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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很快的?!庇栊涿嗣念^,含糊的回答了過去。 ...... 予袖跟著薛琰走出來,低著頭,不緊不慢的在他后面走著,也不說話。 薛琰在前邊走著,忽然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你帶本王,去府里轉轉?!毖︾叩竭@突然停下,其實就是不識路了,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是?!庇栊鋺?,然后抬頭,往周圍看了看,才發現這是已經走到后院里來了,前邊是個岔路口,往左是她以前住的院子,往右就是一座湖,過了橋往前院去,予袖愣了愣,指著右邊道:“王爺,這邊請?!?/br> 薛琰注意到予袖左右看了看,神色猶豫。 于是沒理她的話,直接轉身往左,道:“本王還是覺得,往這邊走比較好?!?/br> 既然心里有了打算,那還問她做什么? 予袖沒法子,也只能跟了上去。 這武定王爺的心思,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 走了沒多久,面前就出現一座院子,沒有名號,就是一間二層的木質小樓,看著倒是賞心悅目,薛琰站在外面,將這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便就抬腿,走了進去。 才一進門,就有一個綠衣丫鬟冒冒失失袖兒跑了出來,看見薛琰,明顯一驚,下跪去行禮,卻就在身子下去的瞬間,一個東西,從丫鬟身上掉了下來,落在一旁的地板上。 那丫鬟看見了,卻不敢去撿回來,兩手抓著衣角,身子顫顫發抖,一副實在害怕極了的樣子。 薛琰眼神掃過去,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掉下來的東西。 是一個藍底金絲線荷包,半成新的樣子。 予袖卻在看到那個荷包的一瞬間,身子微不可聞的一震,好在她反應及時,馬上平靜下來,吩咐道:“你下去吧?!?/br> “等等?!毖︾蝗怀雎?,俯下身來,撿起那荷包,掂著放在眼前,有點重量,應當是裝了珠釵在里面,忽然瞇了眼去看,才發現,原來荷包上面,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蓮花。 上好的錦布和金絲線,一看就不是丫鬟下人能有的東西。 薛琰的視線淡淡掃過去,沒有說話。 那丫鬟身子發顫顫的厲害,這廂瞧見薛琰把荷包撿了起來,頓時嚇得臉都白了,俯身下去就不住的磕頭,哀求道:“奴婢錯了,奴婢錯了?!?/br> “奴婢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偷拿了這屋里的珠釵,請王爺恕罪,請王爺恕罪?!?/br> 薛琰倒是沒再看她,掂了掂荷包,轉頭問江予袖,道:“你的?” “回王爺,這確實是妾身的東西?!庇栊淇戳艘谎勰呛砂?,沒有猶豫,便點頭應下了。 她知道在薛琰面前,說實話,永比撒謊要來的好。 “那人你處置吧?!毖︾故菦]問什么,捏著荷包,自己收在了腰間,全程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的停頓和猶豫。 予袖一頓,眼瞧著自己的荷包被他收入囊中,抿了抿唇,轉頭對那丫鬟道:“自己去找管家領罰?!?/br> 丫鬟雙腿打著顫的站起來,連聲謝恩,就快步的跑離開了。 予袖看著薛琰繼續往里邊走了,心里卻惴惴不安,想不通薛琰為什么會把荷包收了起來而不問她半句,那荷包上的圖案......怕誰看了,都不會在心里毫無芥蒂和懷疑的。 “這是你的房間?”薛琰自顧的說著,踏進門便開始四處環顧。 屋子分為內外兩間,以簾子隔開,外屋放了個梅花朱漆小幾,小幾上放著雕紅漆海棠花茶盅,屋內間入口處,擺著一盆海棠花,花瓣層層疊疊,將花蕊藏住。 內屋擺著個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右邊妝鏡上是大紅描金海棠花妝奩匣子,女孩家的屋子,多以粉藍為底色,薛琰一眼看過去,似乎就發現了什么。 她好像......很喜歡海棠花。 “妾身喜靜,所是這屋子離正院較遠,所有的布置,也是我親手安排的?!庇栊涞兔柬樠鄣幕卮?。 “你喜歡布置屋子?”薛琰反問。 “還好,只是覺得,自己親手布置的地方,住起來,要開心些?!彼麊柺裁?,予袖也都一一如實答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薛琰輕輕嗯了一聲,想了想,道:“正好,本王最近正準備布置一下王府,看著你挺有經驗的樣子,就交給你吧?!?/br> 予袖驀地睜眼,驚訝的看著她。 “怎么,不行嗎?”薛琰看著她,出聲問道。 “行,妾身定當盡心盡力?!庇栊鋵ι纤捻?,點了點頭。 那么大一個王府,全叫她布置是什么意思,這不存心是想累死她嗎? 隨后,薛琰又在她房間里走了一圈,上上下下的仔細查看,怕是連哪里有灰塵都看的清清楚楚,整整有一刻鐘的時間,才是作罷。 ...... 傍晚時分,予袖隨薛琰一起回了晉王府。 之前在江府門口下馬車,予袖就扭到了腳腕,但是在薛琰面前時,她一直都是忍著,這么一整天下來,此時她的腳腕,就算靜置著,也如同針刺一般疼痛,讓人難以忍受。 坐在馬車上,予袖很想揉一揉腿,但看對面薛琰一臉裝了冷冰塊的樣子,也就只能安安靜靜的坐著了。 待到下車時,薛琰伸手,依舊是想抱她下去,但是予袖一想起上回他抱她落地的時候那狠狠一震的力氣,心里就一陣后怕,便拒絕道:“我自己能下來?!?/br> 她踩著車凳,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只是腳上疼得太厲害,盡量的左腿使力了,但一個沒撐住,還是摔了下去。 薛琰就站在旁邊,眼疾手快的,將她撈入了自己的懷里,面色擔憂,問道:“怎么了?” “腳......腳疼......”予袖已經疼得齜牙咧嘴,都不怎么能說完整話了。 薛琰伸手去摸,這才發現,她右腿腳腕上已經腫了一大塊,看樣子是已經傷了許久。 “什么時候傷到的?” “沒什么?!庇栊鋼u頭,弱聲回答道:“就是上回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扭到腳了?!?/br> 上回從馬車上下來......不是他抱她下來的嗎? 難道這傷,是因為他造成的? 那她為什么不說,就一直忍了這么久,到現在嚴重到,連路都走不了了。 薛琰真不知道她腦子是怎么想的,也沒再多問了,把人牢牢的抱在懷里,然后就轉身往屋里邊走了。 第11章 春宵 從府門口下了馬車,薛琰也沒撒手,就一路抱著予袖,進了屋子。 他一手捏在她的手臂上,雖然還是有微微的吃痛感,但是相比之前的霸道力氣,已經好了很多。 他的力氣很穩,手臂將她攬著,竟是十分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