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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身邊長大,他工作時就帶著我,童年記憶里的都是穿著研究服,人來人往的研究所。我早早就習慣了那樣的環境,也習慣了隨時搬遷的生活。在十四歲,快十五歲時,雌父帶我回到了故鄉,因為有企業在那里投資了一家研究所。守衛防護看管的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家都要嚴格。那時候年齡小,不當一回事,該玩照樣玩。就是在那里,我第一次遇到了心動的雄子。他和你長得很像,你們的眼睛,眸色發色,氣質神韻,我看到你第一眼真的是把你當成他了。后來,研究所爆炸,引發了火災。一干研究員包括我雌父,都葬身在里面了。而我,當時帶著那個雄子偷偷溜出去玩,避開了爆炸。然后,我就成了沒有父親的孩子,由當地戶籍警聯系了我遠在蟲星的舅舅,從此以后就跟隨了我舅舅一家生活,在那里按部就班的上學,工作?!?/br>席天是第一次聽導師如此詳細談論自己的過去。“導師,不要太傷心,一切都過去了?!?/br>“是呀,該過去的都過去了,過不去的也都留到現在了。我還記得,剛剛到達蟲星那一年,正好是一部講述醫生的電視劇在熱映,一號主角的雄子戴波經常穿著白大褂,我特別喜歡那部劇,也特別喜歡主演,他的背影總是會令我想起我的雌父?!?/br>席天拍了拍鮮少露出感性一面的科斯蒂的手。科斯蒂注視著席天的臉,“席天,看到你如今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我甚至還參與了你四年的生命,真的是了無遺憾了?!?/br>席天隱隱感覺不對,導師的話簡直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導師!你怎么了?是不是得了癌癥,到了末期無法救治了?”席天急得站了起來。科斯蒂笑出了聲,嗔怪道,“你瞎說什么,就這么咒我?”“那你干嘛說那些話?!”“一個人年紀大了,就容易回想過去,總也要找個人說說才是?!?/br>“導師,對,對不起?!毕煜氲阶约旱臎Q定,離開莫里桑,去尋找父母的蹤跡,卻又不能再陪伴孤獨的導師。“你是決定要離開莫里桑了吧?”科斯蒂淡淡道?!半m然你洗過了,但是流過淚的眼睛騙不過人的,能讓你哭起來的,除了親眼見證死亡,就只有你父親們的事情了?!?/br>“是,木塔星可能會找到我的雌父,我將會去木塔星一趟?!?/br>“有你父親的線索,那是件好事。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出身嗎?這可不用你和我道歉,我沒有那么缺人關愛?!?/br>“木塔,”科斯蒂托著下巴想了想,“木塔也是個二級中立星,你到了那里,恐怕也擺脫不了來自蟲星上面選舉信息的干擾。話說回來,你自從出了蟲星就一直在二級星上打轉,我看你以后干脆把家都安在二級星上吧?!笨扑沟贅泛呛堑?。“……導師,您還有心情開玩笑?!毕鞜o語。“什么時候,人都要笑一笑才好,每天聞風流淚,對月傷心,那種人可是活不久的?!笨扑沟俜路鹪诨貞浭裁??!皩α?,你去木塔星正好幫我一個忙,取點東西回來?!?/br>“好?!毕齑饝?。另一旁,艾利斯喊他們去吃飯。第71章第71章踏上去往木塔星的飛艇,旅程之路漫漫,乏味無趣。艾利斯坐在他旁邊,戴好了眼罩,安靜地躺在座椅上補眠。昨天晚上,剛要入睡時,窗外就響起了車輛鳴笛聲,是導師的團隊又有重要事情來找他了,艾利斯過了那個困倦的時間,被吵得睡不著,一夜在床上翻來覆去,早上眼底青黑色把席天都嚇了一跳,登機后終于有了困意,便抓緊時間休息。席天便打開個人終端設備,歸整他這段時間看書的筆記,摘抄。以前迷戀于紙質筆記,直到行走在外才發覺攜帶不便,于是就將以往記錄的一些資料歸檔,一點點整理。然而一看到那些摘抄,就不自覺想去尋找原書來看,當席天開始翻閱第三本電子書籍的名稱,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行為是完全無法好好整理資料的。只得重新給自己做了心理工作,安撫那顆躁動著想去看書的心。他百無聊賴,隨意地滑動自己的儲存空間中的資料目錄。不知怎么點進出一個文件夾,席天正要關閉,看到文件名稱卻停手了。這是他的本科時期的論文,一個中規中矩的研究,歷史系對于四圣士的相關論文不勝枚舉。席天稍微思考一下,只記得當時搜索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資料拼湊在一起,內容也是泛泛而談,具體寫了什么倒記不清了。他打開文檔,映入眼簾就是四圣士的生平介紹,純屬湊字用的,順帶第一段就發現了兩處語句上的邏輯錯誤。直到他看到這樣一句話:“宋輝單,拼音寫作哈?!に?,曾化名哈?!げ┑显谥麍蟮郎习l表政見,其出生地厄文斯州府(舊芙蘭朵州)建立‘哈桑紀念館’?!?/br>哈?!に?,宋輝單會不會就是這個拼音文字所指的人?席天繼續往下看:“宋輝單,舊芙蘭朵州人,四圣士領軍人物,在政治界的十年生涯中達到了當時雄子所處的巔峰地位,卻在壯年時英年早逝。由于所處年代照相機剛剛問世,遺留下的影像資料極其稀少。其后人根據回憶作畫出肖像一副,在現代中學歷史教材上廣為流傳?!?/br>席天尋找到下方的肖像,那是所有蟲星人都熟悉的臉,他抱著臂膀,下巴微抬,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輕蔑與不屑。右邊還有一副當年抓拍的宋輝單背影,由于年代久遠,細節十分模糊,只能看到他和一旁伴隨的雌子秘書身量差不多高,這個身高在當時可謂是驚人的。然而,宋輝單早已經死在了二百年之前,那個時代蟲星還沒有走出星球,更別提他會去莫里桑這種小地方,還傳出那個詭異的童謠來。席天的指腹輕輕摩挲那個背影,童謠里的人究竟是不是宋輝單,宋輝單又與導師雌父所在的研究所有什么關系?這一切都是覆蓋著一層迷霧。席天的思維陷入到了昨天導師給出的那場談話中。導師認為他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才會在那種奇怪的可能受到監控的環境下,說出他的童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