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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狂、厚顏無恥?” “鳳翔公的孫女,越季?!?/br>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這里說明下,之前祝北極不是祝斗南的官替,有幾次都是恰巧趕上了。比如元宵節,比如學流星飛月那次。第一次萬歲山,是祝斗南不敢冒險進京才讓祝北極代替的。 第46章 忠jian難辨 溝壑縱橫的黃土高原,越往高處走風沙就越大。騎馬不穩當,越季干脆下來牽著馬前行,風太猛烈時,就抱著馬避一會兒,她心里想,六哥怎么會約在這種鬼地方,不過也對,越是荒涼難行,也就越安全。 風沙中終于露出一座帳篷,越季長長舒了一口氣,我的天,總算到了。她抖落抖落滿頭滿身滿臉的黃沙,掀開帳子。 “小月季?”越孚聞聲一回頭,驚詫無比。 “哈哈哈,我臟成個驢打滾兒,六哥你認不出來了吧?” 越孚沒有半分笑意:“你怎么會來?” “不是你約我來的,說是找到了五哥的遺物要交給我么?喏,這封信上的暗記,還是你上次告訴我的?!?/br> “糟——了……”越孚一把推開越季,“快離開這里,分頭走!” “六哥……” 帳篷簾子剛掀開,嗖嗖就是兩箭迎面飛來。越孚和越季忙向兩邊躲去。箭是躲開了,可人被逼回了帳篷里。 “六哥,這到底怎么回事?” 透過簾子縫隙,可以看見外面密密麻麻的人馬,越孚的聲音透骨寒涼:“我們被人算計了?!?/br> “外面是什么人?是韃子么?” “這里是清水營堡,哪來的韃子?是榆林鎮的守軍?!?/br> 聽到這個熟悉無比的徽號,越季一陣心酸,知道現在不是緬懷的時候,忙地揮開雜念,輕聲問:“六哥,你在這里不是為了等我?” “我收到拱衛司陜西千戶的密令,才到這里來。凌霜局中每一個密諜的身份都是絕密,只有指揮使、鎮撫使和十四所中管轄邊關的幾位千戶知道。自從滿大人過世,各省千戶幾乎全部更換,這么多年來,我與上面徹底斷了聯系,有什么軍報,都是我想方設法通知帶軍將領。就在前日,我忽然收到陜西千戶陸大人的密信,以為是拱衛司有意重整凌霜局,或是有什么別的緊急要務,就兼程趕來?!?/br> “那,我……” “不錯,你收到的信,是假的,可暗記是真的。除了拱衛司的人,沒人知道密諜的暗記,這說明什么?” 一聲高喝穿過厚厚的牛皮帳篷:“里頭的韃子、jian細,你們的密謀已經敗露,快快束手就擒!” 越孚冷笑:“連臉都沒有看清,就斷定咱們兩個一個是韃子,一個是jian細?”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六哥,咱們現在就大大方方出去,不怕當面說個清楚,他們還敢殺人滅口不成?” 越孚搖搖頭:“出去,就說不清楚了。你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想一想,再看看他們的陣仗,這是早有預謀的。這里是陜西省、榆林鎮,他們的地方。憑證是死的,什么樣的都能偽造,人是活的,一旦活人也落到他們手里,咱們就只有死路?!?/br> “那,殺出去?” 越孚咬牙道:“殺出去!六哥在前頭,你跟緊了?!?/br> “越季!越季——”聲音被風吹得飄搖不定,又隔了層帳篷,有些模糊,可越季聽清了。 “等一下!”越季一把按住越孚掀簾子的手,就著掀起的一角朝外望,果然。 “揆文王世子?”越孚問道,“怎么了?” “沒事了哥!”越季喜笑顏開,“世子是自家人!” 越孚皺起眉看著她。 越季哈哈一笑:“你別瞎想!義氣兒女,四海一家?!?/br> “他可信么?” “可信可信,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 “你沒事吧?箭傷到你沒有?”祝北覲一邊關切地上上下下打量越季,一邊嚴厲斥責方那個耀武揚威的千總。 越孚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 那千總被訓得汗出如瀋,連聲道:“下官魯莽、下官糊涂,下官這就命人收拾營房,招待越小姐和這位……這位……” 遠近聞名的韃靼猛將豹鳶孤身入邊關,一下叫人不知該怎么稱呼。 祝北覲看了越孚一眼,神色莫辨,二人都沒有說話,他轉而向越季道:“你放心吧,這里有我,什么都能澄清?!?/br> —————————————————————————————————— “你放心吧?!弊1焙找荒樀男θ菘赊?,“這里有我呢,不會怠慢了越小姐。你看看,這營房收拾的,這些吃的用的,就是每回我來,都沒這么精細?!?/br> 祝北覲絲毫不掩飾對他的懷疑。 “你真是——”祝北赫道,“過去那些糊涂賬,還翻不過去了是不是?你就不能看看眼下?榆林鎮幾十座鎮堡在我治下固若金湯,就憑這一點,我不比以前那越孝強得多了?!?/br> “豹鳶……越孚……”祝北覲皺皺眉,“那個韃子到底是什么人?真是鳳翔公府當年走失的六公子?是朝廷派入韃靼的密諜?” “越小姐既然一口咬定,就錯不了吧?!?/br> 祝北覲怕他敷衍,追問道:“當真?那為何還拘著他們?” “什么拘拘拘的那么難聽?我是信他們的,可現在得要服眾,所以先把人留在這里,做做樣子么?!?/br> “真是這么簡單?我怎么聽說那個千總陸鐘說從未聯絡過豹鳶?” “凌霜局荒廢多年,現在重整,當然亂七八糟,有哪里接不上茬兒也不奇怪。不用急,凌霜局所有派出的密諜手臂上都有一個菊花烙印,而這個烙印圖形,就密存在拱衛司,我已派人趕往京中去核實了。你就放心去你的榆林吧,這里一切交給我?!?/br> “可是,我……” “兄弟,可別為了兒女私情誤了大事。你忘了這次出京的目的了?不就是來看邊關各族人的互市,籌備以后開辦馬市么。在宣府磨蹭了這么久,好不容易到了榆林鎮,過幾日可就是開市的大日子,紅山墩是西三邊各鎮中最大最繁華的集市,每年什么俺答、吉能的大大小小酋長都過來,想跟他們商量辦大馬市,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就得等明年了?!?/br> “好吧?!弊1庇P終于下定決心。這是他生平離京最久的一次,幾個月中,經歷了戰火硝煙、陰謀暗算、虎口脫險,身上的傷不但愈合了,還生出一層薄薄的繭,讓他開始學著如何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讓他明白,仁義禮法在權勢機謀面前的不堪一擊。開辦馬市,以商止戰,是他一向的主張,也是建功立業的九尺高臺第一掊土。 不過,他仍然擔心:“你查歸查,不可偏聽偏信,吳家和越家的恩怨由來已久,最好不要讓吳仲箎插手。還有,無論那個豹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