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1
,有大哥一頓飯吃有我賀情一只碗刷,不但fù湯dǎo火,還飛鵝撲火。風堂:“……”封路凜:“你手里攥的什么?我看看?!?/br>風堂一縮:“不了吧……是回信。江湖太兇險了,我怕你嚇著?!?/br>他這躲的樣子激起了封路凜的好奇心:“你們倆傻逼成這樣的紙條我都看了,還有什么我不能看的?”風堂攤開,封路凜又看那張:兄弟十年,不離不qì。請在此處按下指紋。然后紙條下邊兒空白處,齊刷刷三個指紋,旁邊還簽了名:風堂、賀情、蘭洲。封路凜無語了:“你們仨太小學生了吧,新華字典不帶翻的么?全寫拼音,丟不丟人?!?/br>“我們還有隊歌呢?!?/br>“叱咤風云我任意闖萬眾仰望那種?”“不,是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那種?!?/br>見風堂快羞憤欲死了,封路凜繼續放箭:“怎么賀情才一米七五?他現在不是有一米八三了嗎?”風堂說:“他就是被那次測骨齡嚇得瘋狂喝奶,不然還長不了這么高?!?/br>他看封路凜快笑瘋了的表情,心生一計,從床頭扯出三根捆行李的麻繩,“來。你找根凳子坐著?!?/br>封路凜剛坐上去就被綁住了。風堂從桌底抽一個本兒出來,“我小學寫的詩集,我朗誦給你聽?!?/br>封路凜:“……”那一天下午,封路凜為他的好奇心付出了代價,忍受了非人的折磨。偶爾逛街,封路凜跟在他后面要求:“買個眼罩?!?/br>風堂故意問他:“嗯?你想干嘛?”“我站路上累,偶爾休息的時候可以……”“說,你想干嘛?!憋L堂挑他下巴,“說出來才靈,知道嗎?”“……”想玩兒什么我還不清楚?賀情最近迷上房車,說要試試哪一種“抗震”性最好,還說最好裝一個冰激凌機,以后能當雪糕車。當然,這個提議被應與將以“你胃不好”命令強制性取消,賀情說那火鍋機呢?應與將想了很久才勉強松口,說菌湯番茄鍋可以。有次風堂腳崴了,封路凜背他回來,邊走邊故意松開他,嚇得風堂抱他特別緊,最后忍不住一拳頭砸上背:“沒完了是不是!”“你知道那種負重跑吧?我們以前軍校條件艱苦,堅持不下去,班長就老說你們就當背上女朋友。那會兒我站在泥漿里,勁兒一下就上來了,我就覺得,我以后那背的還是個男人?!?/br>“然后呢?”“然后我找了個最大的沙袋?!?/br>“凜哥,你特別厲害,”風堂忽然說,“真的?!?/br>我們一閉眼,這命里的苦難也就被黑暗填寫完。他說風堂太愛笑,笑得家門口前花草迎風,眼前遍地春意都不極他好看。他見了生,見了死,沒見過像風堂這樣的。一笑能讓他充滿力量,皺眉能讓他拿刀子剖自己的心。他說,我把真心給你,我把雙手也給你。風堂說,“等待”著度過余生也分很多種。有人急切,有人無奈,任歲月蹉跎,風云變幻。他如此迫切地希望,往后再無世事將他們分開。煙什么時候都可以戒,但愛情不可以。他們需要一些小物將單調變得豐富。與對方在一起任何一次呼吸,一次牽手,都極為有意義。他看過一句話,說最好的緣分不是在人海中相遇,而是不在人海中走丟。封路凜是他的致幻劑——讓他心有所定,把所有深愛都化作只有彼此知曉的秘密,堆砌成堅不可摧的堡壘。現在好多人都把生活當成仗來打,想著怎么樣能讓自己變得更好。風堂倒是覺得,多有成就多享受已經不是勝利的標準,而是能在與之搏斗的過程中找到并肩戰斗的那個人。他曾原以為孤獨是美好的,期待是尖利的——現在他明白,自己和其他人一樣,都在等,等這個人出現在身形間。對于感情的認真和淪陷,他不怕周圍的人說自己墮入紅塵,說自己庸俗。愛情怎么能是庸俗的?在世上,有個人能設身處地地愛你,將他自己虔誠地獻給你,是多神圣的事。后來過完年,家也搬了。風堂決定跟封路凜遠行一次,去看看山海河川,走一趟打馬江湖。摩托車是他的馬,公路是他的歸途,封路凜就是那個陪他一程借一生的人。告別,只需要再往身后的城市再看一眼。為什么要選擇今天?今天不是情人節,也不是誰生日,只是如此平凡的一天。只是風堂翻開黃歷,上面說今天宜遠行。這三個字足夠了。臨走前封路凜去了趟交警隊,那邊說他上個月有調休還沒休息,可以暫時空兩三天出來。風堂說三天也行,我們不走太遠,我們就漫無邊際地狂奔。畢竟,“風”是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吹的。風堂背好雙肩包,往自己手上裝好護腕,感到小雨點滴,順著頭盔邊緣落下來。市里那次內澇后,許久未下過這種溫柔纏綿的小雨。露水滴下,兩人身上披肩的雨衣都已濕潤。風堂心想,小雨下了,夜來風涼,等會兒出了邊界線,得找家暖和的旅店落腳。他想起交換戒指的那一日,喉頭又哽咽了。封路凜聽到他咳嗽的聲音,轉過頭問他:“準備好了嗎?可以出發了嗎?”“好了?!憋L堂吸吸鼻子,“走國道G588,上環山路,再從藏線進林?!覀兡芸吹叫茇垎??”封路凜笑了:“可能有金絲猴?!?/br>“金絲猴也行啊,金絲猴是這么抱樹的嗎?”風堂用手緊緊抱住封路凜的腰,將臉貼上他背,“我沒帶頭盔,你開慢點,我們吹吹風。等會兒上高速我再戴?!?/br>“我們像私奔嗎?”“像?!?/br>“愿意和我私奔嗎?”“私什么奔啊,”風堂說,“私定終身吧?!?/br>“我們是什么?”“威風組合!”封路凜感受著身后熱度,問他:“那威風組合出發嗎!”風堂又用力了些——“出發!”前路漫漫,星河天懸。等過了山就是國道,暢通無阻。再遠些,就是另外的省市了。再久些,這一生也快要過完了。兩人啟了這一程,行路,也行余生。他是他的騎士,是彼此生命中最軟的刺。今夜還吹著風。前路仍有明月共愛河。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