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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香掰下她的手指來,沒讓她說下去,啞聲道:“我信你?!?/br> 有時候你生命里遇見一個弱者,傾其所能給其幫助,總覺得她離不開自己??呻S著時間慢慢過去,自己又會在內心深處發現,離不開對方的人,其實是自己。阿香以前活得灑脫,無有人情牽絆,活著就開心地活著,想著到死的時候閉眼一瞪腿就去了??蛇@會兒有了驚恐,會不自覺地害怕姜黎不再需要她,怕自己失去活著的最后一點方向。對,不知不覺中,姜黎的人生,成了她的方向。 如意回沈家住了一宿回到軍營,沒有發生什么其他的事情,一切安然。然也就在這時候,姜黎和阿香慢慢察覺到有些奇怪的事情在發生。不知道是之前沒有留心留意,而是這會兒才開始的。每回她們去河邊洗衣服,總有三回兩回地覺得有人在暗處瞧著她們。 姜黎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幾日下來后,阿香也與她說出這話,只問她:“這幾日,是不是有人跟我我們?”這才意識到,可能真的有人在暗處瞧著她們。但是什么人,一時又不能得知,心里便不踏實。 卻說她們這會兒也不是洗衣服都一塊兒來的,總會三五個人地分個趟兒。如意回來之后,跟著阿香比較多一些,便與姜黎也常在一處,但并不會彼此說太多的話,都是阿香在中間黏合,才不顯尷尬。如意有沒有發現這事兒不對勁,阿香和姜黎都沒問,她也沒說。 今兒如意犯懶,便沒跟阿香一塊兒往河邊去。阿香便與姜黎兩個,端一盆的單衣,一邊說話一邊去河邊。如意不在,兩人說的便自然是那古怪的事情。 阿香心生懷疑,只道:“是不是如意那丫頭騙了我,她回去跟沈夫人說了,沈夫人又派了人來暗中查探?要不還是直接問問她,我這心里不踏實?!?/br> 姜黎心里也不甚踏實,但又覺得不該是如意回沈家說了什么。如果說了,沈夫人直接找過來就是,何必費這功夫派人暗下里偷瞧,一瞧還瞧這么幾日,圖什么?她搖頭,“應該不是沈家的人?!?/br> “那是什么人?”阿香可想不出別人了,她們一直在軍營里,除了沈家人,可沒招惹什么別人。 姜黎也有些猜不透,一時也下不出結論,只好看向阿香說:“待會兒瞧瞧,看能不能把人逮住。逮住了,問出話來,就什么都知道了?!?/br> 阿香雖然覺得,憑她們兩個人逮人,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但好像除了這法子,也沒什么其他好的辦法。因兩人就商量下來,待會兒到河邊衣服洗慢點,看看那人來沒來。若是來了,再看準了藏在哪一處,之前只覺大樹后藏過人,不遠處的土堆后也站過人,但都因為忙著手上的事情,沒仔細瞧過。等瞧好了,兩人便分開頭來,便是逮不到那人,也要瞧瞧那人是男是女。 主意定下來,兩人去到河邊,只管照著說好的行事。然洗了一氣,也沒覺著周圍有人。阿香抬袖子擦臉,越發郁悶,“到底是不是我們兩個疑神疑鬼的,怎么沒聽別人說呢?” 姜黎也有些懷疑,但還是道:“再等等罷?!?/br> 這便等到洗完最后一件衣服,人也沒出現。姜黎和阿香這就不等了,端起盆要離開河邊去把衣服晾起來。然剛走了兩步,便又瞧見那不遠處的一棵粗銀杏后頭站了人,風一過,隱隱飄出些布褸來。阿香只覺心里發毛,這青天白日的,卻感覺跟撞鬼了一樣。 她吞吞口水,小聲問姜黎:“過去看看么?” 姜黎凜著神色,“去,你走南邊兒,我走北邊兒,別叫他跑了。即便抓不住,能看著臉也成?!?/br> 阿香使勁地點一下頭,依著姜黎說著,分兩邊往那棵大樹后頭去。因怕那人瞧見她們就跑了,所以繞了個圈兒。這河邊是個密林,樹木遮遮擋擋也能掩護一些。 就在姜黎快要接近那棵銀杏樹的時候,忽聽阿香一聲乍響,叫道:“阿離,快過來,叫我抓住了,是個女的!” 姜黎這就不管了,拔了腿跑過去??删驮诳吹侥桥釉诎⑾銘牙飹暝臅r候,她忽然停了步子。那女子看到她,也同樣停住了掙扎的動作,任阿香死抱著自己。 步子停下片刻后,姜黎沒有再與那女子對視,而是往后退了兩步,掉頭就走。然剛邁出兩步來,卻還是在那女子的一聲“黎meimei”之后,停住了步子。 這些事是逃不掉的,與她和沈翼在一起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瞞著沈家一樣。每一件,都要她自己撕開過去的傷口去面對。只是,早一日面對,與晚一日面對的問題罷了。 ☆、53.決絕 阿香在聽到女子嘴里那聲“黎meimei”之后,并看姜黎的反應,也便意識到了來者好像是認識姜黎的。到底不知道這女子是誰,是以她這會兒還死抱著她不松手,但在看到姜黎再度轉回身子之后,她胳膊上便慢慢松了勁。 她瞧得出來,人是不需要再抱著的了,因放開那女子來,往旁邊退兩步,看著姜黎道:“阿離,你們認識?” 姜黎的目光還在那女子身上,嘴里的話卻是對阿香說的,“勞煩jiejie把我衣服也拿去晾一下,晾完自個兒先回帳里去吧,我大約晚一些回去?!?/br> 這是要把她支開,阿香哪里有聽不出來的。她心里雖還有些不踏實,但瞧著姜黎的面色,不是沒主意的樣子,因開不了口說什么,自應一聲去了。這一走又三步兩回頭,走到浣洗盆邊,彎腰端上盆,才算真離了去。她不認識那姑娘是誰,但瞧穿那繡金縫銀的衣裳,戴那些鮮亮的首飾,就知道一定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想來應該是姜黎以前認識的人,卻不知怎么知道姜黎在這里,才隔三差五就來偷偷看她。 那邊兒姜黎也沒有再做逃避掩飾,等阿香離了去,只看著眼前的女子,輕啟嘴唇道了句:“韋jiejie?!?/br> 韋卿卿聽到這三個字的音,是以前姜黎慣常會叫她的口氣,眼眶霎時間便濕了,眼角也紅得像暈了一層朱砂。她喉間哽咽,便上來一把握住姜黎的手,把她從上看到下,生怕漏看了任何一點地方,而后帶著極重的鼻音說:“阿黎,果然是你,你還活得好好兒的。我來這邊有陣子了,卻一直不敢上來認你,怕認錯了……” 姜黎看著她眼角滑下眼淚來,自己心里卻沒有幾分動容。她不說話,只是看著韋卿卿,覺得熟人見面,竟恍如隔世。本來覺得應該要抱頭痛哭吧,而現在她哭不出來。好像是,沒有了親人的感覺。 韋卿卿卻不管她說不說話,這會兒又低頭瞧著她的手,攤開她的手心,再去看她的手背,眼角的眼淚掉得便越發厲害,嘴里哽咽道:“這一年多,你在外頭吃了多少苦啊……” 姜黎把自己的手從她手心縮回來,這會兒好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