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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預期一般,通過了喉嚨,進入了胸腔,讓肺與心臟產生了熾熱的溫度。第92章第二十七章“……”果然,最好還是不要問他到底腦子出了什么問題——才變成現在這個奇怪得不能在奇怪的狀況為妙。埃迪此時的心情無比復雜,既有一言難盡的氣惱,還摻雜了全無預料的茫然與糾結……總之,就是說不出來的微妙。他還坐在地上,右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移,就按住了許久前跟隨兩人一同從沙發摔落下來的靠墊。柔軟的靠墊往內陷了下去,輪廓大致是個手掌印。這個觸感自是要比冰涼的地板好上了很多,可埃迪按著按著,終于低頭望過來時,眉宇之間的紋路便流露出了頗有幾分明顯的冷意。“氣惱”還遠遠沒有達到“氣憤”的程度,可是,發生了這種完全沒在計劃上列出的事,他本來應該很生氣才對。相處了幾十年,已經深受他信任與欣賞的復仇者,不是第一個有膽子敢突然吻他的人。有前車之鑒,而且,這些“前車之鑒”的下場都只有一個:除了被反應過來了的他結結實實揍一頓以外,沒有其他的可能性。是的,無論是吉爾伽美什,還是奧茲曼迪亞斯和梅林……不對,還得再把恩奇都排除出去才行……等等,后來再遇到的吉爾伽美什…………怎么越理越亂了!算了就這樣吧,反正他也沒有再深入回憶的興趣,只是列出來舉例,以此來證明,如今遭遇的情況有多么特別而已。埃迪原本扎得好好的長發徹底地散了。銀發順著肩頭滑落,將被白色襯衣淺淺遮掩的背脊覆蓋。他的發帶在一開始就被俯身下來的男人扯掉了,像是早就有所打算,又像只是在糾纏之中的無意之舉。發帶原是悄無聲息地落到了地上,但是,在沒能分開的兩人也跟著滾落在地時,它就被男人壓在了頭下。從純色的白發間隱約顯露出明艷的紅色,這個細節本應顯眼,卻意外地并沒有被他人所見。就是在這里——少年把原本絕對沒有想過要對他做什么的英靈壓在底下,沒了束縛,銀發如瀑般披散,將兩人緊密相貼的面頰從兩邊遮擋。從終于睜眼的復仇者的視角,便能夠無比清晰地凝望到少年,他的御主縱使在此時也灼灼生輝的金眸。埃迪這樣的人,是很難接受自己的節奏受他人掌控的。雖然在特殊情況下,為了淡化心中的愧疚,或是單是無奈之下的縱容,他可以讓自己弱于人下。但是,大多數時候……仿若本能,內心之中平靜了很久的不容人隨意撥動的強勢欲望被突然情況勾起,一時壓抑不住,在那一刻,他也沒想過要去壓抑。“…………”除了唇齒相接時發出的奇怪的水聲,沒有多余的聲音,仿佛未被窗簾封閉的這個空間已然陷入了另一種獨立而不受打擾的環境。埃迪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么。就像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有像以前那樣一拳把膽大包天的英靈鑲到墻上去,而是像被真的說動了那樣,奪過了絕對的主導權,也未能立即停下。最先出現的氣惱倒成了不足為道的情緒,他明明覺得自己很冷靜。非常冷靜。冷靜到——過了足足有十幾分鐘才發現,在他被自心中浮起的肆掠之意所影響的這一期間,他,已經把壓在身下的男人的襯衫領子給扯爛了。埃德蒙和曾經的他一樣高,雖然體格要比他消瘦一些,但也是個格外高大的男人。可他完全被壓制了,被如今頂多只有一米六的纖細少年在姿勢與氣勢之上都全面壓制,哪怕他也在毫無遲疑地對抗,但他們之間還是存在著那么明顯的距離。跟足足活了幾千年的最強的男人比起來,連生前帶死后做英靈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到兩百年的基督山伯爵,還是無可避免地處于弱勢。總而言之,埃迪回過神之后才發現,嘴里能嘗到的已經不是煙味兒了,而是唾液沖不淡的血腥味。在男人們彼此都沒有絲毫退縮的攻城略地之中,稍顯脆弱的嘴唇和舌頭是先被牙齒給劃破的。埃迪大概早就忘記了,有兩顆從他剛復活時就出現了的虎牙一直跟他到了現在,可能只有等恢復成年體型之后才會識趣地消失。他自己還好,埃德蒙的嘴已經被親……咬得有些不成樣了。血珠從男人的薄唇上滲出,滑過終于從泛白的顏色變得莫名艷麗起來了的唇線,點綴在略微勾起的嘴角,便成了斑駁而刺目的艷紅花紋。前面說到,他的衣領被扯開,事實也確實如此。似是沒怎么用力,只是無意間拉扯到了,那脆弱不堪的布料就在呲啦聲中破碎,頓時將男人的脖子展露了出來。許是受性格影響,埃德蒙總是把自己裹得十分掩飾,除卻英靈形態時宛如幾個世紀前奢華貴族的打扮,日常時穿的也都是襯衫與西褲。這是一個從頭到尾都書寫著“禁欲”二字的男人,他的白發透著冷淡,他的金眸中同樣只有淡漠浮現。不得不讓人想到,若是這雙眼里能出現其他的東西,那就只有仇恨,以及針對墮落者的嘲弄了。然而,這個評價卻不適用于此時此刻的他。衣衫凌亂、唇上還有斑斑血跡的男人明顯在笑。完全看不出來處于弱勢,他相當的氣定神清,也仿佛一點也不擔心再繼續下去自己會更加不利。哪怕嘴角上揚的弧度并不明顯,那淡卻柔和的笑意卻映在了據說只能出現冷漠和嘲諷的冰冷眸子中,而且,近在咫尺。埃迪:“……”埃德蒙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輕笑。慢慢地,慢慢地把頭抬起來的埃迪:“…………”他讓開了。在地上躺了這么久的埃德蒙也因此得以起身。可是,坐起來之后,衣冠不整的白發男人不去關注自己此刻的尊榮,反而相當自然地伸出手——給面色木然的埃迪把翻起的衣領折了折,重新整理好后,又幫他把胸前不知怎么嘣開的扣子重新扣起。因為要扣上扣子,男人如鋼琴家所擁有的手指自是要碰到他還在頗為劇烈起伏著的胸口,升起的溫度也就蔓延到了他的指尖。埃迪全程都沒有說話,只是用奇異之極的眼神瞪著在自己胸前倒騰的手,一直瞪著那兩只手移開,手的主人施施然站起。然后——還能有什么然后!然后,然后……埃德蒙就沒事人似的走開了。他沒事人似的走到外面已變為黃昏的窗邊,拉上了厚重的窗簾。沒事人似的打開了客廳里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