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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主持,一應物品早已備置齊全。彩亭供著冊封的圣旨和郡主的冊寶,欽天監副使報吉時后,在禮部臣使的指揮下進行祭天。酈清妍身著華服,在尊壇前行一跪三叩頭禮。 鴻臚寺官引正副使亦行一跪三叩頭禮,以后將冊寶從彩亭捧出,交置宣冊女官手中。女禮官說跪,酈清妍再跪。說宣冊,宣冊女官捧冊文,宣畢。說授冊,宣冊女官手捧冊寶,轉至侍左女官,再由左女官授于酈清妍,酈清妍跪接,站起,而后將冊寶轉交侍右女官,侍右女官跪接。 而后女禮官道行禮,酈清妍又跪,行六拜三跪三叩的禮。 至此,郡主禮成。 周圍一片道賀聲,有說酈清妍福氣太大,能得這樣殊榮的;有向酈朗逸道喜,羨慕他有這樣厲害的女兒的;有纏著宋佳善取經,問怎么才能養出這樣好的女兒的。很熱鬧,也很吵。 溫闌收酈清妍為女兒的禮在敬王府已經辦過了,這回也就沒再折騰。等酈清妍叩拜完暈頭轉向地站起來,永安湊上去,“感覺怎樣?” “頭上戴的東西太多了,好沉……” 永安咯咯直笑,“當年我接受長公主封號,整整折騰了三天,你這個郡主禮已經夠精簡的了?!?/br> “那時你還那么小,怎么受得???” “倒是沒有太累,反而很有趣,哥哥們都拿我沒有辦法?!?/br> “想來也是,你這樣活潑,累的只能是別人?!?/br> 聆昐突然從后面抱住酈清妍,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磕了那么多頭,還有力氣和安兒躲起來說悄悄話?” 聆昐的下巴尖尖的,戳的酈清妍肩膀疼,把她推開一點,“你別幸災樂禍,等你冊封郡主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br> “麻煩死了,我肯定會跑掉躲起來?!?/br> 酈清妍抬手幫她理了理蹭亂的前襟,“好,我借給你地方躲?!?/br> 單家姐妹從側旁走過來,一見聆昐和酈清妍的樣子,單芙含著酸捻著醋道,“你倆可止了吧,膩歪的我牙疼?!?/br> 聆昕道,“你們是沒見她們私下里的樣子,更嚇人?!?/br> 清姮,清婉,清婕三姐妹也過來這邊,按著不同的禮數給永安和酈清妍行了禮。酈清妍問清婉,“怎么不見妺jiejie?” 清婉道,“她和嬙兒三姐妹在一起,你這邊人太多,讓我同你說一聲,一會兒再過來給你道喜?!?/br> “讓她們自在些,別拘謹著?!?/br> 清婉環顧四周,咬唇道,“怎么請了這么多人來?你忙的過來么?” “我也不曾想到人會這樣多,自然是顧不過來的,特地準備了好些好玩的東西,你們自去找趣味去,我這頭要是顧不上你,別往心里去?!?/br> 清婉點頭,“我知道的,你自己也當心?!?/br> 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的劉容突然對清婉說,“我方才經過花房,聽匠人們說,娘娘把寶相寺那冬日能開的碗口蓮移植了幾株過來,今兒恰好開了一些,你想不想與我一起去看?” 清婉與劉容也是認識的,只是沒有像酈清妍和她那樣好罷了。見meimei的確忙不開,自己身份不夠,幫不上什么忙,便欣然答應了劉容的提議。單家兩個姐妹也跟著一起去了。 莊夢玲剛想找個地方躲懶,歇一會兒喝杯茶,人還沒有走開,就被開國郡公鄞家的兩個嫡女鄞霜華鄞霜凌纏住了,這兩姐妹與鄞炘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她們的母親莊慈,是莊希華的親meimei。因為鄞炘的緣故,莊夢玲這陣子都不是很想與鄞家人走的太近,不過親戚關系在,再怎么不耐也硬撐著,從旁拉住理國公家的史明雪和修國公家秦彤,幾人一同在東跨院這邊的一個書房里看畫。 中途鄞霜華借口去凈房出去了一趟,在抄手游廊里向對面遙遙立著的鄞炘點了點頭,鄞炘知意,轉瞬便沒入轉角,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還請考究黨手下留情…… 第54章 花房已經有很多人在了, 都是沖著那碗口蓮來的。不知是誰提議,以蓮為主題,做一個現場賽詩會, 讓下人搬來數十張小桌子安放在花房對面的臥芳塢里,配上筆墨紙硯,搬來碳火, 將塢里熏得暖暖的, 又將蓮花搬到屋子里來,放在大廳中央。 眾人各得一張桌子, 圍著蓮花坐下, 有了句子就寫下來,沒有的也不要緊, 或吃點心或飲花釀, 總歸不無聊就是了。 劉容和清婉一行人到這處時,做了詩會裁判的右相家三小姐傅斯煙和鄞家四小姐鄞霜莞正在宣讀奪得魁首的人名。 座下有人帶著笑意道, “還未念出詩詞來就說了誰是魁首, 莫不是你們幾個參了心思私定的吧?” 傅斯煙道,“莊家公子你可別不服氣, 我一念你就知道了?!迸P芳塢太過寬敞, 人又多, 她的聲音不夠大, 坐在后頭的人嚷著說聽不清,傅斯煙便把寫了詩詞的冊子遞給一旁的傅斯年,讓他來念。 是一首水龍吟為調的詞: 仙人掌上芙蓉, 涓涓猶濕金盤露。輕妝照水,纖裳玉立,飄飖似舞。幾度消凝,滿湖煙月,一汀鷗鷺。記小舟夜悄,波明香遠,渾不見、花開處。 應是浣紗人妒。褪紅衣、被誰輕誤。閑情淡雅,冶容清潤,憑嬌待語。隔浦相逢,偶然傾蓋,似傳心素。怕湘皋佩解,綠云十里,卷西風去。 碗口蓮統共開了六朵,其中有朵是純白色,這詞恰恰詠的這盞白蓮,真是清新雋永,讀起來口齒縈香。連剛進來的劉容都忍不住贊嘆,“果真是好文采?!?/br> 作詞的正是那齊國公陳家的四公子陳曲靜,見大家都在夸他,俊美臉龐上浮現出一些受之有愧的羞怯,直道獻丑了。 清婉問鄞霜莞,“我來的晚了,沒有趕上方才那一輪,不過心中已有一首,現在寫出來,可能單獨與陳公子這首一比?” 鄞霜莞有些詫異,更多的是驚喜,“你能寫的比這首還要好?” “寫出來不就知道了?”清婉斜覷她一眼,眼波流轉,真真是流光溢彩。 清婉借了方才也參加詩會的傅斯煙的桌子,提筆一揮而就。眾人都湊過來看: 碧圓自潔。向淺洲遠渚,亭亭清絕。猶有遺簪,不展秋心,能卷幾多炎熱。鴛鴦密語同傾蓋,且莫與、浣紗人說??衷垢?、忽斷花風,碎卻翠云千疊。 回首當年漢舞,怕飛去、謾皺留仙裙折。戀戀青衫,猶染枯香,還嘆鬢絲飄雪。盤心清露如鉛水,又一夜、西風吹折。喜靜看、匹練秋光,倒瀉半湖明月。 “匹練秋光,倒瀉半湖明月。好詞,果真好詞!姑娘文采斐然,在下佩服?!闭f話的正是陳曲靜。 “獻丑了?!鼻逋駥W著陳曲靜方才的口吻回了一句。 傅斯煙拊掌嘆道,“這下可好,咱們剛剛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