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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呢……等等,聽說瘋子是不會說自己瘋了的,這樣看來,本國舅應該沒事……”蔚思夜故作混亂,喃喃絮語。引導話題,可以說在場所有人中,蔚思夜最擅長了,當然,前提是對手不是容云那個性格災難,極度氣人的“笨蛋”。“嚇得不輕”“迷幻藥”“后遺癥”這幾個關鍵詞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容熙。容熙皺了皺眉,話題發展到這里,他也有些意外,此時聽了蔚思夜的話,不由轉身看旁邊的云槿。……云槿的反應,讓容熙擔心得手臂輕輕一震。“……”容云。大概是因為下意識的回避吧,昨夜那段時間的夢魘,親身經歷了的眾人都沒有說,如今被蔚思夜突然提及,突然回憶起的沖擊強烈了些。就算是云槿,也一瞬臉色蒼白,然后發現舅舅在看他,才笑了笑,示意沒事。對此,容熙剛要說些什么,突然感到手下容云的喉間動了動,很輕微,但這是頭一次。容云要說話?容云見父親看向自己,溫聲傳音道:“王爺不必擔心,沒有迷幻藥,應該也沒有后遺癥。除了四千傀儡蠱與最初的傀儡音,這件事是我做的。蔚國舅這個人,應該很危險吧?!?/br>“……!”容熙。完全是更加意外的發展,這一瞬,容熙甚至只定定地看容云。什么叫“這件事是我做的”???110、一〇一家法而已(六)...這樣的情況,容熙也顧不上繼續探查容云血脈中的陰陽相沖了,他略略抬高了容云的下頜,收回手,審視著容云的表情。——容云順從地微微仰頭,關心而又有些歉意地看著父親,沒有一絲雜色的純黑眼眸中,平和而坦誠。容云是認真的???“這件事是我做的”……意思是他所理解的那樣嗎?容熙想。容云的三句話,言簡意賅,算是徹底貫徹了傳音入密的精髓。不想父親擔心,容云沒有說“我了解內情”,而直接說“是我做的”,這是最簡單有力的依據說明。而那個“除了”,表示出他做的事情不只一件,這在容熙聽來,第一反應的理解就是:夢魘這件事是容云做的,不只如此,還有別的……甚至,可能包括屠營……???容云習慣性地沒有半句廢話,用一種最有效率的方式把信息傳遞給了自己的父親。他學藝的十年間,因為師公很忙,他早早就學會了這樣的表達。這樣精確的話語,可以最大程度地消除父親的迷惑與思考,然而,沒有半點自我保護的委婉。于是,對容熙來說,略一思考后,事情其實很明確,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容云,壓下驚訝與意外。事已至此,多想無益,盡快著手處理才是關鍵。容熙平靜了下思緒,對房間門口站立的管事道:“去下面,幫本王把何遠請上來?!?/br>說完,容熙沒再看容云一眼,也沒有讓容云起身,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云槿面前,留下依舊長跪于地的容云一人。云槿見舅舅走到面前,正打算站起,就被容熙拍著肩示意坐下不必多禮。“槿兒,說說昨夜那段時間發生了什么?”容熙問。他需要知道情況,但看云槿的樣子,似乎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憶,所以,他特意過來了。云槿說了昨夜的夢魘,隨后其他當時在場的人也多少進行了補充。“舅舅,當時容云也在場,他恐怕也經歷了,您……也問問他吧?!痹崎缺緛硐胝f,您也安慰下他吧。然而,看著舅舅就那么留下容云一人跪在那里,他不明白舅舅的想法,不想弄巧成拙,選了個比較沒有感情色彩的說法。“我當然會問他的?!比菸鮿e有深意地說。槿兒還不知道這事就跟容云有關吧,被容云卷在其中,還為容云求情。容熙想到這里,有些不悅,不過轉念又一想,這到也能說明,直到到現在為止,容云的武功與容云跟夢魘事件有關這些,大家還不知道??磥?,容云確實還與昨夜很多事情有關,他必須得問問……先不論前因后果,至少在之后暴露的時候,有心理準備應對。“蔚國舅,本王可否借用一下……刑室?!比菸酹q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刑室,一是剩下的房間中,只有刑室是鏤空設計的隔墻,免得有人會說三道四,二是,容云所為,確實……最該去那里。“王爺請用?!蔽邓家箘倓倧幕靵y中回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王爺,你要‘單獨’問話?這樣可能有失偏頗啊?!边@時宮毓卓再次開口,重音了兩個字。“本王‘家務事’,有何不可?”容熙也同樣特意強調了三個字,然后直接強勢地對容云道,“容云,去刑室等本王?!?/br>“是?!比菰七@才起身,遵從吩咐走向刑室。“王爺,為臣真心一片?!睂m毓卓見烈親王態度強硬,努力道。這時,正好何遠開門走了進來,容熙看著他宮毓卓笑道:“宮統領當真忠心可嘉啊?!?/br>“向上進諫是為臣之道,哪怕是忠言逆耳?!睂m毓卓道。“這么說是為了本王好,才敢冒失禮進言?”“不敢,但確實如此,王爺莫怪?!?/br>“宮統領一片好心,本王不怪,到是有其他事情相問?!芜h,陛下欽批讓本王挑選禁軍,禁軍名單拿到了嗎?”容熙轉身問何遠。“回王爺,拿到了?!?/br>“那就跟宮統領商議一下,選些得力的?!?/br>宮毓卓聞言,臉色變了變。烈親王這是派人拌住他同時堵他的嘴了,他要是還不罷手,恐怕手下得力的人,都會被“挑走”。宮毓卓一時沒想出應對辦法,沉默了下來。一旁容瑀見宮毓卓沒有辦法了,正要開口說什么,就見伯父又轉向自己。容熙道:“剛剛大家都看到了,國舅爺受驚實在不輕,侄兒安慰安慰吧,趁下面還沒清查明白,正好各自處理家務事,不是嗎?”一句話,就把容瑀也堵了回去,名正言順地走向了小刑室。這樣的情景,眾人一時靜默,有些不知該如何言語……自從烈親王進門后,一直言語不多,如今接連說了這么幾句話,就造成了這樣的效果。烈親王,當真不好招惹,自己的選擇很明智,甚至該感謝跪了玉荊棘的容云。這大概是很多一直選擇沉默的人的心聲吧,他們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像晉親王與宮統領那樣,直面烈親王的言鋒。小刑室——這是一個充滿了青灰與黑的空間,高處有一方小小的用來透氣的天窗,由此射入的一線天光單薄而微弱,就算加上了刑架旁的燭火,也依舊給人昏暗的感覺。垂懸的鐵鏈,整齊的刑架,炭火銅盆,鹽水石缸,放眼環顧,全是各種刑具。在主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