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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饺輹菪Φ囊馕恫幻?,沒頭沒尾一句,“芯子已經爛透了,不覺得么?” “那你為何留了……” “留了什么?” 本來想問為何要留傅家,可是現在傅家已經等同于沒了,而且下處決令時不見有多么掙扎,當初傅伾可是一力支持先皇后的,若慕容曒真的和前世一樣,除掉一切參與了逼宮的官員,保留曾經支持保護過先皇后的人,在看到傅斯然和鄞炘后,完全可以封鎖所有消息,只說鄞炘對皇后大不敬,單處決鄞家便是。甚至可以單處決傅斯然,而不影響傅家繼續壯大。上輩子的傅斯然淪落冷宮,可是半點沒有妨礙到傅伾飛黃騰達的。 名單之外的家族出現,慕容曒的本意也許真的偏離了單純的復仇,酈清妍越來越清楚的認識到,這一世,已經有太多的東西不一樣了。 攪局已成過去天真的幻想,現在的酈清妍也在這灘水里泡著,隨波逐流,提防著一個大浪打過來,把自己拍死在礁石上。 又是頗長的一覺,也不知是否因為身體消化那些鼓動的寒意,很是耗費體力,酈清妍最近總是睡的很多。一片暴雨拍打聲吵醒她,又大又沉重的雨點用力落在龍輦的頂上,幾乎要將車頂打穿。 不過早春,就開始下這樣大的雨,今年瓜果的收成怕是好不了了。 車隊已經在路上了,雨中行進不易,頗有些顛簸,搖晃中梳洗不便,酈清妍隨便擦了擦臉,從屏風后繞出來,發現慕容曒正站在那扇琉璃窗前,往外看著什么。 雨水將琉璃外側拍打得狼藉,原處的景致看不清,近處的也模糊,酈清妍勉強看清時,發現車窗外居然是道斷崖,斷崖之下是望不見底的深淵。 還沒問出口,慕容曒率先說了話,“四弟說的那處危險之地,就是這里了?!?/br> 雨聲太大,酈清妍湊近了才聽清他說的什么?!坝赀@樣大,怎么不等雨停了再走?” “雨是才下的,已經到了這里,停下來等同于等死,不如繼續前行,快速過了此處?!?/br> 酈清妍扒在窗上看了一會兒,嘖嘖搖頭,“這種情況,若是不布置點什么,都對不起這般天時地利人和?!?/br> “如果想朕死的是你,你會在此設伏么?” 酈清妍眉梢揚起,斜著看他一眼,“你覺得我會不會?” “自然是會的?!蹦饺輹菪ζ饋?,“會設下怎樣的埋伏?箭雨,巨石,還是居高臨下的車輪戰?” 還沒來得及說出答案,龍輦突然一個巨大的起伏,然后往一邊直接傾斜下去。站立不穩到處找東西以抓住不讓自己跌倒的酈清妍兢懼大喊,都快哭出來,“烏鴉嘴!垮了!你的龍輦把道路直接壓垮了!” 幾乎是一瞬間,慕容曒已經攬上酈清妍的腰,一掌劈開龍輦的門,一躍出去,在隨龍輦掉下深淵的馬匹上借力,想要往更高處躍上去。這一跳因為當頭掉下來的巨石未能成功,慕容曒腳下一拐,往一側的虛空飛出,想要躲過快速落下來的巨石。 沒曾想剛出巨石籠罩范圍,鋪天蓋地的箭雨緊隨而來,簡直躲無可躲。 酈清妍眼睜睜看著一支箭往面門而來,被慕容曒抱著在半空中強行扭轉一圈,一個失手把她朝崖壁甩出去,替她挨了那一箭。 酈清妍為這大力一甩,背部硬生生撞上崖壁上的山石,猛吐出一口血來。也不知是否老天眷顧不舍得讓她就這樣掉下山崖摔死,居然在那處長出一株枝條纖細的樹來,讓她不偏不倚落了上去,架在上面。 老天爺想讓她活,現實卻是殘酷的,因躲避箭雨又沒有找到借力點,手臂還中了一箭的慕容曒,下落瞬間一把抓住了酈清妍垂在空中,為雨濕透變得結實、故而沒有被一把撕碎的厚重裙擺。 承受酈清妍一個人尚且吃力的樹枝頓時劇烈下彎。 慕容曒方才說的那些全部靈驗,酈清妍此刻眼睛都要冒火,大吼,“你放手!” “不放!” “快放手!這樹杈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 “拉朕上去,然后你跳下去就能承受得住了?!?/br> “憑什么!” “憑朕剛剛替你擋了一箭,憑朕上去了可以讓人去找你,然后厚葬你,憑朕若是活下來,你這句話就能滅掉九族!” “呵!現在我族從慕容亭云名下,要滅九族,你可是包含在內的啊偉大的陛下!” “別廢話,拉朕上去!” “偏不!你快松手,樹枝要斷了!” “斷了好,反正活不成,拉一個墊背也好?!?/br> “你能不能有點九五之尊的樣……” 樹杈應聲而斷。 “慕容曒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好,好得很……”極速下墜將聲音撕扯碎裂,“正好咱們不死不休了……” 第116章 深谷之下必有河流, 主人翁失足墜崖然后掉進平靜的河里,毫發無損之余,因為換不過氣來還能上演唇口相貼的渡氣戲碼, 這似乎是話本子里的鐵律。所以在聆昐和永安的帶動下,看了無數話本的酈清妍無比希望下頭是一潭浩大平靜的湖泊。至于渡氣?慕容曒他敢!到處都是水,看猶在氣頭上的酈清妍凍不死他! 天不遂人愿, 底下并沒有什么湖泊, 而是到處都藏著鋒利的暗礁,能磨光人的皮rou, 連骨頭也要根根折斷的激流。 入水瞬間, 慕容曒緊緊抱著酈清妍,調用全身真氣團團護在身下, 化去因高速跌落與水面的沖擊。若沒有這一下, 只怕酈清妍當場就死了。 激流的水本就不深,水下還布滿嶙峋怪石, 慕容曒將酈清妍牢牢護在懷中, 墊在她身下,暴露了整個背部, 就這樣撞上去。酈清妍聽到清晰的骨頭碎裂聲, 緊抱著自己的一條手臂頓時松了, 水中有血污迅速擴散開。 連問聲“你有沒有事”的機會都沒有, 兩人瞬間被沖出老遠。無論水流有多急,撞擊有多狠,慕容曒都沒有松開僅剩的那條摟住酈清妍的胳膊。每次要撞上暗礁, 都是他以身軀承受。酈清妍懷疑他的肋骨已經斷光了,只能不停祈求,千萬別磕斷脊骨,不然他下輩子就得在床上度過,棲月肯定會氣得剝了她的皮。 被激流卷入水底深處,漫長的憋氣后終于浮出水面,酈清妍嗆咳著大口呼吸來之不易的空氣,耳朵里一片轟鳴,轟鳴之中聽見慕容曒氣若游絲地說,“我快要抱不住你了,你抓緊些,別松開?!?/br> 除了在棲月和永安面前,他從未自稱過我,此刻突然冒出來這樣的字眼,讓酈清妍生出濃烈的不祥預感和恐慌,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有些聲嘶力竭地在他耳邊吼著,“喂喂!撐住??!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和棲月交代,怎么和永安交代?我不想被碎尸萬段啊……”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