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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罷休,她又在他下巴上畫了一顆丑陋的黑痣,然后她看著他,捂著肚子咯咯的笑,仿佛這是天下最好玩的事。 嬴渠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己,哭笑不得,驀地,對笑得打滾的魏姝說:“寡人本想帶你出去,這般還如何出去”語氣非常平淡。 魏姝怔了一下子,笑不出來了,起身攬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懷里,撒嬌說:“這如何就出不去了呢?姝兒看來君上仍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姝兒的眼里,心里只有君上?!彼f著,示好似的拿身子去拱他。 嬴渠笑道:“臣工們參你口腹蜜劍,寡人這會當真是領教了?!?/br> …… 臣工們在殿里候著,心里暗罵秦公,改井田之事已經在隴西大刀闊斧的展開了,他們卻被困在雍城的橐泉宮里。 他們心里也都清楚,他們若是一日不同意這變法,君上便會將他們困在這里一日,雖然未少他們吃喝,但干巴巴的聽著秦公和那魏女縱情聲色,心里也夠不是滋味的了。 嬴磬就是公室之一,他年紀輕,血氣旺,也見過那魏女幾面,聽著她的嬌笑聲,心下再一聯想,只覺得更是急躁,巴不得立刻去找兩個姑娘舒坦舒坦,再洗個熱水澡解解乏,天知道他被困在這橐泉宮里有多久了,日升日落,大概快有旬月了,就是鐵人都熬不住,身上臭的像抹了糞。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說又說不出來,只得向嬴虔一頓遞眼色。 第75章 七十五 魏姝到底還是洗了臉才同嬴渠出去,她有些犯懶,故而沒上脂粉,只扯了件貉子披風帶上,本就是美人,不施粉黛也是絕色佳人。 撩開衣袂,嬴渠將她的手握在手里,他的手指修長,掌心溫暖,她的心窩也跟著熱乎起來,即便在這凜冬之時也不覺冷。 天色非常的暗,銀月掛在蒼穹上,星羅棋布,貉子披風上柔順的皮毛隨著寒風抖動,他們已經出了橐泉宮,走了很遠,遙遙可見遠處的屋舍。 魏姝不解地問:“這是要去哪里?” 嬴渠說:“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魏姝思忖了一會兒,搖頭說:“在橐泉宮里住久了,日子還真記不得了?!?/br> 大風刮來把她的鼻尖都凍的通紅,這天實在是太冷了。 嬴渠說:“今日是臘祭” 魏姝笑了,說:“難怪這么冷” 臘祭在山東六國都是個重要的日子,一般都要舉行行臘大典,舉國再歡慶個幾日,算是一年中最難得的節日之一,不過秦國好似不在意臘祭,往年也沒見有什么大型的典禮。 魏姝說:“我以為秦國是不過這臘祭的?!?/br> 嬴渠說:“往年會在雍城狩獵,民間也會有驅儺,近年民生凋敝,宮中一切也就從簡了?!?/br> 魏姝來了興致,說:“所以君上是要帶姝兒去哪里?” 嬴渠吊著她的胃口說:“過會兒你便會知道了” 雍城是秦國的老都城,和魏國的安邑一樣,這樣的舊都總是能給人一種滄桑而厚重的感覺,久而久之,便會沉淀出特有的風韻,魏姝喜歡雍城,大概便是原于此。 街上的人非常的多,不要說雍城,就是在咸陽也很難見到這么熱鬧的夜市,家家屋檐上都挑著燈,往來還有不少高鼻闊目的胡人。 魏姝臉上漾著笑,四處探了一圈,說:“尋常雍城都是這么熱鬧?” 嬴渠見她笑,也不由的笑了,說:“尋常是見不到這么多的人的?!?/br> 魏姝攬著他的胳膊,依在他的懷里,夜里是真的寒,他的懷抱也是真的暖,她感覺不到孤單,這樣的日子讓她覺得溫馨靜好。 嬴渠看著她像是只小貓般依偎著自己,笑了笑,說:“前面便是驅儺” 魏姝一聽,迫不及待的扯著他往前趕,說:“快去瞧瞧” 嬴渠見她如此急切好奇,笑道:“以前在魏國時不曾見過?” 魏姝說:“以前在魏國時每逢這驅儺母親就將我關在房里,說我年紀輕,看這種東西不大好?!庇中Φ溃骸安贿^有一回,我從窗子爬了出去,走的后院,一下子撞到了個紅臉瘦鬼,當即嚇哭了,好幾夜都睡不著覺,瑛青還說我是沖著了?!?/br> 以前的種種丑事現在回憶起來,只覺得格外有趣,話也不自覺的多了起來,眼神熠熠,比天上的星辰還奪目。 嬴渠只是靜靜地聽著,臉上帶著微笑。 魏姝說完,搖了搖他的胳膊,說:“嬴渠哥哥,你呢?” 她沒叫他君上,好似又回到了她初來秦宮那時。她是個魏國公室女,而他也只是個秦公子,她喜歡纏著他說話,一張嘴吧啦吧啦的說個不停,而他只是微笑著聽她說。 嬴渠說:“君父在時,每年都會在大殿上驅儺,小時候不懂,也嚇到過,夜里時時都需要母親哄著,方能入睡?!彼樕蠋е环N溫柔的微笑,大概也是陷入了那些美好的回憶里。 魏姝很少聽他提他母親,他也是個很少表現出自己情緒的人,她想了想,問:“嬴渠哥哥那時多大?” 嬴渠轉頭看著她,微笑道:“六七歲,記不清了?!?/br> 魏姝心想,才七八歲,那個子一定不會很高,他生的漂亮,小時候也應該是個粉琢玉砌似的小人兒,臉也該是軟軟的,哭起來定可愛極了,她在心里這么一勾勒,就想笑。 嬴渠見她抿嘴偷樂,無奈的笑道:“你又胡亂琢磨什么呢?” 魏姝大方的說:“想嬴渠哥哥小的時候?!?/br> 嬴渠說:“我小的時候?” 魏姝點頭,肖想道:“你那時一定惹人愛極了,身子一定又軟又嫩,抱在懷里,白白嫩嫩的一小只,舒服極了” 嬴渠聽她如此形容自己,哭笑不得。 魏姝又嗔道:“哪里像現在,身子硬邦邦的,總是弄的姝兒身上青紫,若是能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欺負欺負你,掐掐你的rou?!?/br> 說著已經走到了驅儺前,鼓聲震震,篝火熊熊,四周圍了不少的百姓,中間是十多個驅儺人,臉皆抹成赤紅色,手執大鼗,蒙獸皮,著玄色朱紅色衣裳,貼長五彩鳥羽,舞蹈原始而又怪異,就是現在看來,也十分的駭人。 魏姝看了一會兒,扭頭看嬴渠。 嬴渠低頭看她,說:“怎么了?” 魏姝摟著他窄腰,沒骨頭似的蹭他,笑說:“嬴渠哥哥怕不怕,怕的話今晚姝兒摟嬴渠哥哥睡?!彼槐菊浀恼f著。 嬴渠真是拿她沒法子,哭笑不得。 驅儺跳了一會兒便結束了,篝火還在熊熊的燃燒著,這樣日子非常難得,誰也不愿意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