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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朕了?!?/br> “那你為甚不高興?” “朕沒甚不高興,只是怕今兒在你這宿下,明兒你又與朕使性子?!?/br> 湛煊仍是離開了,湛蓮雖知三哥哥有些不豫,但架不住一日的疲乏,沾上枕頭便沉沉睡下了。 明德帝回到寢宮,順安略為詫異,又見主子眉間消沉,只道主子又不能敵過蓮花殿下,敗興而歸。 湛煊無法入眠,叫了人將折子拿來,坐在暖炕上批奏折,卻半晌看不進去一個字。 突地,他重重擲筆,朱墨四濺。 他想不明白,蓮花兒倘若不愛慕他,又怎會心甘情愿將身子給他?但若愛慕他,又怎會毫無芥蒂地叫他臨幸嬪妃?還有,她曾幾何時就把孟光野當駙馬了?那他是什么,野漢子么! 湛煊趿鞋下炕,在殿內來回踱步,引來周遭奴婢心肝驚跳。 順安揣測主子是肝火太旺,小眼隨著高大身影來回轉悠,但鑒于上回的半途而廢,他也不敢進言叫他去別的宮泄泄火氣。 湛煊一夜難眠,第二日徒步上朝時被冷風一吹,腦中忽如霧開天明似的想明白了。 蓮花兒是在同情他哪。 他怎么忘了,他對蓮花兒好,蓮花兒對他也從不遑多讓,她定是怕他難過不忍心,因而才勉強自己委身于他。 湛煊思及此,就像是被誰人打了一巴掌,昨兒在孟光野面前的趾高氣昂成了天大的笑話。 湛煊啊湛煊,你真是丟人哪。 苦澀在喉中咽之不去,明德帝滿腹心事地走進了廟堂。 湛蓮一覺起來,并不知三哥哥滿腹的千回百轉,貼了皮臉靜靜等待。 今兒女眷進宮謝恩,有心者定會趁機與她接近。自真閭芙死后,三哥哥將“閭芙”身邊的人又換了一批,人少,卻精,除了后宮主子,其余閑雜人等全不能見上閭芙的面兒,因此幕后之人若真是皇親國戚,惟有指使近得了她的身的人來找她了。 卯時,命婦們進了宮,良貴妃替代皇帝受了她們的謝恩,又在后宮架了戲臺,留她們一同觀賞。 這節骨眼是命婦們最為頭疼的時候,全后已廢,新后未立,究竟花落誰家,尚不得知。良貴妃如今暫領后宮,章法舉止都挑不出刺來,而賢妃膝下有明德帝惟一皇子,又有夏家在后撐腰,二者竟勢均力敵,為難的便是不知投奔誰好的她們。討好一個必然得罪了另外一個,兩邊不得罪又便是兩邊不討好…… 有些個事不關己的女眷們偷偷議論,“照我說,定還是賢妃娘娘。良貴妃娘娘即便再懷龍胎,也不知是否生下的是否皇子,況且即便是皇子,歲數也與大皇子相差許多,太子定是大皇子莫屬,母憑子貴,賢妃娘娘是皇后無疑了?!?/br> “可是聽說大皇子資質平平,陛下對他并不看重……” “哎哎,咱們也別只瞅著這兩位娘娘,萬一還有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哩?” “哪個是程咬金,芙蕖宮那位?” “哎呀,你真是作死了,連這話兒也敢說!” 說話者也知自己犯了大忌諱,心驚膽顫地捂了嘴巴,四處張望。 “不過你們說,芙蕖宮那位無名無份,究竟天家待她是什么情份?” “昨兒你沒看見么,那擺明了是照著永樂公主的模樣去對待的!” “若果真如此,與她交好,恐怕勝過與兩位娘娘交好??!” 女眷們心有戚戚焉。 許是大多數女眷想法都一樣,因此等受邀的“閭芙”一來,許多人便熱情地圍了上去。 湛蓮天生就是眾星拱月的命,這點場面,她自是不放在眼里的。 只是她并沒有從這些人眼里找到熟識亦或不同的跡象。 難不成,是她猜錯了? 又是一上午無功而返,湛蓮回宮午歇,心不在焉地由人服侍著脫下大氅。 “咦,姑娘,您的帽子里怎么有根簪子?” 湛蓮扭頭一看,只見宮婢手里攤著一根極普通的素面小金簪,向來是用來壓發的,“大抵是誰不小心掉了罷?!倍绽锎蠹叶即┑煤裰?,端帽時戴時取,掉頭飾的事兒常有發生,許是有人與她說話時,正好掉在她的帽子里了。 “這簪子隨處可見,怕是找不著主人家了?!蹦擎咀诱f。 湛蓮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正要讓婢子將其收起來,腦子里忽而滑過一絲念頭。 她拿起小金簪左右打量一番,伸手搖了一搖,里頭是實心的。 “姑娘?”婢子不解。 湛蓮沉思片刻,直覺這簪子是有人故意為之,只是用意為何,她卻不得而知。 “我先拿著,萬一遇上了主人家,便就給她了?!?/br> 湛蓮意欲等三哥哥夜里過來叫他看看,只是這夜他卻沒有過來。 并且一連幾日,她也沒再見過三哥哥。 第86章 這日,湛蓮以康樂公主身份進宮,去向良貴妃道謝。只因她佯病告假這幾日,良貴妃派人送去了一棵貴重人參給她補身子。這禮收了,自是要道謝的。況且,她幾日不見三哥哥,自是有些掛記了。 正想著,順安公公領著一群宮仆迎面而來,見到她笑容滿面上前作禮,“康樂殿下,奴才向您請安了,您今日可好?” “好著哩,順安公公,你可好?” “奴才一切都好,謝殿下惦記?!?/br> 湛蓮笑問:“我想去向陛下請安,不知御駕何處?” “這……陛下cao勞國事分身乏術,跟奴才說了叫請安者一律跪安?!?/br> 湛蓮柳眉一挑,輕輕柔柔地道:“陛下這國事cao勞,可是好幾日了?!?/br> 二人當然知道這是托詞,順安在湛蓮淡淡的視線下硬著頭皮頂了一會,實在頂不住了,把人都遣退幾步,這才哭喪著臉道:“我的殿下,您就別逼奴才了,是陛下叫奴才這么說的?!?/br> “三哥哥到底作什么不見我?” “奴才也不知道,就上回陛下從芙蕖宮回來,龍顏就一直不悅,這幾日夜夜喝酒,奴才關心詢問兩句,陛下卻罵奴才多嘴。奴才還正想得空兒問殿下您哪?!苯忖忂€須系鈴人,陛下這煩惱的源頭,不都在這蓮花殿下身上? 難不成三哥哥還在為那日她的無心之語而生氣?真是個小心眼的哥哥。湛蓮無奈,想了一想道:“我先去良貴妃處,再去尋哥哥,哥哥今兒不外出罷?” “這天寒地凍,眼見又要下雪了,陛下也不愿挪動了,一直在暖閣里批奏折哪?!?/br> “那成,你先去罷?!?/br> “奴才沒急事兒,送殿下一程?!?/br> 湛蓮應允,順安叫兩個太監先回去復命,自己陪著公主殿下往良貴妃的平陽宮走去。 “那金簪的事兒,查得怎么樣了?”湛蓮一直掛在心上。 聞言順安壓低了聲音,“奴才得陛下旨意,暗中派人查了,那簪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