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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有侍女敲門。伊舟一下從司恒身上跳下來跑旁邊正襟危坐,司恒笑著瞥了他一眼,讓侍女進來。侍女進來,在門口福了福身,說寄賣壽元果的人有請,這結果完全和司恒的預料相同。伊舟瞪大眼不可思議,覺得自己師父瞬間變得神秘起來。兩人跟在侍女后面,走進那道門,身后有無數雙目光盯著他們,看得伊舟后背一陣陣發涼。他想起暗典最開始那位當場祭煉法寶的修士,司恒說雍城并不安全,也不知道他們拿到壽元果之后,會不會被人伏擊呢?想到這里伊舟有點害怕,他往前走了兩步,上前拉著司恒的衣袖。旁邊的人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么,手被握住,耳邊傳來很輕的一聲:“別怕?!?/br>三人進門又走了一段路,侍女打開另一間屋子,師徒二人才見到了那位壽元果的賣主。賣主超出了他的預料,竟然是個三十多歲,身上毫無法力波動的凡人。除了這人,房間里還有另外兩名修士,竟都有元嬰期,見司恒他們進來,也沒有一點要離開的趨勢。司恒瞬間冷下臉,直接放出威壓,兩位元嬰修士起初還能堅持,過了會口鼻處便流出血水,不得已,才向司恒做了個揖,連滾帶爬離開房間。“小子安順,見過二位仙長?!狈績戎挥袔熗蕉伺c賣主時。賣主走上來,沖著他們作揖,起身的時候頭上的葛巾搭到額前,他伸手撥到后面,有些局促地笑了笑。“過來?!?/br>安順原本離兩人有段距離,聽到司恒叫,便一步步走到身邊。司恒伸手搭上他的手腕,剛輸入一股法力,便退了出來,這人經脈狹窄,又全部堵塞住,若是跟尋常修士那樣用法力強行破除,差不多就是暴斃當場的結局。這種經脈若是生在修道世家,從小用天材地寶溫養,久而久之經脈強韌,才可一點點地把里面的雜質移除出去。但他歲數這么大了,經脈早已成型,就算用再多天材地寶,也沒什么作用。“功法給你了也練不了?!彼竞惴畔率?,聲音淡淡。“小子知道?!卑岔樀拖骂^,有些苦澀。從他知道修真界開始,已經試了無數回,每次聽到有宗門收人,他都不遠萬里前去,只為等待那渺茫的機會。但大多時候他都在最初就被刷了下來,唯有在太衍宗,過了那條問心路,卻在之后的摸骨中被仙長放棄。安順記得很清楚,那位仙長一連對他說了三個可惜,然后便讓他離開了太衍宗,說如無意外,他根本不可能踏入修道一途。而壽元果,對安順來說,就是這唯一可能出現的意外。壽元果是他祖上傳下來的,作為凡人,這種仙家靈果對他而言無異于見血封喉的□□,他用不了,便想用這個,為自己搏出一條路。安順知道壽元果是什么樣的靈果,也知道修真界險惡,他小心翼翼護著這果子,探查多年,才選擇了散修盟的暗閣,作為交易對象。散修盟雖建立千年,但在門派弟子眼中,依舊上不得臺面,別說與六大派平起平坐,就是依附于六宗的中小宗門,也對他們看不上眼。散修盟的高層有野心,自然不甘心一直這樣,此時安順的到來,正好給他們提供了一次揚名的機會。壽元果在修真界已經千年未出現,壽元到頭的修士又那么多,暗閣拍出了這枚果子,不出五日,整個修真界都會知曉。至于拍賣結束后安順與果子的去向,那就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了。司恒幾乎在看到安順的第一眼就知道散修盟的打算,用壽元果打響名氣,然后殺人越貨,最終是把這果子練成丹藥自己用,還是繼續拋出來引發腥風血雨,就看他們怎么選擇了。現在外面指不定等著他的是什么,司恒倒是不懼,但他還帶著徒弟,想到這他便不禁一陣煩躁,看安順的眼神便帶上點不耐。安順被化神大能這般盯著,差點沒跪下去,他強忍著懼意開口說:“上…上仙,若……若是沒辦法的話,小子就先……”“誰說我沒辦法?”雖然煩,那司恒并不打算放棄,他開口問道:“果子在哪?”“在小子手里?!敝匦氯細獾南M尩窒艘徊糠謶忠?,安順說話終于順暢了點,從隨身攜帶的包囊中,取出了那枚果子。與芥山展示出來的東西比,安順拿出來的這個可謂磕磣,外面只有一層抹布包裹,打開后果皮也有點發皺。但司恒卻一眼認出這果子才是真的,雖然表皮微僵,但外面裹著一層靈氣,想必藥性并不會受到多少影響。“前,前輩,您說的方法?”安順又小聲問道。“方法是有,就看你敢不敢用了?!蓖饷娴臍庀⒍嗔藥椎?,司恒無意在此糾纏,開口道:“事情出去再說,這里不便久留?!?/br>他話說完,卻并未往外走,反而抬手揮了揮袍袖,袖子落下時,面前的安順也不見蹤影。做完這個,司恒又蹲下,面對伊舟,輕聲細語:“外面人多,舟舟先在師父袖子里呆一會,進去有點黑,別怕?!?/br>伊舟點點頭:“我不怕?!?/br>“乖”又捏了捏小徒弟,司恒笑了笑,這才把徒弟也放到袖里乾坤中。再起身的時候,男人臉上已是一片冰冷。第29章短短這會功夫,外面又添了幾道氣息,其中有道氣息強橫,不在自己之下。看來這就是暗閣坐鎮的那位化神期了。唇邊溢出一絲冷笑,司恒手中多了把烏黑的劍,抬起手,往前方劃過。被布下重重陣法,用最堅硬木料做成的外墻,如水磨豆腐般輕易被切開,出現個一人通過的門廊。司恒就這么走了出去。暗閣外面早已被布下天羅地網,那是由數名元嬰修士,以及五十多名金丹修士布下的殺陣,抽調了散修盟大部分中堅力量。司恒剛一出來,就有一柄劍朝自己飛來,他神色不變,又是一劍過去。陣法幻成的劍霎時化成齏粉,但未曾停歇,便又有兩把劍向他刺來,斬碎之后,又變成三把、六把、九把……向他攻過來的劍影越來越密集,最后司恒整個人都被包圍,主持陣法的修士已經面色蒼白,搖搖欲墜,但他們眼神卻是亮的,男人前期已經耗費了諸多法力,只要再堅持一會,那位狂妄的化神修士,就會死在當場了。這些修士并沒有妄想能用法陣殺死司恒,化神期與元嬰期有不可逾越的天塹,就算主持陣法的修士再多一倍,也不會有別的結果。陣法只是掩護,真正的殺手锏早已潛伏起來,就在司恒被萬千劍影困住之時,一道亮銀劍光摻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