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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殿下?”懷信將軍喚醒了他。 “去挑選馬吧!”他的語氣有著沉重。 見長安君心事重重的走來,我不再與趙允玩鬧,抬頭對他笑了一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指向一匹黑馬道,“我喜歡這匹!” “你還是真會挑馬!”趙允在身后說道,我聽得出是嘲諷之意。 “我就是喜歡這匹……” 這匹黑馬忽然仰頭便是一聲長嘶,我驚得倒退一步踉蹌住一屁股跌坐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趙允看到我狼狽的模樣不禁大笑的嘲諷了起來,笑的有些過了手捂住肚子還在笑。 長安君上前拉起了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這是樓煩人的馬,野性難馴,你還是另挑一匹吧?!?/br> “我倒是覺得燕丹與這匹馬挺般配的!”趙允笑的都有些抽抽了。 “不選了,就這匹!”我如今恨不得上前給趙允兩拳,忍氣吞聲,上前剛剛拉住韁繩,只見黑馬抬起前蹄便是一陣折騰,又將我弄的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自己慢慢馴服這匹烈馬吧!”趙允挑了一匹灰白色的駿馬,將箭和弓掛在了一旁,上了馬,在我周圍試騎了一番,“六哥,懷信跟上!” 昂頭一徑策馬前行。 “另選一匹吧!”長安君勸說。 “長安哥你先去,我隨后便到!” 長安君拗不過我只好隨著懷信上了馬去追趙允。 那黑馬站在我身旁,倔傲地昂著頭,“你讓我在長安哥面前顏面盡失了!”我壓抑住了滿心的怒火恨恨的看向黑馬。 忽地黑馬又長嘶叫了起來還在用力的撞著馬廄,我瑟縮了一下,這匹馬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將士也看出了端倪上前一查究竟,忽地遠處一陣嘶吼,一大群著裝怪異的人手拿著大刀沖了過來,我的心劇烈地掙扎起來。 “樓煩人來襲,保護燕世子!”將士們已經變了臉色,紛紛抽出了長劍簇擁在我身前。 怎么這么多樓煩人?趙允不是說樓煩人早已被祖君給滅了嗎?樓煩人勢如破竹的沖了上來,兵刃摩擦的聲響瞬時在我耳邊想起容不得我想任何事,不知誰的鮮血直直的灑在了我的半張臉上,我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逃,我腦海中只出現了這個字。 不由分說的往長安君方才離去的方向跑步,卻被黑馬死死的咬住衣物,我哭笑不得,著急的拽著衣物黑馬卻絲毫不松口,“死黑馬,你到底要怎樣?” “絕地,放開他!”我看到了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宛如救世主一般出現在我身前,果然黑馬松開了嘴。 “大恩不言謝!”我抱拳感謝準備匆匆離去。 “嗯?”那人輕輕揚眉,一把拽住了我的后衣領。 “你干嘛!”我憤怒的道,忽地發覺身旁站的不是趙國的將士,全都是樓煩人,而將士們紛紛都倒在了血泊中,我嘴角忍不住抽搐數下。 “你是趙國的殿下?”領頭的男子聲音很是兇惡。 難不成是尋仇來的?我立馬否認道,“不不不,我不是!” “那便殺了他!”后面一群樓煩人道。 “別啊,我是!我是趙國的殿下!”我徹底慫了。 “殺了他為大王報仇!殺了他為大王報仇!”樓煩人瞬間沸騰了起來。 “大哥,我說我不是要殺我我說是你也要殺我,能不能給我留條活路??!”我的后衣領一直被領頭的男子死死拽住不能動半分。 領頭的男子將我扔在了地上,混濁的雙眼透著精明,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我一番,十歲而已,衣著趙國王室的衣物,忽地撇得腰間佩戴的玉佩,“你……” ☆、莫名其妙奇葩爹 我的心在砰砰砰的跳動著,看著個個兇神惡煞的樓煩人,這是要動手了嗎?忽地想起了青奴曾贈自己一把白玉匕首,手緩緩的摸到了腰間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匕首抵住了樓煩王的脖頸,手有些微微的顫抖,語氣硬了些,“都給我讓開!” 周圍的樓煩人有些慌了卻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我不會殺人,也不敢殺人,手微微用了氣力可是匕首吹毛利刃樓煩王的脖頸被劃出了一道口子,滲出了血水。 “你還真的是不要命了!”樓煩王雖已是人質語氣卻還是十分放肆!眼一瞥,看見該樓煩王冷若冰霜的眼神,一陣戰栗,不敢再直視他。 我瞬間清眸一凝現出犀利之色,“還不快讓開!” 樓煩人開始紛紛往后退了幾步,我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氣,見此方法見效,“上馬!”赫赫說道。 樓煩王竟然扶著我一同的上了馬,心下一怔,難道他是故意被自己挾持?微微有點詫異浮上心頭,“你……” “是你嗎?我的女兒……”平穩有力的聲音貼的很近,溫熱的氣息直直進入了我的脖頸,容顏上瞬間詫異了起來,身子一顫對上了樓煩王的眼神,發現那冷漠的表面下蘊涵著看不懂的情潮,腰部一緊,手中的匕首被樓煩王打落,整個人被他摟入了懷中,驚詫間,“駕!”一手拉起韁繩,馬立刻像離開弦的弓箭一般射一出去。 身后傳來了樓煩人的一陣歡呼聲。 忽地樓煩王一把拽掉了我腰間的玉佩,開始撕扯自己的衣物,我心中大鄂,“馬震”一詞直直的映入了自己的腦海,整個人都慌了使勁的打著樓煩王,帶著哭腔的咒罵道,“你在做甚?你可知我是誰?快放開我!” 要挾的聲音朝樓煩王的耳朵里鉆去,樓煩王被吵得頭痛,猛地一拉馬韁,黑馬立即止住了,樓煩王手持玉佩,“女兒,我是爹爹啊,這塊玉佩是我留給你的?!甭曇艨贪鍥]有起伏。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嚇得不敢再動半分,看著眼前年近三十的樓煩王,這樓煩王為何喚自己女兒,半晌后才諾諾的道,“爹爹?”看向其手中的玉佩,自己的這身衣物是長安君為自己準備的,這塊玉佩我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裝飾之物。 “你不可以穿上敵國的衣物,這是污穢之物!”樓煩王一把扯開了我的外衣扔往了一處,我一愣,是這種時候也不能開口反駁,眼前的這個人根本是個瘋子,心緊緊收縮了一下,伸手抓得他的衣服,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爹爹?!?/br> 樓煩王呼吸一緊,緊緊的抱住了我,我看著他的臉龐困惑不已,面前這個粗暴蠻橫的男子竟然有這么溫柔的一面,可要多謝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兒了。 “爹爹不該將你扔在趙國,爹爹錯了!” 我頓時震住,早就懂得察言觀色,是這樓煩王將自己錯認為自己曾丟棄的女兒罷了,而唯一的信物便是這塊玉佩,莫名的心慌籠罩住自己,一瞬間不知如何反應,伸手拍了拍樓煩王的背,道出了安慰之詞,“我不怪爹爹!” 獵騎歸來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