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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自然不能等到明天在收拾,還好今兒艾美在這,不然就都是艾花枝一個人來做了,當然,也有可能其他的堂侄夫郞給幫忙,只不過今兒艾美留下了,艾花枝便不愿再累代旁人,這都是要搭人情了,而美子就跟他親兒子一樣,自然不需外道,他們之間也不講究那些虛情。漢子們肚子大,莊稼人也不挑食,幾乎桌上的盤子都只剩個底兒,這也好收拾,兩人手麻腳利,不一會兒桌子就收拾出來了。錢窖沒成年,酒喝的少,光跟著堂兄弟們瞎胡鬧了,他去趟茅廁回來,也沒回屋,直接上手幫著抬桌子,掃院子。“姑么,你別沾手了,我這都快洗完了,在用清水過一遍就成?!卑酪姲ㄖσ煨渥?,忙開口阻止他。艾花枝不理會,直接舀來一盆干凈水,“你洗你的,我來刷最后一遍,倆人分工做的才快,前面有小窖兒呢?!?/br>說話的功夫艾花枝已經拿過碗洗上了,艾美也沒再堅持,只說,“今兒是分不出來了,明兒再分吧,姑么都借了誰家的?”艾花枝將洗干凈的碗撈出來放在一旁,喘口氣說道,“都是大莊他大伯家的,沒分兩處借,這碗們啊長的都一樣,弄混了可不好,反正都是他一家子的,一家子的混一堆兒到不怕?!?/br>姑侄倆人都是干凈利落的人,沒兩刻鐘手里的碗都刷干凈了,盆盆罐罐的也都歸置到原位了。幾人回了正房,茶壺里有涼白開水,錢窖到了三杯,三人在堂屋里歇著,“小窖兒今兒夠精神的,這個時辰了怎的還不困?”艾美端著茶杯瞧著眼睛閃閃發亮的人。艾花枝笑著接過話,不留情面地埋汰錢窖,“他呀,就屬夜貓子的,這才幾時,平日里這個時候正鬧的歡呢!”“阿么!”錢窖欲哭無淚的拉長音,“你別老是在大哥面前寒摻你兒子成不成,什么叫鬧的歡啊,我又不是耗子!”最后一句還挺委屈的。“喲喲喲喲,你還知道要臉面啊,我怎么從來不知道我小兒子這么臉皮薄???”艾花枝犀利的戲弄他,暗有所指。錢窖今兒喝了點酒,酒壯慫人膽,平時阿么對他管教的嚴,錯了一處就得打手板,要不就罰站,全村的小子們不少人拿這事兒嘲笑他,臉都丟盡了,可誰讓他阿么懲罰的力度和殘酷性比那教書先生還苛刻嚴格,他老早就想找機會試探下,豎旗反抗了,這會兒心底的芽苗像利風一樣滋長,眼看就要爆破,可誰知還沒開始,就被人給折斷了。艾美覺察到錢窖的小眼神越來越氣鼓鼓,好像在醞釀什么,天黑了,還是早點老實的睡覺吧,不然睡覺前再來一頓皮條炒rou,那可真夠叫人大開了眼界,嘆為觀止的,十幾歲的小子還挨揍,也就他姑么下得了手了,哦不對,他們村還有一位,就是艾青牛他阿么,兒子都二十好幾了,只要辦錯了事,抄起棍子說打就打,一點不留情面,敢情這是他們村出來的風俗特例?甩甩腦子里的胡思亂想,艾美及時開了口,挽回一場暴風驟雨,再說,大哥娶夫郞,小叔子挨皮條,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啊,艾美心知他姑么可不是看人眼色過日子的人,流言八卦向來在他門前是清風細雨,不起一點作用;便急忙勸道,“姑么,今兒大家都高興,小窖兒多喝了兩杯也正常,你快放他回去吧,明兒還得早起呢,快過麥收了,叫他好好贊贊力氣,二奇那還需他幫襯呢?!?/br>有大侄子從旁說情,明里暗里的不叫動手,艾花枝狠瞪了錢窖兩眼,自己的兒子如何不熟悉,方才他眼珠子一臌就知道他腦瓜子里合計啥,想造反?等他當了爺爺也沒門!“滾回去!”艾花枝冷目喝道,“再有那些混蛋作孽的念頭我先揭了你的皮,打出去,看你還敢不敢!”熟悉的罵調,錢窖兒冷不打個顫兒,再思剛才的所想嚇的渾身冰涼,暗罵自己喝了馬尿就昏了頭,心里偶爾想想委屈委屈就好了,怎么能表露出來叫阿么傷了心,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人,著了心魔,身為人子怎能忤逆父輩,暗暗地深呼一口氣,感激望了大表哥一眼,呆呆地起身朝兩人行個禮滿臉愧色的走了,不,滾了。艾美見艾花枝表情僵硬,就知道還在氣頭上,便給他的杯子蓄滿水,送到面前,輕輕地寬慰道,“姑么,怎的還真生氣了?小弟還真能忤逆你不成,他就是跟您耍性子呢,他今年跟畫畫一般大,正是瘋鬧的年紀,就畫畫都懷了孩子還經常無理取鬧呢,你也別著急,在等一年準保安安穩穩的再不用你cao心,估計那時候你眼見他煩,想攆他出去他都扒著家門不走呢?!?/br>艾花枝神色稍霽,端起水杯喝了兩口,眉間的焦慮慢慢放下,可語氣還是透著nongnong的擔憂,“你不知道,他這些日子可是瘋了一樣,手板子挨了不知多少次了,就是不長記性,整天的不著家,也不知跟那些半大小子在一起搗鼓什么,生怕他不干正事走邪道,咱這離著鎮上又近,那好事爛事流氓地痞的混事成日里往耳朵里灌,我這愁啊發了不是一兩日了,你姑父也拿他沒辦法?!卑ㄖδ樕行┌l暗,接著說,“你說他又不識個字,又沒認過先生師傅,就那么一天天的不著家,問他他就說出去轉轉,你說咱這十里八村的家家戶戶都一樣,到底有什么樂頭引的他日日不著家,這幾日還算好的,他大哥結婚,我拎著他忙這忙那,不然啊……”說起來都是心累。艾美原本平靜的臉這會兒也擰上了眉,錢窖打小就鬼機靈,活潑好動,從他剛會走就想著要跑了,一時也待不住,長大了更是滿地亂串,家里要不是有姑么日日耳提命面的喝令不叫他瞎跑,犯點過錯就有懲罰,估計到了現在都長成野小子了,艾美愿與艾花枝分憂,想了想便商量說,“姑么,要不讓小窖兒跟我過去住一段吧,他啊什么事就是圖新鮮,過一陣子就忘,現在還沒定性呢;咱村他認識人有限,有我跟二奇看著,還有周里,他啊翻不出去大天?!?/br>想了想又說:“再說年年他跟大莊都去幫著收麥子,今年就當他提前去,那邊活多,半刻也離不開人,有人盯著,慢慢的就把他板過來了,他要是膩煩了呢,就讓周里領著他去山上逛一圈,小子們就好這個,你這離著山遠,他一年也去不了次,倒是他自己說的,每回去我那時都得插空溜一圈才算圓滿?!?/br>艾花枝深思熟慮了好半天,有些不確信地問,“能行么?你那本來就人手少,家里離不開,地里更是一個人當三個人使,別他去了活干不成,你也指揮不動他,到給你打攪亂舔氣受,那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你當哥的自不好拉下臉訓他,別待叫他越來越長脾氣,跟你對著干,翻了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