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鈩ζ焦创?，“后生可畏啊?！?/br>
“殿下抬舉了?！?/br>
封劍平哈哈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家狼兒難得碰上適齡玩伴，你無須顧及什么上下尊卑，也不必叫他小殿下，好好玩樂便是?！?/br>
“是?！?/br>
封野面露喜色。

“狼兒?！?/br>
“父親?！?/br>
“今日的兵書背了嗎？”

“背了?！?/br>
封劍平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瓜：“爹每日都考你一題，今日的題若答得上來，爹便帶你們去見識見識火銃，如何??？”

封野兩眼放光：“火銃！爹，你快考我！”

封劍平想了想：“兩軍交于散地，何如？”

“散地……”封野思索著，“散地乃自戰其地者，不易戰?！?/br>
“為何不易戰？”

“士卒近家，戀其土地妻兒，進無必死之心，退有歸投之處?！?/br>
“若敵非要戰呢？”

封野眨巴著眼睛，拼命思索著，額上冒出了細汗。

元思空站在封劍平背后，急得用口型說道：“固守不出，不可數戰?！彼麑疸|神往已久，怎么都想去瞧一瞧，恨不能代封野作答。

封野立刻想了起來：“敵戰我不戰，敵攻我守，潰其軍心。若無城可守，則不可數戰，當養精蓄銳，依險設伏，一戰而定?！?/br>
封劍平回頭看了元思空一眼，元思空趕緊低下頭，一副乖巧的模樣。

封野緊張地看著封劍平。

封劍平也不拆穿，他站起身：“走，帶我狼兒看火銃去?！?/br>
“哇！”封野開心地摟住了封劍平的腰。

元思空臉上閃爍著亢奮地神采。

第10章

抵達練兵場時，將士們正在演示火銃。

但見一排靶子面朝于前，士卒們舉著火銃，對準射擊。筒內的石彈噴射而出，靶子有的被擊穿，有的被打缺，而后成片地倒下，威力不俗。

封劍平沖封野道：“這火銃的有效距離不足三十丈，最好是在二十余丈，越遠越是沒有準頭?！?/br>
眾人見封劍平來了，紛紛施禮。

元卯要跪，封劍平揮手制止：“元卯，你身體不便，免禮吧?！?/br>
“謝殿下?！痹贿吂?，一邊以疑問地眼神看向元思空，元思空露齒一笑。

“李大人，韓將軍?！狈鈩ζ匠畈屎晚n兆興回禮。

“殿下何以去而復返??？”

“我家小兒吵著要看火銃，帶他來見識見識……”封劍平道，“再來一發瞧瞧?！?/br>
士卒們得令，裝填火藥，點火，對準新豎起的靶子，再次射擊。

這次離得近，火銃發出砰砰砰地巨響，震得人鼓膜發顫，腳底都有輕微地抖動，只見那些石彈將靶子打得千瘡百孔，讓人不能不聯想到血rou之軀，受此痛擊，怕是不死也殘。

封劍平的大手晃了晃封野細瘦的肩膀，笑道：“狼兒，怕不怕？”

封野反問道：“何懼之有？”

李伯允摸了摸胡子，恭維道：“小殿下不愧是將門虎子，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氣魄，大器天成啊?！?/br>
封劍平哈哈大笑道：“李大人過譽了，他不過孩子心性，還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br>
“無畏好啊?！表n兆興忙接過話頭，“勇者無畏?！?/br>
封劍平低頭看了看尚且懵懂的封野，淡笑：“勇者可以無畏，為將者不可無畏?！?/br>
韓兆興訕笑一下，有些尷尬。

元思空靜靜地看著韓兆興，心中充滿了不屑。就是眼前這個人，丟了身為遼北門戶的擎州，拍馬屁都拍不到點子上，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樣，難堪大用。

封野拽了拽封劍平的袖子：“父親，我能試試火銃嗎？”

“不可，會傷到你?！?/br>
封野“哦”了一聲，有些失望。

“可以讓他們再演示一次，遼東將士若學會使用火銃，能阻金人的騎兵?！?/br>
士卒們又演示了一次。

封劍平的下屬在一旁為遼東將領們講解。

元思空看得入神，突然插上一句：“換火藥的時間太長了?！?/br>
眾人一愣，元卯低聲呵斥道：“無禮?！?/br>
元思空慌忙跪下：“草民莽撞?！?/br>
封劍平笑道：“無妨，大冷天的，別動不動就跪，起來吧?！?/br>
元思空這才站起來。

封劍平道：“思空，說下去?！?/br>
“草民見將士們裝填火藥需半分時間，再快也只能快上一彈指，火銃的有效射程為三十丈，將士們最多只能射上兩次，馬蹄就到眼前了?！?/br>
“不錯，你一眼便看出了火銃的弊處?！狈鈩ζ綕M意地點點頭，“所以使用火銃，要訓練士卒們填充火藥的速度?；疸|能夠抵擋首波騎兵先鋒，在戰場上要靈活調派，方可御敵?！?/br>
元思空看著那東倒西歪的靶子們，陷入思考，也許會有更巧的方法，將火銃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相對游牧民族驍勇善戰的騎兵部隊，多生長在平原地帶的華夏子民，舉軍以步兵為主，步兵對騎兵，形如以卵擊石，所以抵御蠻夷的騎兵，千百年來一直是中原政權對外戰爭的首要障礙。

正因如此，放棄遼北七州才禍害千秋，無險可守的遼東將士，要在千里平原上面對女真騎兵的沖擊。

封野悄悄湊到元思空身邊，小聲說：“你真的九歲童試？”

元思空點點頭。當年他爹跟同鄉一名貢生打了個賭，原本只是酒席間的玩笑，誰也沒想到他真的能中，一時間為各種目的前來拜謁的人快要踏破他家門檻，他爹才嚴肅地要求他十年不準鄉試。

“那你今后便要做官?！?/br>
元思空再次點頭，一雙漂亮的眼眸深邃又不乏靈動，昭示著他的大志。

封野用那編貝一般細白的小牙咬了咬嘴唇，笑了：“你我一文一武，豈不是能做一番大事業?！?/br>
元思空也笑了。他知道自己才華過人，但自從寄人籬下，分毫不敢驕狂，可封野敢，封野尊貴的出身，讓其敢想、敢說、敢做，他很是羨慕。

——

那日之后，倆人的關系親近許多。封劍平那一句“小孩子家家”說得極對，他們早把滾在泥糞堆里打架的事兒拋在了腦后。

元思空要去馬場干活兒，封野也喜歡馬場，于是倆人天天在馬場玩兒，當然，元思空很清楚，陪封野玩兒比相馬重要。

這日，元思空把封野帶到一個馬棚，神神秘秘地說：“今日有好玩兒的?！?/br>
封野眼前一亮：“什么好玩兒的？”

“母馬要生小馬，你看不看？”元思空一臉的激動。

“看！”封野喜道，“怎么生？”

“這要如何說，你一看便知?！痹伎绽庖白哌M馬棚。

只見一匹母馬躺在地上，鼻子里不斷發出輕哼，四肢也躁動不安地扒拉著草堆，馬場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