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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得這看上去像個高中生的男孩兒,每一句都意有所指。一片安靜。觀眾席里,好多人茫然地睜著眼睛,視線在傅燃與岑年之間滑來滑去,不知說什么好。這時,沉默至今的傅燃終于說了第一句話。“抱歉?!彼吐曊f。主持人與觀眾的表情呆滯地非常統一。岑年認真地看向主持人,恍若未聞。一直到主持人開始問下一個問題,岑年背對著鏡頭,看向了傅燃。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半晌,岑年先笑了起來。他對傅燃無聲地說了句什么。傅燃的瞳孔縮了縮。——岑年說的是,‘晚了’。無論怎么說,在這種尷尬的氛圍中,正常的訪談內容總算是進行完了。當然——主持人,包括許多敏銳的觀眾都發現,岑年和傅燃之間的氛圍,與他們所預料的有很大差別。在進行到一半時,主持人已經完全面如死灰了。甚至不用看后期的效果,她就已經知道,這期節目的效果簡直不能更糟了。好不容易熬到錄制結束。主持人一臉疲倦,強顏歡笑地與大家道了別,對岑年和傅燃說了‘期待二位下次來做客’,同時在心里祈禱著他們千萬不要再來,逃也似的下了臺。幕布落下。“岑年,”傅燃站了起來,沉默片刻,說,“抱歉,能不能——”岑年看都沒看他,下樓梯走了。傅燃怔了片刻,跟上。此時是晚上十點。b市車水馬龍,萬家燈火。傅燃剛下臺,就被圍上來的粉絲堵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岑年踩上滑板,沿著小路七拐八拐、消失了。晚上十二點。岑年從一輛保時捷上下來,背著他的滑板包,哼著歌,心情還不錯地往小區里走去。剛走兩步,岑年的腳步停了停。一輛車橫亙在居民樓下。傅燃穿著長風衣,面色蒼白,脊背挺直地站在一邊。兩人隔了幾米的距離對視,一片落葉飄下。“是誰?”傅燃低聲,沒頭沒尾地問。岑年笑了笑,沒看他。他越過傅燃,走上了樓。半個小時后,岑年背著個包下來,把兩把鑰匙隔空扔到傅燃手里。“既然傅先生這么喜歡這套房子,送你了?!?/br>他扯了扯嘴角,徑自走開。“岑年,”傅燃面色白了白,看著他的背影,“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br>岑年沒有回答,上了路邊的出租車,很快消失在傅燃視線范圍內。傅燃的手收緊,鑰匙嵌入掌心里。突然,他發現那觸感不對。岑年家里應該只有一把鑰匙,當他掌心里,分明握著兩把。傅燃一怔,低下頭。——另一把,是他家祖宅的鑰匙。上個月,他小心翼翼地藏在角落、不由分說地交到岑年手里。祖宅的鑰匙一式兩份,從上世紀開始,分別由家主、家主的愛人保管。此時,那把鑰匙如同送出去時那樣,原封不動地回到了他的手上。岑年不要它。以后也不會要了。第50章真人秀“天哪,這是蒸煮自行解綁了嗎?”“本來以為是大過節,誰知道過的是清明節?!?/br>“傅岑c粉厚葬了吧,一路走好?!?/br>“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qaqaqaqaqaq”在上節目前,節目組對岑年和傅燃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十分有信心。這是個直播訪談,連劇本都沒有提前給兩人準備,只大略聊了聊會問什么問題。哪知道,出了這么大的紕漏。整個節目組、所有c粉,當時都懵了。當晚的熱搜前三,分別是“傅岑c解綁”“八一八那些年我剛粉上就解綁了的c”“訪談直播翻車”。而這個巨大話題的兩個主人公,一個在賓館皺著眉入睡,一個人在小區的樓下站了一整個下午。傅燃在岑年的小區樓下站著,似乎在等著什么。他的姿勢甚至都沒有變,一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傅燃才握緊手中的鑰匙,笑了笑。然后,他上車,離開。回去就發起了燒。私人醫生打電話來,沒人接。醫生一開始沒覺得有什么,到第四次電話還沒有人接,醫生終于坐不住了。他和傅燃的經紀人聯系了聲,拿著鑰匙打開傅燃家里的門。一地的酒瓶。私人醫生的眉頭當時就皺了起來。“就傅燃這狀態,還敢讓他喝酒,”他數落著傅燃的經紀人,“我看他是真不想要命了?!?/br>“他不懂事,你也不懂?”醫生想著想著,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經紀人熊宇林的眉頭也深深皺著。傅燃坐在陽臺上,衣服穿得規整,表情也一切如常。只是喝酒喝多了,神情不似平日那么冷靜。他就一個人坐在陽臺上,見兩人來,笑了笑。茶幾上,兩把鑰匙用紅繩串著,兩只戒指親親密密地挨在一起。“任醫生,”傅燃同兩人打了個招呼,頓了頓,蹙起了眉,“我最近身體不大舒服?!?/br>任偉明罵他“你都這么作死了,能舒服才怪呢?!?/br>傅燃本來就是高危人群。喝酒,抽煙,吹一個晚上的冷風。真是……“胃疼?”任偉明一邊給他拿緊急藥,一邊指使著熊宇林去開車。“不?!备等紦u了搖頭,沒再往下說。也許是酒精攝入過量,傅燃的眼神有些茫然。熊宇林和任偉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茶幾上擺著的物件,一時都心情復雜極了。具體的事情不必問,再結合之前那個訪談,猜也能猜得到。只是,傅燃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形象都過于成熟了,時常會讓人忘記,這不過是個大學剛畢業兩年的小孩而已。任偉明給他倒了杯溫水,傅燃道謝,端著喝了一口。這一口下去,他卻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任偉明臉色一變。玻璃水杯里,一縷暗紅色漸漸暈開。兩人看著那點血,一時都沉默了下來。‘風雨不兼程’的檔期臨近。岑年又在酒店宅了幾天。說不回去,就真的不回去了。一直到真人秀開拍,岑年都沒再回新租的那個房子。他就呆在酒店,炒炒股,好歹賺回來些。他也不是一直住在一個酒店,之前被傅燃堵著的事情讓他心有余悸,他住三四天就會換個地方。除此之外,岑年偶爾會回一趟岑家。岑家這棵參天大樹看似堅不可摧。但是——其實,上輩子是‘岑家無法戰勝’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