重偽裝,這時候如果有人再捕捉,就比較輕松?!?/br>“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幫我們?”“也不一定啊??赡芩⒉恢滥銈冊谧鍪裁?,但跟你們一樣,都想讓那個干擾者暴露出來。不過他不是搞技術的,只能動點簡單的手腳,悄悄降低那個干擾者的隱蔽性?!?/br>“能解除一重偽裝,怎么不是搞技術的?”那個朋友嘿嘿一笑:“因為沒那么復雜,同信號源的網絡就很容易做到,知道點皮毛技術就行,關鍵在于權限?!?/br>同信號源?知道點皮毛?權限高?燕綏之和顧晏相視一眼,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人。一分鐘后,他們再一次站在一樓的行政人事辦公室里。磨砂玻璃墻將辦公室隔成了兩個空間,里面那間亮著舒適的落地冷燈,夜里加班辦公最合適不過。菲茲的光腦和一臺公用光腦都亮著屏幕,兩邊運行的都是日志界面。使用過的記錄一條一條排下來。光標停留在其中一行上。而菲茲小姐正坐在那臺公用光腦前,卷曲的長發披散著,一邊撩在耳后,露出夸張又精致的耳墜。眾所周知,這位高挑漂亮、脾氣直率的姑娘,有著南十字最廣的人脈。律師和合伙人,律師和事務官,合伙人和事務官,這些不同的關系中間,總有一個她做媒介和紐帶。她知道最多的東西,對各種消息有著莫大的熱情,算南十字年輕人中的元老。實習生報道手續要經她的手,律師和學生各種權限申請要由她來決定上不上報。如果真有那么一個人,能夠無聲無息地在南十字內部動一些手腳,幫一些忙,并且不會讓人覺得意外,也不會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關注……非她莫屬。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太卡了,來來回回從昨晚寫到現在,可能這兩天都回來得晚,狀態不好。實在抱歉。我先去吃點東西~晚安。第184章前夜(六)夜色深重,濃云低垂。杜蒙高速上,兩輛飛梭車一前一后行駛著,前面那輛是張揚的鮮紅色,后面那輛是低調的啞光黑。車燈灑下的光如水般悄然劃過。燕綏之記得菲茲曾經說過:“不管顧晏怎么想,至少我單方面把他當做很好的朋友?!?/br>他一直想跟這位姑娘說:“不是單方面的,顧晏也一樣?!?/br>朋友之間在某些時刻總會有別樣的默契,心照不宣。他跟顧晏去到一樓的時候,菲茲就什么也沒明說。她只是盯著兩人的眼睛看了好半晌,然后忽地笑起來,如釋重負的那種笑。接著一把掏出飛梭車的光感啟動鑰,頗為任性地晃了晃:“辦公室憋得慌,我想飆車。去不去?”顧晏當時一臉懷疑地看了她片刻,上樓拿了外套:“走吧?!?/br>那時候燕綏之還沒弄明白他為什么一臉懷疑,直到上了懸浮軌道。這位口口聲聲要飆車的小姐,愣是壓著速度底線跑完了杜蒙高速全程,這過程中,只要是個四輪的,就能超她的車。就這樣,她還膽敢指使飛梭車拐進速度更快的云中懸浮道,然后依舊壓著規定速度的下限。期間顧律師沒忍住,開了車內通訊,跟前方帶路的菲茲連上線,冷靜地問:“小姐,你知道飆車的意思么?我懷疑自己之前可能聽錯了,你說的應該是散步?”菲茲的笑聲在通訊頻道里傳出來,“別拿刻薄嚇唬人,連實習生都不怕了,我又怎么會怕你。實話說吧,我平時一個人開車根本不會上懸浮道。這對我來說已經是風馳電掣了。有不滿意盡管提,反正我是不會提速的?!?/br>顧晏沉默片刻:“那你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