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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拆開,把里面的藥劑瓶掏出來看了一眼。因為當時不知道要做什么用,所以又放回去了,沒敢多碰?!?/br>“所以藥劑瓶上殘留的指紋就是這么來的?”“應該是……”“后來呢?”陳章想了想道:“我那整晚大部分時間都是抓著通訊機坐在門邊,聽樓下的聲音?!?/br>他聽見樓下各種歡聲笑鬧,似乎沒發生什么麻煩事,才稍微安心一些。“期間勞拉小姐和喬先生分別上來敲過我和趙擇木先生的門。因為之前被海蛇咬過的關系,我有絕佳的借口,所以跟他們說有點累不下樓了,他們也沒有懷疑,再加上趙先生跟我有一樣的情況,沒有顯得我太突兀?!?/br>“直到半夜,我又收到了第二條信息?!标愓抡f。信息內容讓他把那只黑色袋子放在樓下的垃圾處理箱上,并且叮囑他從窗戶下去。二樓的窗戶距離地面并不高,而且還有一層小平臺,陳章悄悄下去不驚動別人并不難。“你當時穿的別墅統一的拖鞋?”燕綏之問。“對,我下去的時候太緊張,沒想那么多,不過我有特別注意只踩窗臺,不踩花園里的泥?!标愓碌?。然而也正是這一點,更方便讓人做好假證據。“踩窗臺,還剛好踩曼森臥室的窗臺?!毖嘟椫洫劦?,“你真是個人才?!?/br>陳章愁眉苦臉,如喪考妣。再之后,陳章把黑色袋子放好的時候,又收到了一條信息,讓他把通訊器一并留下。“他說十分鐘后,我就自由了?!标愓碌?,“之后不管碰到什么事,沉默就好,讓我想想福利院的家人,不該說話的時候不要亂說話。那十分鐘大概是我過得最煎熬最漫長的十分鐘,因為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么?!?/br>當時的陳章真的是數著秒過,盯著時間一分一秒地走,結果剛到八分鐘,喝多了的格倫他們上了樓,吵吵嚷嚷地非要拉陳章和趙擇木下去。雖然還沒到十分鐘,但是當時陳章急著想擺脫那種忐忑,想確認沒人發生什么事情,所以那幫醉鬼少爺們還沒捶門,他就主動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格倫本就是毫不講理的人,他上樓吆喝人喝酒居然還撈了別墅的備用鑰匙,胡亂捶了兩下就直接打開了趙擇木的臥室門。“趙先生也是真的倒霉?!备駛惖?,“房間里黑燈瞎火顯然已經睡了,硬是被格倫他們鬧出來。當時看得出來他不是特別高興,搞得那幫醉鬼少爺一邊拽著他一邊給他嘻嘻哈哈地道歉。我當時一身冷汗,雖然沒干什么卻已經嚇得不行了,臉色一定很難看,也幸虧他們都圍在隔壁鬧趙先生,才沒人注意到我不對勁?!?/br>陳章他們被醉鬼們鬧下樓后,一時間沒發現群魔亂舞的大廳里少了誰。他滿心忐忑地陪著眾人喝了幾杯酒,拍了一段視頻。“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吧?!标愓碌?,“格倫他們又想起來還有曼森先生沒被鬧出來,這才……再之后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br>陳章斷斷續續講完那天晚上發生在他身上的所有,會見時間已經接近尾聲。燕綏之記下了一些東西,神色淡定。單從他臉上,很難看出這個案子他是有把握還是沒把握,已有的資料內容夠不夠他上庭辯護,會輸還是會贏……陳章努力想從他那里看出一些信息,卻徒勞無功,最終只能道:“我……現在把這些都說出來,已經違反了跟那兩人的交易……我爸媽他們在福利醫院,也不知道……”這次,燕綏之不吝嗇地寬慰道:“放心,最近有警方守著。第三區這邊的警方我打過交道,算得上非常負責。至于案子之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酒城那邊?!?/br>聽到這話的時候,顧晏看了他一眼。燕綏之又問了陳章幾個細節問題,便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陳章是個有點鉆牛角尖的性格,如果一項事情沒能有個結果,他就始終惦記著放不下來。于是在燕綏之臨走前,他想起什么般補了一句,“那兩人找我談交易的那個錄音——”“怎么?”燕綏之轉頭看他,以為會有什么不錯的轉機。陳章一本正經地說:“我可能錄得不太全,但是對方也錄了,我看著他們錄的,兩次都有?!?/br>“……”燕大教授用一種看智障學生的目光和藹地看著他,斟酌了片刻挑了一句不那么損的話,笑著道:“你是在建議我們找真兇要錄音?你可真聰明?!?/br>陳章:“……”燕綏之張了張口,可能還想再委婉地來一句什么,但是還沒出聲,就被顧晏壓著肩膀轉了個相,沖會見室的大門比了個“請”的手勢。燕綏之:“……”他略有點不滿,偏頭想說點什么,結果就聽身后的顧晏微微低了一下頭,沉著嗓子在他耳邊說道:“我建議你壓著點本性,再多說兩句,實習生的皮就兜不住了?!?/br>他的聲音非常好聽,響在近處讓人耳根莫名有點不自在。燕綏之朝旁邊偏了一下頭,但幅度極小,微不可察。就這樣他也不忘把顧晏的話頂回去:“誰認真兜過啊?!?/br>顧晏冷冷道:“……你還很驕傲?”燕綏之:“嘖——”不過最終,顧大律師還是借著身高體格優勢,把某人請出了會見室,拯救陳章于水火中,以免跟當年法學院那幫學生似的,被擠兌得一臉傻樣還覺得挺不錯。從看守所出來之后,燕綏之和顧晏又去了一趟陳章的家。盡管那個錄音筆可能并沒有錄到什么重要信息,但他們還是要去把它拿到手。守著房子的警員和他們半途聯系的公證人跟他們一起進了房子,然后按照陳章所說的,卸下了其中一枚天花板,從隔頂上摸到了那支錄音筆。里面的音頻文件當即做了備份,他們帶走了一份,警員帶走了一份,還有一份由公證人公證走了證據遞交程序。正如燕綏之他們預估的,錄音筆果然沒能堅持多久,甚至因為初始電量并不足的關系,只堅持了大半天。陳章所說的第一場談話內容錄了一部分,因為有隔板遮擋的原因,并不算太清晰。不過就算清晰作用也不大,因為對方的說話方式非常講究,單從錄音里聽不出任何要挾意味,甚至還帶著笑,用詞委婉有禮,乍一聽就像是在談一場最普通的交易。如果把這場談話理解成某位富家子弟,想讓陳章接一個潛水私活,并且打算給予他極為豐厚的報酬,也未嘗不可。不過即便沒什么重要內容,燕綏之這一晚還是仔仔細細地聽了三遍,直到他的智能機收到了一條新信息。信息來自于第三區開庭的法院公號,再次提醒他開庭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