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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勁的安慰他,這會兒見顧銘如此目中無人,又有些替鄭哲尷尬,便忙把顧銘叫過來:“顧銘,過來,干什么呢你,沒看見這邊有人啊?!?/br>顧銘抬起細手,將瓜子仁一股腦都倒進嘴里,頭也不回的走:“我上廁所?!?/br>鄭哲眼看著他走了,一時間百感交集。但百感交集的同時,他也沒忘了正事,他拉著鄭言一瘸一拐的往出走,生怕顧銘上廁所上的不舒服,想起自己之前捅他上廁所的地方,再大發雷霆,出來把自己變成鄭公公,連累他的弟弟和小弟弟。也不知道現在別人還能不能認錯他跟鄭言了,算了,他弟已經很可憐了。鄭哲嘆了口氣,他一邊跟張春天握手做別,約好改天再聚,一邊在心里回想以前的顧銘。他雖然記得不太清楚,可也大概記得他的粗又大開墾顧銘那朵小雛菊的時候,顧銘在下面氣若游絲,喘的像個小貓崽。根本不像現在這么兇,跟猛禽似的。第39章鄭哲把鄭言領回去,本打算抽時間把他送他媽那去,結果卻忽然忙起來,根本沒有照看他。而且鄭言也二十好幾了,能吃能喝的,也知道好歹,不需要人照顧,所以鄭哲就放心的讓他住在自己家里。鄭哲跟鄭言的相處模式,打小起就很奇怪,比較生疏,不祥一般的親兄弟那么熱絡。所以他在家的時候基本不大跟鄭言說話,以前鄭言都是上趕著來找他,可這小子卻忽然換了個人似的,整天無精打采的在家里,不著急回家,只琢磨電話。這兩年開始流行彩屏手機,鄭哲給自己換了一個后,老的也沒丟掉,趕上鄭言喜歡,就干脆給他了玩了。鄭言頭一回用手機,很是欣喜,但是沒有電話卡撥不出去,就整天自己瞎撥著玩。然而鄭哲沒功夫搭理他,他發現自打他開始做了生意,這運氣就擋不住似地,干什么什么順。他本來還等著老江拿下那塊地,回頭自己跟著蹭點邊邊角角,不成想那天跟劉秘書他們一起吃飯的陳老大居然找上了他。其實這個陳老大本來是找的江老板,他手頭上有個小活兒,想從外面進點管道堵漏,這不沒話找話就跟身邊的人打聽么,江老板是搞房地產的,自然認識很多干這邊的人,因為最近跟鄭哲玩的近,便第一個想起他,直接推薦給陳老大。這個陳老大雖然長相兇悍,說話的陣勢也嚇人,可做起生意來還是很謹慎的,因為總共沒幾萬塊的東西,貴賤也差不哪里去,所以他就沒想著比價格,想著走給身邊的兄弟也當時交一個人。鄭哲起初有些猶豫,這批活是很對他的胃口,可畢竟是跟黑社會打交道,鄭哲總是有點擔心,回貨款自來就是個難事,平日里多少企業都有免不了死乞白賴的跟各大購買方要賬,正經企業都這么難要,黑社會更是難上加難。但鄭哲后又一想,反正也就幾萬塊錢,就算不給了,也好歹是個人情,自己初來乍到的混,說不上以后還能用上。倆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坐在一起開始商量細節,姓陳的也有個公司,經營項目包羅萬象,上到土木工程,下到服裝百貨,一看就是皮包公司,沒什么正經東西,東一耙子,西一掃帚瞎掙錢,但鄭哲覺得黑社會干到他這份兒上也不錯了,好歹是個企業,比那些放賭賣毒的強多了。因為東北那邊庫存有一部分產品,生產也快,預付款已經交了,鄭哲想著這兩天把合同簽一下,便帶著擬好的合同去找陳老大。陳老大正好在城郊,接電話的時候猶豫了很久,但到底還是將鄭哲叫過去了,說他在那邊吃野味,叫鄭哲一起去吃。鄭哲也挺高興,開著車去了城郊,路況不太好,經過大車漏掉的沙土在地上被壓成了餅,導致路面凹凸不平,鄭哲開個奧迪跟開三蹦子似的,蹦蹦噠噠就到了地方。鄭哲停到了一家民宅前。山東的民宅跟東北那邊不太一樣,都建的跟四合院似的,進門就是一塊水泥屏風,上面蟠龍繪胖小子,象征著這里的百姓望子成龍,進到里面三間瓦房層厚實高大,院子更是寬敞的離奇。鄭哲進了院,就給兩個黑壯漢子領到里頭,陳老大正坐在小馬扎上,似乎是吃火鍋,身邊站著四五個人,都立的直挺挺的,沒有要坐下吃的意思。陳老大身上就一個大背心子,他頭發剃的很短,后腦勺胖出好幾個溝壑來,他本來沒想見鄭哲,可他今天吃了好吃的,等會還有一場好戲,就他自己實在太可惜,他迫切的需要一個觀眾,來展示他的威風,一個人威風不算威風,有外人看著并且敬畏那才是真威風。他聽見鄭哲來了,便放下筷子,抽出一張紙來擦嘴:“小鄭,過來嘗嘗,這是鶴?!?/br>鄭哲將裝著合同的檔案袋往旁白一扔,拉了個馬扎坐在上頭:“鶴?這東西能吃么?”“當然能吃,不能吃我會叫你來么?這可是好東西,你小子有口服,偏偏這個點兒給我打電話?!?/br>“我這不是沒吃過,眼皮子淺么……”鄭哲夾了一筷子放進嘴里嚼,自覺跟雞rou沒什么差別,沒滋沒味的,就放下了筷子:“怎么跑這么遠來了,我差點沒找到地方?!?/br>“來著干點私事,順便見你么,”陳老大開始徒手剔牙,旁邊的小弟見狀趕忙遞過來一根牙簽,“我本來以為你不著急簽合同呢,這不我明天要去西安,回頭你想找也找不到我了,還他媽嫌遠呢你……怎么樣,你吃著?”鄭哲剛想說像老母雞,可忽然聽見外面車響,余光覺得人越聚越多,就把這茬忘在了后頭,鄭哲側臉望著外頭的小混子,下巴微微一抬:“陳哥,這怎么回事?”陳老大打了個很長的飽嗝,笑容怪譎。他粗糲的手指捏著牙簽在嘴里掏了半天,扯出一條線樣的鶴rou來:“兄弟,要么說你點高呢,哥請你吃飯,順便請你看戲,不過這戲啊,也不見得能演的起來……”顧銘大中午去見的老陳。這天其實并不是起初兩人約的那天,老陳一直不肯見顧銘,一拖再拖,拖的顧銘簡直想直接開干了事。但他到底也沒這么干,這年頭大家也只是想安心賺錢,能談就別翻臉,所以顧銘還耐著性子找了老陳兩天,也不知道這姓陳的怎么了,忽然就答應了,約了今天見面,并指明要顧銘自己去。還不到夏天,中午卻是很熱,太陽頂在頭上明晃晃的,烤的顧銘發暈。因為見的不是什么講究人,所以他也很隨意的穿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