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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嘖嘖嘖……”滿臉厭惡的咂舌走了,去給雞鴨喂食。梅畫分毫不在意劉芬芬嫌棄的口吻,反正他就這樣,人之本色,有必要裝的勤勞簡樸么,還不夠累的呢,不理那個話茬,忙上趕著問大姑子到底怎么個情況。艾美也不瞞他,只細細地說,原來艾花枝回家之后,當晚大莊就跟自己爹和阿么深談了半宿,結束之后他就跑錢窖那屋睡了,自打起了合離的念頭他就沒再往自己那屋去過一次,用行動表示了他不動搖的抉擇。趙小葉這回是真知道怕了,驚慌又恐懼,后悔不跌,一個月眼瞅著人就瘦了一圈,他跪著求艾花枝,哭訴悔過,奈何錢莊意志堅定,未有半分動容,艾花枝再心軟也不會叫自己兒子難過,再說這原本就是他自己看走了眼,鬧的家里人人不安寧。于是第二日在錢莊親自送走了哭天抹淚的趙小葉,到了他們家將其所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那親家夫郞臊的滿臉通紅,可一聽錢莊的決斷,就跟晴天霹靂一樣轟的人呆立當場,等回過神兒來早就不見錢莊的影子了。趙小葉的爹和阿么焦急萬分的商量來商量去忙備了禮下午登門賠罪,可是錢莊心意已決,錢老三將他倆客客氣氣的請出去,沒有分說的余地,后來對方又請了媒婆過來說情,再有三親六戚的,出出進進,好不熱鬧,使得原本隱秘的事一時間傳的鄉下四鄰眾人皆知。艾花枝也惱了,更對那家人不待見,因為后來他們根本不是過來賠禮道歉,那根死纏爛打沒啥區別,話里話外的竟還有恐嚇威脅之意,當場就叫錢老三的大小侄子一起拿棒子打了出去。這樣一鬧,算是坐實他們家八卦,艾花枝差點沒氣病了,險些起不來床,又隔上兩日,錢莊在他堂兄親弟的陪同下去鎮上辦文書,趙小葉家不同意也行,他直接給休書;是要休書還是合離書,哪個更好聽,只要是傻子就不會選錯了。嘖,也不算啥年度大戲啊,梅花心里有些意猶未盡,可這樣的結果對艾花枝一家已經造成了心靈和門面的創傷,再深層次探究肯定不合適,所以梅畫不得不掩住內心的獵奇,體貼的勸慰了大姑子幾句。既然事情了了,也沒啥后續,梅畫拍拍屁股準備去外面逛一圈,昨兒艾毛毛的小兒子水兒過來他找自己玩,當時他正沒空,水兒沒站腳就回去了,他說是要編什么東西,梅畫對手工活偶爾還挺待見,艾奇雕梳妝匣子時自己就眼饞,手癢癢,就是那時候不能下地,只好干看著。屋里還有個小祖宗,梅畫進屋喂飽了大芝麻哄睡以后打聲招呼便跑,劉芬芬想說點什么還沒出口就不見了人,柳春芽忙在旁邊給梅畫開脫道,“阿么,嫂么喂了芝麻才走的,芝麻現在正睡的香呢?!?/br>“就是個不著家的?!眲⒎曳覜]再說別的。*日子一天天熱起來,柳樹飛毛,老樹掛葉,路邊的野花茁壯開放,如此大好的時光梅畫卻表現的大相徑庭,他整日提不起精神,身上倦怠,原來還想著跟艾奇一起去下秧苗,結果實在懶的動,近幾天門都不愿意出了。天熱之后他們般到了西屋來睡,嬰兒床也挪了過來,說起大芝麻,梅畫感覺最近奶水不如往日充盈,為此艾美特意給他熬了豬爪湯,鯽魚湯,凡是下奶的,每日一碗,喝不膩,這樣不但奶水維持住了,他整個人好似胖了一圈,“好不容易瘦下來怎么腰又粗了!”梅畫煩惱的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后拉過床單蓋上,困死了,得睡一覺。艾美從常華家回來,一進院靜悄悄的,走到屋里一看,笑著搖搖頭,然后抱起白白胖胖的大芝麻去院子玩,常華這兩日就要生了,他過去的勤一些,那邊有他婆么照看,十分細致,艾美也能放下心。梅畫一覺睡到了太陽西下,起來的時候腦袋也不清晰,蒙蒙的,下床的時候差點崴到腳,心里不由的一突,只是還沒站起來,肚子猛然間一陣翻滾直沖嗓子眼,來不及穿鞋,慌亂的捂住嘴就往外跑,跌跌撞撞的到了園子柵欄旁附身一松手立刻嘔吐起來。“畫畫!”艾美做活的手一頓,扔下繡品驚呼的跑過去。梅畫吐了好久,胃里的酸水都沒留,空蕩蕩的,差點虛脫,渾身跟散了架一樣,仰著頭靠在柵欄邊,渴求新鮮空氣,大口呼吸,艾美急沖沖的端了一碗水給他漱了口然后又拿了鞋,把他腳底上的土撲棱掉才給穿上扶著做到陰涼地。艾美心中隱隱有個預知,卻又不敢下定論,他給梅畫沖了一碗橘子皮水,加了一勺白糖,酸酸甜甜叫人一口喝了下去,“可好些了?”梅畫白著臉點點頭,難受的不想說話,艾美見此直接攙住人進屋躺下,之后倒出鍋里的熱水給他擦臉洗了腳,干干凈凈的,然后搭上一條薄被子,叫人好生休息,又將外頭冷了半響沒人理的大芝麻抱進來放在梅畫的里側,輕聲留一句自己出去一下便火急火燎的走了。他這次沒有直接去找郎中而是先去了二叔家,柳春芽正在院子里剁菜葉,他家的雞鴨現在有一百多只了,后院還養了不少的大白鵝,清明的時候老母雞又抱了四窩,三十多只小雞崽養在一個單隔出來柵欄里,家里整日的雞叫聲鵝叫聲不停。“大哥?你怎么了?急慌慌的?!绷貉柯牭侥_步聲忙抬起頭,見人一臉又焦又喜的表情,迅速的放下菜刀站起來。艾美臉上的喜意難掩,快人快語直接問,“嬸么在么?”“找我做什么?”劉芬芬提著一個空桶正從后院的夾道里過來。“嬸么!”艾美快跑上前,激動不已,嗓音發顫,“畫畫可能懷上了?”“什么?”劉芬芬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連跟到后頭的柳春芽都心中一震。艾美興奮的兩手握拳,后又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便極力鎮定的下來,咧著嘴角重復道,“畫畫可能懷上了,肚子里有了?!比缓蟊銓⑦@些日子弟夫情緒行為的反常細數出來,這樣一敘述,他自己更覺得自己猜測的□□不離十。“乖乖!”這速度,劉芬芬自認都比不上,別說自己,前后多少個村都沒他有這個運到的。顧不上感慨,劉芬芬吩咐艾美和柳春芽一起去請郎中,自己則解了圍裙小跑去了艾奇家。此時梅畫正暈暈乎乎的半睡半醒,朦朧中他聞道熟悉的氣味把孩子抱起來,沒過多久那個老大夫也來了,兩口水的功夫一幫人又呼啦啦的出去了,這到底要干什么?還讓不讓人好好做夢了,梅畫內心咆哮一嗓子,翻個身蒙頭大睡。艾郎中笑意不減,捋著自己的山羊胡,“不到兩個月,脈象明顯,胎位正,穩,好生養著吧,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福氣,不用喝藥,飯食上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