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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綏之嘴唇上啄了一下,直到看見燕綏之嘴角的笑意真正生動起來,才道:“剛才為什么不高興?”“被你親忘了?!毖啻蠼淌趶娜莶黄?,隨手甩鍋。顧晏:“……”……傍晚時候,暴風雨終于有了要歇的架勢,悍金花園酒店和警署再沒有新的理由留人,客人們趁著雨勢減小陸續離開。留在酒店的警長及警員黑沉沉地站了一片,目送眾人離開。燕綏之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肖警長的目光朝著曼森和喬兩家豪車的方向,說不上來是意味深長還是憋悶不已。因為jiejie尤妮斯的囑托,喬這次沒有回天琴星,而是先去酒店跟jiejie悄悄見個面,順便暗中瞄一眼老狐貍的情況,再就近找個住處落腳。而曼森兄弟不知為什么,也沒有回總部主宅,同樣留在了德卡馬。暴風雨結束后,天氣并沒有如往常一樣變得晴朗,依然一片陰沉,像是含了太多的雨水還沒落完。在返回住處的飛梭車上,燕綏之收到了吉姆·本奇發來的照片。他看著那個驚人的數量,忍不住說:“感謝現代科技,否則這些照片能把我后半生都搭進去?!?/br>當天夜里,他跟顧晏兩個就靠在客廳沙發上,一人架著一副護目眼鏡,看完了將近一半。第136章關聯(五)凌晨4點。沙發和茶幾周圍浮動著的照片已經整理了大半,提煉不出信息的照片被收成一摞,剩下的那些則像滾屏一樣,繞在眼前反復播放。燕綏之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要來杯咖……”他想問顧晏要不要提神,轉頭一看卻發現顧晏支著下巴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面前還放著一排對比中的照片。這幾天,準確地說是這段時間,他就沒睡過幾次好覺。翻照片這種事情,一方面耗費精力,一方面又有些無趣,更容易疲倦上頭,就連打盹的時候,他的眉心都是微微皺著的,護目鏡因為低頭的緣故滑到了鼻梁中端,鏡片在等下反著一片光亮。燕綏之看著他英俊的側臉,無聲失笑:“早該睡了……”他傾身過去,悄悄摘了顧晏的護目鏡,又把他面前勾畫過的照片收到了自己這邊。本想把顧晏弄去臥室睡,結果伸手比劃了幾下,燕大教授就放棄了。他又開始懊惱平日鍛煉不足,再加上基因修正后的身體個頭不如原本高,臂力也差,想要搬動顧晏這個身高級別的大男人,基本等于天方夜譚。燕大教授襯衫袖子都挽好了,卻無從下手,叉著腰兀自發愁,他心說:你要真是盆薄荷就好了,一揪就走。誰知顧晏睡覺輕,就連有人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在睡夢中意識到。眉心蹙了兩下后,懶懶地睜開了眼睛。“醒了?”燕綏之低聲問,好像音量再高一點兒都能把顧晏的睡意驚走,“吵到你了?”顧晏搖搖頭,靠上沙發背,“我睡了多久?”“最長不過二十分鐘?!毖嘟椫f。“嗯?!鳖欔糖持戈P節摁了摁太陽xue,看著面前的燕綏之有點反應不過來,“擼著袖子干什么?”燕綏之:“欣賞我新添的不動產?!?/br>“不動產?”顧晏一愣。“搬不動的私人財產?!毖啻蠼淌诮忉屃艘幌潞x,“醒著的時候算動產。所以顧動產先生,上樓去睡?!?/br>可惜動產不配合。燕綏之遞了一只手給他,他抓著手指借力站起來,非但沒有乖乖上樓梯,還在燕老師的逼視下拐進了廚房吧臺,摸出兩人專用的杯子,倒了兩杯煮好的咖啡,自己先喝了幾口。“你過來?!毖嘟椫疀_他招了招手。顧晏把另一杯擱在茶幾上,“過來干什么?”燕綏之上手摸了摸他的左胸。顧晏:“……”“我看看你心跳正常不正常?!毖嘟椫?,“你這兩三天總共也沒睡幾個小時,咖啡還喝這么猛,存心不想讓我保住最后一點兒財產?!?/br>這種時候,平日的鍛煉就有了顯著效果。顧晏的心跳依然平穩有力,他端著還剩一半的咖啡杯站了一會兒,聽著某人胡說八道,最終還是沒忍住把胸口的爪子摘開了。“你急什么?讓我數滿一分鐘?!毖啻蠼淌谝槐菊浀卣f,“我感覺剛才就變得有點快?!?/br>顧晏:“……”再摸下去跳得更快信不信?燕綏之被他癱著的臉逗得翹起嘴角,索性連哄帶騙讓他在沙發上躺下來,蓋上沙發毯,調高室溫,然后一手捂著他的眼睛,強行讓他繼續睡。顧晏拿他沒辦法,一方面也確實很困倦,只得在他手掌之下閉起眼睛。他想起剛才燕綏之滿嘴“動產不動產”的瞎話,忽地想起什么般問道:“你那幾處房子和私產現在都是封存的狀態?”燕綏之把剛才顧晏勾畫過的照片排進自己面前這摞,一邊看著一邊道:“不全是,我很早之前就在遺產委員會登記過?!?/br>顧晏愣了一下,“多早?”“27歲?!闭f完,燕綏之自己先笑了一聲。他發現自從那天跟顧晏聊過之后,再說起那些舊事來就幾乎毫無障礙了,至少對著顧晏再說起那些,內心總是一片安穩,好像站了很久的人忽然有了一把可以放松倚靠的軟椅,“還是那個倒霉催的27歲,醫療案之后吧……那段時間我態度比較招人恨,有些人表達情緒的方式比較過激?!?/br>硫酸、刀片、帶血的恐嚇物之類,他都見過。好在這些東西在現代醫療技術之下算不上什么大麻煩,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當時有個朋友,是個格斗術教練。他可能覺得我每天都有生命危險,非要教我幾招?!毖嘟椫貞浧疬@些時,心情還不錯,“他不知道的是,我上的中學有一門課就是防身術和簡單格斗,只不過一群十來歲的毛頭小鬼,大半都在偷懶,學也只學了點套路皮毛,我討厭出汗,所以只記住了最簡單的捏麻筋。后來再那個教練朋友那里又復習了一遍,技術還算不錯,我挺滿意的,那位朋友不滿意,總半真不假地說,我可以提早準備遺囑了?!?/br>即便是回憶往事,燕大教授依然非常坦然:“他可能是想刺激我,但我覺得挺有道理的,于是就真去遺產委員會,那朋友氣得不輕?!?/br>“……真是毫不意外?!鳖欔瘫磉_了對那位教練的同情和理解,又有些心疼當初二十多歲的燕綏之,“所以你27歲就立好了遺囑?怎么立的?”“一部分私產會在死后送往幾處福利院和孤兒院,剩下的留給也許會有的戀人或家人?!毖嘟椫f,“雖然那時候我覺得可能不會有這兩樣了,但畢竟生活不可預料,所以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