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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 “嗯……什么事呢?” 韓邑有些慌亂,不知道怎么開口,急急地喝綠豆湯,越喝越急,到后面直接扔到了勺子就著碗一口氣將剩下的綠豆湯全數灌進肚子里,將青瓷湯碗往桌子上一擱,定定地看著景月,嘴唇囁喏了半天,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他的嘴角沾著些許的綠豆汁,腿不停地抖,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景月不禁輕笑出聲,指了指他的唇角,他愣了一下,似乎反應過來,抬起手臂就往嘴唇上抹了過去,雪白的衣袖上頓時染上了綠色的痕跡。 “嗯……你到底有什么事呢?”景月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臉無知的樣子。 “我……我……嗯……景月……我想問你……”他的腿抖得更加厲害了,抹了把額上滲出的汗,聲音越來越小,終是開口:“你……喜不喜歡我……” 景月愣了一下,她聽得分明清楚,但她猶豫了一下,笑著問道:“你說什么?” “???我……” 韓邑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平易謙和,風趣優雅,偏對待感情專一卻又羞赧,他是標準的行動派,對人百般呵護與照顧,開口訴說卻是很難。 他慢慢地低下頭,紅了臉。 景月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他們從小認識,他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地護著她,雖不多言語,但他了解自己,總是悄無聲息地幫扶著她。 在她離開絳州前,二嫂曾告訴她,關于她和魏淮揚的事,他全部都知道。他愿意幫她留住魏淮揚,即使他心里很是傷痛。 她在山里的這些時日,他總是往山里跑,她知道,一個卿大夫的世子有多么繁忙,有時候趕路到山里,累得直接躺在師兄的床上睡上一整天,但對著她卻永遠是笑著的。 她練劍時,他會在旁邊做些小動作擾亂她,待她生氣時便又好聲好氣地去哄著她,陪她在水邊散步,同她在樹下談心,留意她的每一餐飯食,換季的衣裳,用完的脂粉,他總能掐著時候送過來。 師父師娘師兄師姐們都很喜歡他,回來之前,師娘拉著她坐在大柳樹下談了一下午的話,師娘說:“你終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在師父師娘這里呆的再久,也是要回去的,趙伯趙夫人和善,自小將你作親生女兒,你的年齡到了,此番回去定是要議親的了。師父和師娘看了許久,韓公子是將你放在心尖上,那般面面俱到的人能有幾個,他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人,他會待你好?!?/br> 她知道他會待自己好,有一個人這樣對自己,她很開心。 面前臉紅的少年依舊在低著頭躊躇如何開口,景月心中動了動,感情向來是雙方的事,不應該只有一方主動。她向來是爽快大方的人,既然他不知道該怎樣說,那就由自己來說吧。 景月微微地揚起嘴角,認真地看向韓邑,緩緩開口:“我一直羨慕二嫂,她那樣美麗大方,二哥又那樣愛她,我一直在覺著,有一天也會有一個人那樣愛我……我與魏淮揚,終究是有緣無分……那時,我情傷深重,只覺得我與他無緣,不能在一起就算了,或許一生也沒有那么長……后來,你總是陪著我,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的……現在,我已經不再為他難過,看著二哥二嫂那么幸福,我覺得一生還是很長的,我想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好好地過完這漫長的一生……韓邑,你,愿意娶我嗎?” “???”韓邑猛地抬起頭愣住,對著她的眼睛,反反復復地回味她剛才的話,忽的一股熱氣涌上心口,不可置信地看著景月,定定地問:“你……你說你喜歡我?” 景月認真地點頭,緩緩重復道:“所以……你,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愿意!”韓邑腦中轟得一聲,不等她說完整個人就挑了起來,將景月一把抱起來轉了好幾個圈才停下來,激動地難以平靜,扶著景月的肩膀氣喘吁吁地說:“你等我,我現在就回去準備聘禮!”說完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景月急著追出去想叫他再歇上一會兒,等涼快一些再回去,可連人影都看不到了,只看見習秋滿面春風地站在房檐下,笑著向她福了福身子,“恭喜小姐!” 景月微笑著抬頭,天空澄澈,驕陽似火,可她心中通透舒暢,絲毫不覺燥熱…… 趙家與韓家的關系匪淺,兩家的孩子又是雙方看著長大的,景月早已是韓家內定的兒媳,而韓邑也是趙家看上的女婿。韓邑一直說得讓景月同意了才能去提親,韓夫人也就壓著性子陪著韓邑等。 當韓邑回到家同韓夫人說準備去下聘禮的時候,韓夫人似是早有準備,淡定地拿出了一本黃歷,上面早已勾畫出了各個日子。 “后天是近兩個月來最好的日子,就后天吧!”韓夫人得意洋洋地將黃歷合上。 “可是……就明天一天了,聘禮來不及準備??!”韓邑雖然也想著越快越好,但是也想好好準備,越隆重越好。 誰知韓夫人淡淡瞥了他一眼,又慢條斯理地拿出一本小冊子遞過去:“該準備的東西為娘早就已經備好了,只等你開口就可以抬過去了?!?/br> 韓邑翻開小冊子看,三牲海味,果酒帖盒,綾羅綢緞,金銀首飾,珠寶玉器,該準備的早已準備齊全,韓邑不禁咂舌,這架勢,怕是將他老爹半輩子的俸祿都撘進來了吧,感情您二老什么都備好了,就等著人家點頭自己開口了! 韓夫人欣慰地笑道:“吾兒成人矣,這整個韓家都是你的,這點聘禮算得了什么!” 于是,雙方家長一通氣,時候一到,韓家風風火火地將聘禮抬到了趙家,并火速將婚期定在了下月十二。 從這日起,趙家與韓家便風風火火地著手準備婚禮。 凌山在院子里指揮著人掛大紅燈籠,水色跑出去湊人腦幫忙,趙景翊下了朝走進來瞧見卿卿坐在繡架前一針一線地繡著龍鳳呈祥,著急地將她手中的針線奪下來,將人扶到一旁的美人榻上坐好,關切道:“這些活兒交給下人去做就行了,你如今是雙身子,怎能做這樣費神的活兒?” 卿卿撇嘴道:“三叔說怕范沖,讓你們將我的藥材都收了,我就閑著無聊找點事情做啊,剛好景月要成親了,我得送點什么才好??!” “那么多珠寶玉器,送什么不好,非要勞神費力繡個龍鳳枕?” “我是她二嫂,送的東西自然要用心些才好!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日子訂的這么趕?景月又不會跑掉!”她是真的覺得奇怪,若不是時間這么急,她那對龍鳳枕也可以慢慢地去繡了。 趙景翊輕柔地撫著她的小腹,“其實,父親母親與韓伯父他們早就開始商議了,查了日子,除了下月初二,往后一年都沒有什么好的日子了,韓家自然不肯等一年,大哥也說景月到了年紀,不可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