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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外面踢開。唐泠身子一抖,下意識地產門口望去。 只見滿臉怒氣的慕容璟燁從外面走了進來。 “皇……皇上……” 唐泠一看是皇上,面如死灰,頓時癱坐在床上。 慕容璟燁走到床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提起來怒聲道:“與宇文冉相互勾結的人果然是你!” 唐泠嘴角露出一抹冷嘲轉過頭望向慕容璟燁:“沒錯,是我?!?/br> “宇文冉與陳國相互勾結,你便在宮中成為他們的內應,為了竊得我朝機密,一向不爭不搶的良嬪在皇后去世之后假意去翎坤宮關心朕。良嬪啊良嬪,你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慕容璟燁咬牙切齒地說完這些話,手扣上她的脖子:“去年中秋宴上,在朕的食物中下毒的人,也是你吧?” 唐泠笑道:“恨只恨沒毒死你個狗皇帝!” 慕容璟燁扣在她脖子上的手微微收緊:“說!陳國和宇文冉之間,到底有何陰謀?” 第一百六十七章、也是她動的手腳? 夜半的風吹過漱玉宮的宮院,院中的樹木隨著風微微搖晃著,在貼著窗花的窗戶上印下片片暗影。 殿中,唐泠冷冷地望著慕容璟燁,卻始終保持著沉默。慕容璟燁被激怒,扣著她脖子的手越發地收緊了。 胸腔中的空氣越來越少,唐泠有些呼吸不暢。她緩緩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她想,或許這樣,便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她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陳國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自己帶著面具圍著陸涼川轉著圈,企圖嚇唬到他,卻不料,他一伸手便將自己摟入懷中,然后俯身在她耳邊說:“帶多少面具,你都將要成為我的妻?!?/br> 想著想著,唐泠就落了淚,那段時光,是她生命中最珍貴的歲月,如今她覺得自己好像在漫長的黑暗中走到了盡頭,那盡頭中,站著陸涼川,他在前方向她伸手:“泠兒,我說過一定要帶你回家?!?/br> 就在唐泠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吳廣祥忽然在殿外道:“皇上,蘇大人求見?!?/br> 慕容璟燁不欲理他,卻見蘇玄影已跨過門檻兒,大步走進殿中。 他在慕容璟燁面前拱手道:“皇上,良嬪娘娘殺不得,我們還留著她有用?!?/br> 說罷,他又走到慕容璟燁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慕容璟燁聞言,扣著她脖頸的手瞬間松開。 唐泠渾身無力,一時間癱坐在床上。 慕容璟燁沉著眸中道:“先將這個毒婦關進懲戒司!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說罷,慕容璟燁便帶著蘇玄影和吳廣祥離開了漱玉宮。 黎落和江溫爾看了一眼床上的唐泠,便要抬腳離去。缺不料身后的唐泠忽然開了口:“本宮覺得,你們兩個,是這后宮中最可悲的女子?!?/br> 江溫爾背對著她勾了勾唇道:“可悲不可悲,良嬪你最無權置喙,不是嗎?畢竟,還有誰比你更可悲呢?” 說罷,她便牽著黎落的手離開了。 癱坐在床上的唐泠愣了一愣,繼而又放開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總有一天,你們會比本宮更慘,哈哈哈哈——” 在唐泠聲嘶力竭的笑聲中,黎落和江溫爾走出漱玉宮,她們站在黑漆漆的宮門口,忽然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黎落抬起頭來,望著天上那輪明月,仿佛看見安清綰清淺的面容一般:“安jiejie,你在天上,終于可以瞑目了?!?/br> 可是,江溫爾心里卻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至于為什么不踏實,她也說不清。 蔣芷瀾是一清早就聽說唐泠被關進了懲戒司,她本想去太和宮求皇上,卻被碧桃攔住。 “主子,皇上已經查清,良嬪勾結宇文冉設計在去年中秋晚宴上毒害皇上,今年安嬪之死,也是她下得手?!?/br> 蔣芷瀾聞言,雙腿一軟,連連后退幾步,最終跌坐在椅子上怔怔地望著碧桃:“怎么會這樣……她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她認識的唐泠,從來都是一個不爭不搶的女子,她謙遜有禮,和善溫柔,如今,碧桃的話卻像是當頭一棒,將她打得迷迷糊糊。就在蔣芷瀾有些不敢相信之時,外面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怎么不是?幾年前,臣妾的病,也是她搞的鬼?!?/br> 蔣芷瀾循聲望去,之間南槿安正扶著喬月的手走了進來。 “南……”蔣芷瀾本想喊一聲“南jiejie”,可是話剛出口,她便又換了稱呼:“慎嬪,你怎么過來了?” 南槿安先是朝著椅子上的蔣芷瀾行了個禮,然后才直起身子道:“臣妾尋思著淑妃娘娘定會去太和宮求情,便想著過來將當年的真相告之?!?/br> 說罷,南槿安便將當年的事一一道了出來。 陳國當年敗國,最終成為寧國的附庸國,這一切都因當初南安國借兵給寧國。唐泠本是在陳國許配了人家的,但因為陳國國主要與寧國和親,當時又只有唐泠一個適齡的公主,那陳國國主便活生生地拆散一對有情人,將唐泠送到了寧國。她便懷恨在心,將所有的恨意都放到了南槿安的身上,便設計挑撥了南槿安和唐泠的關系,又買通華清宮的宮人,在南槿安的床榻下面常年放丹砂,意圖讓南槿安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那這么說來……當年那件禮服,也是她找人動的手腳?” 蔣芷瀾抬頭望著南槿安問道。 南槿安點點頭:“想來應該是她了?!?/br> 蔣芷瀾聽罷,只覺得渾身發冷,原來自己一直視作知己的人,竟是這么一個喜歡玩弄權術的女子。 “這就是當面所有事情的經過,淑妃娘娘要是沒什么事的話,臣妾先行告退了?!?/br> 說罷,南槿安扶住喬月的手就要離開。 伸手的蔣芷瀾忽然急急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南jiejie!” 南槿安身形一頓,止住腳步。 蔣芷瀾繼續開口道:“那時候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秀女,你為何要一直護我?” 南槿安勾了勾唇,卻沒有轉過身去:“因為,當年我與父君的車架走散,險些被人販子賣進青樓的時候,是你救了我?!?/br> 言罷,南槿安便同喬月一同離開了錦瑟宮。 蔣芷瀾站在原地,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