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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出來的第一要易主了?!?/br> 清婉道,“我是半路跑出來的,不與大家一道,既然玩的這樣有趣,不若再賽一回如何?” 方才說傅斯煙她們私定魁首的莊夢荀道,“方才那首都是絞盡腦汁得來,我可才盡,再寫不出來了,你們要玩,我只能看著?!?/br> 劉容也道,“作詞我也是不行的,看詞的本事倒是有些,我跟著莞兒評鑒大家的作品就好了?!?/br> 單茵笑她,“若是作不出來,如何有本事能看?我知道你的厲害,你可別躲?!?/br> 單芙拉住自己的小妹,“這里有婉五娘,哪里有咱們露臉的份兒?” 傅斯年一錘定音,“再賽一回,能作的就寫,不能的就看著,時間還是一炷香,主題依舊是蓮,韻腳不限制,看看各位還能不能做出比方才好的詞作來?!?/br> 傅斯煙戳了她哥哥一下,“這要求也太不嚴格些了,一會兒佳作太多,讓我和莞兒怎么評選?” 當下眾人各自回桌,開始醞釀,搜腸刮肚想著詞句。有的人走到養著蓮花的巨大青花瓷圓盞前,盯著那幾朵開得清雅高潔的花朵,怔怔出神。 為方才清婉的才華驚嘆,陳曲靜此刻想出來的東西都不怎么出彩。他抬頭看了清婉一眼,對方正在和劉容傅斯煙等人說話,竟是全然沒把詩會放在心上的模樣,笑語晏晏的,嬌俏明艷。 陳曲靜心頭一動,一首詞已經有了。 劉容用手肘頂了頂清婉,“他已經有了,你如何?” “他有沒有,與我何干?” 劉容看著清婉,笑而不語。 時間到了,單茵幫著鄞霜莞把眾人的詩詞搜到主案上來,一首一首的看。 劉容只有一句:碧蓮香熏和風里,彩鴛鴦覺雙/飛起。 傅斯煙看得直樂,“你就不能認真些?” 劉容哼了一聲,不以為意,“珠玉在前,我寫不出來,有什么辦法?!?/br> 不知何故,陳曲靜的和清婉的一上一下挨在一起,傅斯煙先看了陳曲靜的,又看了清婉的,不由拍了拍手道,“真是奇了,分明是不一樣的韻,看起來竟是一對似的,快說,你倆是不是約好了的?!?/br> 劉容那些那兩頁詩詞一看,止不住也笑起來,“果然一對,倒真是巧了?!?/br> 眾人便起哄著快快念來一聽。 陳曲靜的詞云:一掬天和金粉膩。蓮子心中,自有深深意。意密蓮深冬正媚。將花寄恨無人會?! 蛏仙倌陿蛳滤?。小棹歸時,不語牽紅袂。浪淺荷心圓又碎。無端欲伴相思淚。 清婉的詞云:為愛蓮房都一柄。雙苞雙蕊雙紅影。雨勢斷來風色定。秋水靜。仙郎彩女臨鸞鏡?! ℃腥萑A君不省?;o恩愛猶相并?;▍s有情人薄幸。心耿耿。因花又染相思病。 若酈清妍在,定然知道清婉這詞是在感慨溫漠的負心,這頭對自己甜言蜜語,轉身又對著清婕獻媚,若不是有酈清妍從旁開導相勸,怕真是要染上相思病了。 傅斯年一把勾住陳曲靜的肩膀,“你小子倒是藏的深啊,平日里跟個深閨小姐似的只知道躲在房里看書,怎么突然懂起相思來了?” 陳曲靜頓時紅了臉,心思不能讓外人知曉,囁嚅半天,想出一個不甚有說服力的理由來,“不過有感而發,就得了,哪里有什么相思?!?/br> 莊夢荀也加入調侃,“沒有相思卻寫相思,陳公子真是匠心獨運別具一格?!?/br> 陳曲靜臉紅的都要破了。 劉容倚在清婉旁邊,看著陳曲靜被眾人說笑,結結巴巴解釋的樣子,輕聲感慨,“真是個書呆子?!?/br> “可不是?!鼻逋裾皖^思索怎么把劉容那句子填完整,聞言抬頭看了那邊一眼,見那人窘迫到想就地遁走,不由也覺好笑,“而且還是個傻子?!?/br> 劉容問,“方才說你和他的詞能湊做一對,你也不生氣?” “生氣什么?不過一首詞而已,大家想到就寫來,若是因為這樣的巧合生氣,心眼也太小些了?!?/br> 劉容微微側目,“月余不見,你和妍兒變化之大,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br> 清婉笑了笑,轉開話題,“你真是個怪才,寫的這句子甚難填完整了。這兒人太多,吵的緊,咱們出去走走去?!?/br> “我和莞四娘還有事情要說,你自己去吧,帶上個人,別走丟了?!?/br> “我又不是史明霏,能在自己家里也迷路。今天妍兒這府里到處都是人,帶不帶的有什么要緊?!?/br> “過不多久就要用膳了,你要是找不回來可別哭?!?/br> 清婉瞪她一眼,哼了一聲,扭頭就去了。 等人走了,劉容并沒有找鄞霜莞說話,反而是站起來,和身邊的人說了一聲,從另外一個門出了臥芳塢,悄悄跟在清婉身后。 清婉不過是覺得臥芳塢里太熱了有些悶,出來走一走透透氣,卻不想為郡主府這一步一景的布置給迷住,不知不覺走到了湖邊來。 湖面凍起來的冰化了大半,周邊的柳條已有抽綠的跡象,風比較大,灌進披風里,將人凍了個清醒。清婉裹緊狐裘,走上一條小徑,想去前頭找清嬙等人。 才走了十幾步,就遇上了一個人。那人拿著一根樹枝,閉著眼睛往身前分出的兩股路一丟,結果用力過猛,扔到小徑外頭去了。 清婉不知他這番奇異舉動是為何,率先開口打了招呼,“陳公子怎的在此?” 陳曲靜轉過頭,見是清婉,不由一笑,“原來是酈五小姐?!苯又只卮鹆饲逋駟柕膯栴},“里頭的人都圍著我說笑,不得已躲了出來?!?/br> 清婉看著他,“方才見公子往地上扔樹枝,是在做什么游戲么?” 陳曲靜有些不好意思,“這里岔路太多,我都不認得,想賭一賭運氣?!?/br> 清婉沒忍住笑出聲來,“陳公子迷路了???” “額……”陳曲靜有些尷尬,“算是吧?!?/br> “跟著我走吧,公子這樣瞎賭,萬一運氣真的不好,豈不是一天也走不出這林子?” 陳曲靜嗆得咳了兩聲,“有勞五小姐了?!?/br> 男女有別,所以兩人沒有隔得很近,清婉走在前面,陳曲靜落后幾步跟在后面,有些各走各的意味。 陳曲靜見氣氛太過安靜,沒話找話,“方才在屋里唐突了五小姐,還望不要往心里去?!?/br> “嗯?”清婉轉頭回來看了他一眼,“唐突?有嗎?” “額……”陳曲靜語塞,“那就沒有吧?!?/br> “哦?!鼻逋駴]怎么在意,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寶相寺的蓮花倒是真的好看?!?/br> “姑娘才華之妙,不在蓮花之下?!?/br> “我有沒有才,和那花有什么關系?” 陳曲靜突然有些想笑,這個姑娘的詩詞造詣的確驚人,但是日常生活里,腦子似乎并不是非常聰明。這樣的反差,偏偏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