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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時,軒德太子竟真的覓得奇香,經太醫鑒定,這香確實無誤,惠崇帝想著這是太子的一片孝心,死馬當作活馬醫,用上了幾次,沒成想他的頭風之癥倒是真的緩解了不少! 聽聞這香乃是太子從揚州一個手藝人中求得的!這手藝人本是前朝一制香世家的后人,這家因為短缺銀錢,如今已徹底沒落,只是這制香的好手藝卻傳了下來! 軒德太子見惠崇帝減輕了不少,立刻將這位手藝人接入宮中,專門為惠崇帝制香。 惠崇帝也因此日漸好了起來!兩年過去了,如今他也只會在每次處理朝政時才會發作一二,其余時候,倒是與常人無異了! 惠崇帝原本就疼愛這二子,因了這事,對他的寵愛倒是更勝往昔了! 周雨安聽惠崇帝又提起眼前這香,白白的團臉一僵,眼神微微一閃,過了一會兒才扯著臉皮笑道:“不說文大娘調香的手藝有多妙,單是太子殿下的這片孝心,只要一想想就能令陛下心情愉悅呢!這頭風既然是多思多慮引起的,您心情好了,這病自然也就能跟著緩解了!” 惠崇帝笑著點點頭,道:“你這話說的不錯,倒頗有些老莊的意味在里面!看來那些年,你跟在朕的身邊學的那些東西,倒是沒有白學??!” 周雨安臉色徹底恢復了過來,笑瞇瞇的輕聲道:“奴婢連您的一點皮毛都沒學到!當不得陛下這樣夸獎!” 惠崇帝撫了撫須,揮手道:“好了,今日這折子就批到此處吧!先將這些東西收起來吧!” “是!” 周雨安應聲道。 他是惠崇帝身邊的秉筆太監,這些折子因涉及朝廷機密,一向由他親力親為。 宮女端了銅盆軟巾之類的上來,幫著凈了手,又上了盤茶水點心,等惠崇帝重新坐下喝茶的時候,那邊周雨安也已將所有的折子都分類妥當。 惠崇帝就問道:“你剛剛去傳旨賜賞賜之時,可見了問診的太醫?他是怎么說的?” 周雨安忙走到惠崇帝身邊來,恭聲道:“杜良娣的身子骨兒一向康健,肚子里的小皇孫也十分的妥當,太醫說了,如今良娣的胎相安穩,太子和陛下盡可放心!” 周雨安說的這位杜良娣,正是杜懷遠堂哥的嫡長女、杜鼎臣的堂姐,她入了東宮三年有余,與太子妃一樣,一直無所出,直到近日才被查出身懷有孕。 惠崇帝安然地點點頭,不再多問。 這些年太子子嗣一直不豐,這于一國儲君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不知太子與皇后急,就連惠崇帝也跟著有些憂心!如今聽說東宮里有良娣懷了皇孫,自然格外的關注些! 周雨安瞄了瞄惠崇帝的臉色,眼中精光一閃,接著就垂著頭,聲音有些低沉道:“只是,杜良娣因為杜小公子驟然間功名被廢之事,近日來一直寢食難安,剛剛奴婢從東宮回來時,那杜良娣還正倚靠著殿下掉眼淚呢!這太醫說了,這杜良娣若是繼續這般下去,這胎相怕是……” 惠崇帝聽了這個,猛地一拍案幾,聲音里有些慍怒:“大膽!這個杜氏,可真是不知好歹!你立刻差人傳令下去,告知這杜氏,若是她這肚子里的皇孫保不住了,她也不必繼續待在東宮了,直接一杯鴆酒賜死就是!” 惠崇帝對這個皇孫可是十分期盼的,本來聽說皇孫胎相極好,心中還極為高興,誰知這杜氏這般不是抬舉,生生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又不得惠崇帝不動氣! “是!”周雨安誠惶誠恐道。 這話一說完,他后退著就要出宮找人去傳旨。 “等等!” 周雨安尚未退出勤政殿,惠崇帝就又一抬手,叫住了周雨安。 周雨安不敢耽誤,忙不迭的又跑回惠崇帝身邊,期待的看著他。 惠崇帝卻不說話,緊鎖著眉頭,過了一會兒,他才到:“今年的府試有些變故,朕倒是知道的,只是具體情況如何,朕卻是沒太關注,你現在就仔細跟朕說說,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外面都是如何議論此事的!” ☆、第137章 掛名(求月票) 府試雖然重要,但畢竟只是最低等級的科舉考試,對于日理萬機的惠崇帝來說,尚且算不得什么,他也不過是聽聽罷了! 如今聽說這楊氏因為這件事竟連皇孫都不管不顧了,惠崇帝惱怒之余,倒是對這府試之事好奇了起來。 周雨安低著頭,微微勾了勾嘴唇,慢慢的將整件事情說了。 “犯了諱名?”惠崇帝聽完,皺了皺眉頭。 “這杜懷遠的父親!朕倒是從未聽說過??!他如今任著什么職務?可還健在?” 杜懷遠官位極高,又是岳閣老的學生兼女婿,他在惠崇帝這里倒也是能排得上號的,只是,惠崇帝倒還真的沒關注過這人的身家背景,對他父親到底是誰,更是半點也不知情…… 周雨安笑了笑,道:“這杜家老太爺確實還活著呢!只是他啊……” 周雨安指了指腦袋,搖搖頭道:“我聽杜良娣哭訴時說過的,這杜家老太爺只是個舉人,三十年前考會試的時候屢屢不第,一時想不開,這腦子就有點犯渾,一直都是不清不楚的,現在跟個廢人似的,一直在杜家的別院里休養著呢!別說是做官了,就是自己顧住自己個兒,現下都有些困難呢……” 惠崇帝撫了撫胡須,沒有說話。 一個瘋了三十來年的人,又在別院里居住了這么多年,想要知道他的諱名,怕是不容易啊! 是誰這么有心,能夠把這種陳年舊賬翻出來,而且…… “你是說,禮部頭天公布了喜報,將這杜鼎臣定了第一名,只隔一天,就又重新修改了這次府試的名次?” “是??!” 周雨安弓著腰點了點頭,接著就絮絮叨叨的說起些別的事,道:“這事這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滿京師的人都在議論此事,都說這杜小公子為人不孝,便是日后考取功名做了官,怕也不是什么好官,杜良娣與叔父一家的關系一向極好,也是聽了這個這才連著幾日茶飯不思……” “嗯!還有沒有其他的?” 惠崇帝聽完這些,閉上眼,似是對前頭那些東西都不感興趣似的。 周雨安抬起頭,偷偷打量了一眼惠崇帝的面色,沒有看出什么,也估摸不出惠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時心里有些忐忑。 只是想到太子的吩咐,周雨安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答道:“有倒是有,不過跟杜小公子這事比起來倒是不算什么了!” 周雨安干笑兩聲。 “嗯!”惠崇帝繼續點頭,靜等他的下文。 “無非是傳些陸小公子與蔡小公子的流言罷了!這兩位小公子這次都緊緊排在杜小公子的名次后面,這次杜小公子被廢黜了功名,外面都在傳,是陸、蔡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