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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泛酸,望著百草鄙夷的罵道:“死腦筋,就只想得出上吊這條路?” 百草睜大杏眼,驚喜無限:“我就知道三娘子會有好法子的?!?/br> 岑三娘冷笑,一盆涼水澆了過去:“我會有什么法子?當妾有什么不好?瞧瞧隔壁院子里的妾室,吃香喝辣,四堂嬸出了名的大度賢慧,我四堂叔納了六房都沒見她皺過眉。再說了,你當了妾每月還能接濟我和奶娘把日子過好一點。就這么一根繩子上了吊,沒給我賺一兩銀子,還叫我倒賠床草席雇人把你拉到亂葬崗去,我虧不虧呀?” 百草呆了半晌,居然開始考慮:“奴婢如果當妾的話,月例有四兩銀子。奴婢死了還要三娘子買床草席雇人扔亂葬崗……奴婢去尋死,倒不如當個妾。月例銀子還能攢下來給三娘子?!?/br> 岑三娘一窒。一瞬間,一種酸漲的情緒涌上了她的胸口。 百草五歲時家里遭了水災賣給了人牙子,被岑家買來做丫頭。幾年過去,百草對自家的情況早就記不清了,把岑家當成了自己家,壓根兒就沒有贖身做自由民的念頭。 許氏是岑三娘母親李氏的陪嫁丫頭。先前嫁了家里的下人,孩子出生才三天就夭折,便做了她的奶娘。后來丈夫死了,便一心一意留在岑三娘身邊。 許氏和百草和這時代的所有人一樣,主仆觀念根深蒂固,且忠心。 岑三娘可以不要她們,而她們只要留在她身邊一天,也會忠心她,侍候好她。岑三娘毫不懷疑,如果生無分文,奶娘許氏和百草哪怕去討飯也要先喂飽她。 這份忠心讓岑三娘經常提醒自己,她有一碗飯,哪怕她能吃大半碗,她也必須留出小半碗。分一份給奶娘許氏,一份給百草。 岑三娘眼睛微紅,瞪著百草罵道:“你是簽了死契的。我不讓你死,你怎么敢自作主張尋死?送不送你做妾,也是我作主。你成日里在胡思亂想什么?” 百草滿臉羞慚,低著頭認錯:“奴婢錯了。三娘子訓的有道理。奴婢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張了,萬事都有三娘子作主呢?!?/br> 看她這模樣,岑三娘無語之極。她若拉著百草的手說眾生平等,咱倆是好姐妹,估計百草會以為她中了邪。岑三娘只得嘆了口氣道:“起來吧。只是以后不許擰著性子胡來了。虧得是四堂叔,若被四堂嫂瞧見,一頓家法板子少不了你的!” “我想起了隔壁院子的秋云……”百草站起身訥訥說道。 四老爺想納四夫人的陪嫁丫頭秋云。沒想到是個烈性的,叫了聲不讓夫人為難,一頭就撞死在廓柱上。 聽到動靜,岑三娘和百草擠在門口扒著門縫看。一張葦席裹著從后門抬出來,只見著一頭雜亂的青絲,半邊血淋淋的臉。許氏過來的時候,兩人轉過身,都駭得面如白紙。 岑三娘想起那一幕也有些心悸,兩世為人,她也是頭一回見著。她不再板著臉嚇唬百草,撇嘴說道:“四堂叔一門心思想著他的畫眉,顧不得被你弄臟了衣裳。放心吧,他就算有那心思,也萬沒有向侄女討丫頭做妾的道理,堂祖母還要臉面呢。你呀,以后收斂點脾氣,少給我惹麻煩!” “是?!卑俨菪睦镆粔K石頭落了地,臉上禁不住揚起了笑容。 “去買雞湯餛燉。早飯被你砸了,我還沒吃飽呢?!?/br> 百草高高興興的應了。 “買三碗回來吧。你和mama也一起吃?!贬锓愿赖?。 百草轉眼之間就把四老爺的sao撓拋在了腦后,雀躍著數了銅錢出了院子。沒心沒肺的樣子讓岑三娘羨慕之極。 如果有條大腿可以抱,自己也能像百草一樣無憂無慮該有多好?三房曾經給了賣身契趕走了幾個奴仆,聽說無一不是哭得天都要塌了似的。沒有主子庇護,生存都會艱難。其中有一個出了府門就一頭撞死了。岑三娘似乎有些明白了。在這個人當牲口可以買賣的時代,自由其實是更高層次的需求。對于沒有土地,沒有銀錢的最低層百姓來說,活著才是首要的。 許氏在岑三娘訓百草的時候,便收拾了桌子,拿了針線簸籮,配著線繡補那件藍青色百蝶儒衣。 岑三娘幫她穿針,不甚唏噓:“今天我真是害怕……” 寄人蘺下,哪能全由著性子來。岑三娘半點安全感都沒有。 寄人籬下的原因 隆州岑氏在岑三娘祖父那輩時就分了家。岑三娘家是四房。 岑三娘的祖父和三房老太爺是親兄弟。祖父祖母和三老太爺前后過世。三房老太太仍鍵在,膝下有三兒一女。三房的大老爺如今是隆州岑氏的族長。 李氏在岑三娘九歲那年被一場風寒要了命。岑老爺為原配守孝一年,傷春悲秋的病倒在榻上。還沒來得及繼弦生下個兒子支撐門戶,便扔下了年僅十歲的岑三娘隨妻子去了。岑三娘就成了四房的孤女。 父母相繼過世,岑三娘覺得天都要塌了,守了一夜靈就發起高燒來。 三房幫著打理岑老爺的喪事。三房老太太見四房慘狀喊了聲可憐,接了岑三娘回府,囑人請了大夫給她看病。 四房有三百畝水田,一百五十畝桑田,并二進宅院一座,兩間店鋪。在隆州城也算得上中等殷實人家。 三房老太太放出話來,怎么也不能叫四房斷了香火。大老爺便開了祠堂,請了族老作證,依著老太太的意思,將三房四老爺剛滿四歲的小兒子九少爺過繼給四房。九少爺成年之前,三房替四房打理產業,拿三成收益作為管事的紅利。 三老太太當著族老的面許諾。岑三娘以后住在三房,吃喝嚼用比照三房的姑娘。將來公中再給她出一份嫁妝。等過繼的九少爺成年,便將四房的產業交給他打理,由他繼承四房香火。 岑三娘病好時,這事已經定了。 三房過繼了個兒子,出一份嫁妝和幾年的嚼用,便將四房產業全部拿走了。還替四房延續了香火,照顧了孤女,事情辦得體面漂亮,叫人挑不出不是來。 岑三娘初來乍到,瞅了眼自個兒竹竿般細瘦的胳膊,知道擰不過三房的粗大腿。 往好了想,她只需要混吃混喝等著嫁人開始另一種新生活。往壞了想,反正四房已有了嗣子,她若不聽話,輕松一個病逝,三房連幾年的嚼用和嫁妝銀子都省了。岑三娘瞪著房頂精描細繪的承塵只想了一個時辰不到,做出了最現實的選擇。 她叫來百草侍候,病好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換了衣裳去給三老太太磕頭謝恩。還歡喜的摘了從小戴到大的項圈給了自己才四歲的“兄弟”,九少爺岑知林。 從此,她便帶著奶娘許氏和丫頭百草住進了三房的這座小院里。 彈指,便是三年。 作者題外話:一些情況說明啥的,是夾雜在正文中寫的。我是這樣想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