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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壯起來,他挺挺胸膛,正要開口勸諫,好驚醒誤入迷途的陛下,他都已經想好了陛下被自己的一身正氣影響,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坦然認錯的場景,想來以陛下之圣明,認清自己的錯誤以后必然會斥責其他人流于媚俗,這般才能顯出自己的不同來! 只是不等他開口展露自己的高尚品德,卻被一個人打斷了話:“果然是喜上添喜,怪不得宋大人能得陛下如此信重,臣看這個提議就很好,難得今年如此熱鬧,臣等就蹭個喜氣,說不得待到他年,我家也能出個一門雙進士呢!” 他這話引得眾人紛紛笑了起來,其他老臣都開口附和,不過心里卻被這話引出一股期望來,就好像真的能從這件事沾得喜氣,讓自己的子孫也能夠如他們期望的那般如此出眾了。 開口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人事部的尚書,秦賀州的頂頭上司,換成別人,秦賀州或者還能夠乘著新來的銳氣頂頂嘴,反駁一二,但自家的頂頭上司,他卻是萬萬不敢有所異議的。 先不說,萬一得罪了頂頭上司,他以后給自己穿小鞋怎么辦,再者說,一個跟自己頂頭上司作對的人,也必然不會為朝臣們所喜,雖說他不在乎這個,但若真是得罪了眾位大臣,想必皇上再對他怎么欣賞,也難以冒著所有朝臣的反對提拔他。 秦賀州悻悻的閉嘴了,也不再去想自己的豪言壯志,只能默默在心中安慰自己,敵人太過狡猾,他只能先行蟄伏,日后再慢慢來。 宋知章既然開了這個口,其他人便也紛紛出言獻計,有跟夏成的父親關系好的朝臣便說雛鳳清于老鳳聲,夏侍郎當年做的是傳臚,兒子眼看著比老子當年表現得更好,名次自然應該更加靠前才是,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也有說西北這幾屆科舉表現得實在不算得上好,這一屆正好有個西北的學子,表現出色,倒不如將他提拔起來,也好安撫西北的民心才是。 總之,各有各的提議,有的說的無理,有的自然是考慮妥當的,永寧帝一一聽取他們的建議,很快便有了自己的決斷。 相比起朝臣們有自己的小心思,皇帝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同時他要考慮的更加周全,所以最后出來的結果雖然不那么讓每個人都十分滿意,卻也算是顧及到所有人的考慮,因此大家都十分愿意。 而原本趁這個機會,想表現一下自己,彰顯自己的能力的秦賀州最后卻慢慢淹沒在眾人的討論之中,一點也沒有出色的表現了。 不過也無人在乎他,只有他自己心中十分難堪,總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雖然盡力掩飾,但心中卻對給他難堪的宋知章還有造成這一結果根源所在的王玥恨了起來。 不提秦賀州如何,卻說待朝臣散去之后,永寧帝帶著自家兒子回宮,永寧帝對自己兒子的表現很滿意,雖然太子徒暉在今天的朝會上表現得如同隱形人一般,并不怎么多發言,但永寧帝最怕的就是他年輕氣盛,自以為是,不肯聽從前人的教導,但沒想到自己兒子這么能沉得住氣,即便在聽到有人對自己的好友如此看不上眼,他雖然沒忍住露出了些許不忿之色,卻在永寧帝擔心他跳出來跟朝臣吵架的時候最后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氣。 不過在離開朝臣之后,當著自己敬愛的父親面前,徒暉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他隱藏的小心思。 永寧帝對自己的兒子非常了解,自然看出了他心里的那些埋怨,見他如此,永寧帝一邊感慨之下兒子雖然近來進步了許多,但到底還年輕,一面又為他還殘留的小孩子氣感到有些好笑,因此他便笑著夸道:“今兒你的表現很好,我原還擔心你會忍不住上去跟人吵呢!” 對自己的父皇夸獎,徒暉自然很高興,但是父皇又提到他沒什么好印象的秦賀州,讓徒暉的好心情打了個折扣:“我才不跟他吵呢,像這種因為別人出手就心生嫉妒的小人根本不配我跟他計較!” 不得不說站得高看得遠,徒暉是緊跟著他父皇身邊站的,站在高處,可以清晰的看到陛悉之下的大臣們臉上的表現,秦賀州露出的那一點兒嫉妒,他自以為遮掩的很好,卻不想叫丹陛之上的徒暉看的一清二楚。 聽他這般說,永寧帝輕笑一聲,揮退了身邊侍候的人,伸手拍了拍徒暉的頭頂,道:“你可是不解我為何要重用他這樣的小人?” 徒暉重重地點點頭,這樣的人怎堪為國之重臣? 永寧帝笑的越發和藹,到底還是小孩子,不知道大人世界的齷鹺,終究還是他將這孩子保護的太好了,要不然宮中出來的孩子怎么會有這種疑問?可是到底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他不忍叫這孩子這么早面對這世上的黑暗,可惜他是太子,他有責任,容不得他再天真下去! 永寧帝狠狠心,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徒暉的眼睛,嚴肅的道:“這便是我今日要教給你的,對于皇帝來說沒有所謂的好臣子與壞臣子,只有能不能為皇帝達成目標的臣子,只要能為皇帝所用,他便是好臣子!” 徒暉聽到這話,眼中露出一絲迷茫,但很快他便堅定下來,或許他現在還不能理解其中的意味,但父皇是不會騙他的,他現在理解不了,但他可以記下來,總有一日他會理解的。 對于兒子的信任,永寧帝心中柔軟,這孩子總有法子叫他硬不下心來。罷了,反正他的壽數還長,總能多替他保駕護航一段時日,教他的事還不著急。 再次撫了撫兒子的頭頂,永寧帝笑道:“我聽說你最近常去馬場,騎射練的如何了?” 說到這個,徒暉得意的一笑,道:“究竟如何,父皇親眼見了就知道了!” “哦?那我就親眼見見罷!”永寧帝大笑一聲,拉著兒子就要往馬場而去。 馬場并不遠,因徒家男人皆好騎射,這宮中專門辟出了一塊地方修建馬場,所以并不用特意繞遠路。 父子二人到的時候馬場上已經有人了,看到馬場上正練習騎射的人,徒暉的眼神暗了暗,“四弟近來積極的很,看來他對這次春獵是志在必得了!” 聽了這話,永寧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嘆道:“他啊,也是一時相岔了,總歸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盡到責任,沒能好好教他!” 徒暉卻道:“再怎么對我、對父皇有怨言,只管沖著我來就是,他卻不該聯合外人,做下那種事!” 聽了這話,永寧帝眼里的愧疚一掃而空,他的確對這個兒子很愧疚,但是這點愧疚相比于江山和百姓來說便無足輕重了。 或許他不是個好父親,卻可以無愧于心的說他是個好皇帝,所以有些人他不得不放棄。 父子二人正說話間四皇子徒暲已經過來行禮,面對弟弟的問安,徒暉笑的十分和善,模樣是個十足十的好哥哥,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