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通地走著,在走過拐角后,看見前面那個熟悉的身影。少年的眸中浮現了一絲驚喜。他小跑了兩步,跟上前面那個人。那人身邊有輛自行車,他正在拆面包的包裝袋。早晨的沿海小城,略帶咸味兒的海風吹著。岑年走到了那個人的身后,腳步漸漸慢了下來。他沒立刻喊人,猶豫了半秒,他捏了捏衣角,竟還微微后退了一步——與此同時,在攝像頭的記錄下,岑年面上的所有細節盡數呈現。早晨不算強烈的光線里,岑年眼中情緒閃爍,原本的驚喜在靠近那人時,漸漸被忐忑與緊張所取代。岑年抿了抿唇,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個來回,那句‘前輩’卻遲遲喊不出口。而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緊張。李延看著攝像機里的岑年,滿意地點了點頭。岑年的入戲程度甚至超過了他的想象。他原本以為,新人磨合一下、多教兩次是正常的,但現在看來,真的是撿到寶了。懵懂而不自知的情愫、在面對喜歡的人時的忐忑與緊張,他表現的很好。鏡頭里,傅燃似乎對發生在身后的事情一無所覺,他撕開了面包的袋子,咬著面包,跨上了自行車。看見前面的人要走,岑年眉頭蹙起,似乎有點著急了,他低低地說了句:“顧前輩?!?/br>傅燃剛要蹬自行車,他動作一頓,往后看了一眼。他看見了岑年,想了想,從自行車上下來了。傅燃原本是漫不經心地半垂著眼瞼,此時,他睜了睜眼睛,像是看見什么很有趣的小動物,眸中閃過一絲隱秘的玩味。但那些情緒很快隱去了。“喲,”傅燃站在原地等岑年,邊調侃道,“這么晚,不怕遲到?”岑年抿起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搖頭:“今早起晚了?!?/br>他同傅燃并肩走著,整個人顯得有點僵硬。他努力讓自己自然一些,耳朵卻有點泛紅。傅燃看了他半晌,移開視線,不經意地問:“起晚了?昨晚你小子干什么去了?”“沒、沒干嘛啊?!贬甑椭^說。“哦,我知道了,”傅燃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他揉了揉岑年的頭發,打趣道,“莫非,你跟許宣怡——”岑年的耳朵更紅了。他窘迫地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班里的人都特別喜歡起哄他跟許宣怡的事兒,他沒想到,比他高一屆的顧悉也知道這回事,還當著他的面拿這個來調侃他。他們在人煙熙攘的路上走著,正是早高峰,臨海的小城也迎來了短暫的熱鬧與堵車。他們身邊有賣豆漿油條的阿姨吆喝著,還有提著公文包的上班族行色匆匆。陽光被交錯的樓房擋著,只余下一點,透過交錯晾著衣服、床單的縫隙,照到此地。傅燃定定地看著岑年。岑年的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的紅,被熹微的光一照,眸中的羞澀、窘迫無所遁形。他就是個陷入戀愛情緒里而不自知的少年,在被人調侃時,都會緊張到手足無措。……許宣怡。傅燃在心里咀嚼著這個名字,眸色一沉。他顯得有些不悅。“前輩?”岑年意識到了有些不對。他往前走了兩步,才發現傅燃并沒有跟上來,他疑惑地回過頭。“關寄年?!?/br>傅燃再后面低聲喊他。“怎么了?”岑年退了回去,他站在傅燃身邊。傅燃比他高上一些,岑年仰起頭,微微踮起腳尖,要去看他的表情。卻失敗了。傅燃站在樓房投射下的陰影里,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他的語氣卻很正常,就是聲音有點低,他問:“你喜歡她么?”岑年一怔。他猶豫了一下,回答:“我……”傅燃的眼神定格在岑年臉上,他把岑年臉上的慌亂、赧然盡收眼底。——暗戀而不自知,喜歡卻不敢宣之于口。傅燃沉默片刻,笑了笑。他看著岑年,漫不經心地自顧自說:“應該挺喜歡的吧?!?/br>岑年眉頭一皺:“前輩,你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是為了什么?如果單純是為了調侃他,這個話題停止在剛剛那個地方,便夠了。顧悉明明不是那么不識趣的人。岑年仰頭,不解地看著他。傅燃卻沒回答。他垂眸注視了岑年半晌,俯身,在他耳邊問:“那我呢?”岑年一怔。“什么?”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呆呆地問。傅燃的聲音帶著吊兒郎當的笑意,呼吸間的熱氣落在岑年耳畔,讓岑年不由自主地有點發抖。傅燃低聲,在岑年耳邊一字一頓地問:“那我呢?——你喜歡么?”“我……”岑年的表情呈現了一瞬的空白。下一秒,他睜大眼睛。綠燈切換到了紅燈,一輛電車轟隆隆開過,帶起一陣熏熱的、曖昧的風。由于無人攙扶,傅燃的自行車倒在地上,輪胎骨碌碌轉了兩圈。岑年的發梢被那陣風帶起。他的書包落在了地上,卻沒有去撿。因為——傅燃俯身,吻住了他。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副導演:哇,兩位演員似乎都很在狀態呢,李導怎么看?李導:我覺得不行。傅燃(微笑):那再拍一次吧。于是再吻了一次。李導:這一次,我覺得可——傅燃:我覺得不行。傅燃(微笑):再拍一次吧。于是又吻了很多次。岑年:???????第16章決定“卡?!?/br>李延看著攝像機里的回放,蹙起了眉頭。他和副導演討論了兩句,做出了決定。他對岑年和傅燃招了招手:“你倆來一下?!?/br>岑年在沉思。對接吻有心理準備、與真正的親吻,根本是兩碼事。更何況,那是傅燃。在傅燃靠近的那一瞬間,岑年的大腦就短暫地失去了思考能力。……雖然,他們的唇僅僅是輕觸了一下。傅燃的吻來勢洶洶,最后落到唇上,卻溫柔極了,像是一片軟和而輕飄的羽毛,很快就分開了?;蛘哒f,那根本算不上一個吻?李延在那邊喊了句什么,岑年像是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還是傅燃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提醒他:“走吧,李導有事情要說?!?/br>岑年看了傅燃一眼,‘唔’了一聲。他剛剛并沒能夠完全入戲,此時出戲的也很快,不過幾分鐘,他已經從關寄年的情緒里抽身而出。當然,這樣他也更加好受些——關寄年的心思微妙而復雜,他喜歡著顧悉時,把自己的位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