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1
但子瑾不然,一聽要給魏姝添水,腦子甕的一下子像是炸開了,臉色慘白,手腳也抖。 他也有些不明白,魏姝是個好人,對他也和善,怎么他一見她就怕呢?怕的心里像是長了草,慌的不成樣子。 他慢騰騰的走進去,里面熱乎乎的水汽撲面而來,蒸的他頭發絲上都裹著汗,身上的汗珠更是一顆顆的從毛孔里往外蹦。 他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味,應該是沐膏的味道,這味道讓他心跳的更快了。 透過水霧,他看見了她,她大概是在閉目小憩,因而面容格外寧靜,她的睫毛濃密纖長,嘴唇帶著一點點朱紅,黑發像是墨一樣散開,映襯著雪白的皮膚,他看見了她的背,白皙光滑隱約可見兩側肩胛骨優美的輪廓,她是瘦的,瘦卻不柴,豐滿的恰到好處,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女子的獨特的魅力,勾人血脈噴張。 他想起秦宮那些難聽的傳聞,她們罵她是誘人發情的妖精,現下他覺得她們說的一點都沒錯,盡管他不是個男人。 他又想起剛剛內殿她和秦公發出的聲音,臉更紅了,手更抖了,心就像是要從喉嚨里蹦出來,熱水流進了木桶里,嘩啦嘩啦的響。 她睜開了眼。 他看見了她的眼睛和眼尾那小痣,心像是被敲了一下,震的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魏姝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寺人服侍,說:“燕宛呢?” 子瑾說:“去給姑娘取衣裳了” 他的聲音這個抖啊,抖的魏姝想笑,他把水倒完,如獲大赦一般,拔腿就要走。 魏姝慢悠悠的說:“你留下,陪我說說話?!?/br> 子瑾站在那里,恍如讓雷給劈了,說話?洗澡說什么話,他緩慢的走過去。 魏姝將白巾丟到他懷里,平淡的說:“給我洗發” 子瑾伸出手,哆哆嗦嗦的從玉奩里挖出一指沐膏,抹到她的發上,她的發就像是錦緞,又柔又滑。 魏姝趴在木桶邊,把大半個光滑白皙的后背都留給了他,笑說:“你若是這么給人洗發,以后哪宮夫人會愿意留你?!?/br> 子瑾這才把黏在她背上的發都一并攏到手里,指尖觸到了她的皮膚,她沒什么反應,他卻像是觸了電。 過了一陣子,他說:“大人以后會離開秦宮?” 魏姝輕描淡寫地說:“誰能說的準呢?” 他把膏沐揉出了沫子,攏在手里的發尾總是能掃到魏姝的肩膀,非常的癢,魏姝笑道:“你把發收收,掃在肩膀上癢,你非要惹我笑是嗎?”語氣半怒半笑。 子瑾沒敢說話,臉憋的通紅。 魏姝轉頭看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竟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眼睛,睫毛。 子瑾手里攏著的發全都掉了,僵在那里動也不動,血氣往頭上涌。 魏姝順著鼻梁摸到他的臉頰,他的臉燙得像是炭火,睫毛也輕輕的顫抖,碧色的眼眸里滿是慌亂,她輕輕撫摸著,笑道:“你跟我說說,是誰把你送進來的” 子瑾身子驟然一震,接著嘴唇就開始發抖,僵持了半天,終于在她的撫摸和勾人的眼眸下敗下陣來,緊緊的閉著眼睛說:“嬴伯” 魏姝笑了,扯著他的領子將他扯到面前,慢聲細語的說:“那你再同我說說,他送你到我身邊是為了什么?” 子瑾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這樣對他,故意套出真相,可是他沒法子,她的氣息逼的他想要哭,說:“他要讓奴才害您”然后撲通的跪在了地上,竟真的哭了起來,也不求饒。 魏姝嘆了口氣,沒說話,□□著身子站起來,從木桶里跨出了一條長腿。 燕宛恰好進來,眼見這景象嚇壞了,連忙抖開衣裳給魏姝穿上,眼睛還止不住的瞟著地上跪著的子瑾,然后終于忍不住,說:“姑娘,這是怎么了?” 魏姝平淡地說:“他是嬴伯的人?!?/br> 燕宛目瞪口呆,接著啐了他一口,說:“狗東西” 他跪在地上的身子突然就不抖了,僵硬在那里。 燕宛又說:“姑娘想如何處置他?交給君上發落?” 魏姝沉默了,交給嬴渠,那就只有一條死路,她一想起那雙碧色的眸子,心里就疼的不行。 魏姝對子瑾說:“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若是肯全心全意的跟我,嬴伯的事,我可以一筆勾銷,但你若賊心不死,日后我定加倍奉還?!?/br> 子瑾聲音嘶啞,說:“我愿意效忠大人,肝腦涂地?!?/br> 魏姝對燕宛說:“此事就先不要對旁人提了”又吩咐子瑾說:“把這里收拾了”說罷便離開了。 燕宛給魏姝擦著發,說:“姑娘為何將匹狼留在身邊?!?/br> 魏姝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突然生了心思,取了耳瑱帶上,說:“是狼,但若是倒戈便能狠咬嬴伯這些宗室一口,不是嗎?” 燕宛說:“是” 帶好耳瑱,恰好嬴渠進來,他取過燕宛手里的白巾,給她擦發,心情很好。 魏姝透過銅鏡看著他,笑道:“君上這般,姝兒可真是受寵若驚?!?/br> 嬴渠也笑了,說:“這便受寵若驚了?不是你扯寡人耳朵的時候了?!?/br> 魏姝笑著轉身,問他道:“老宗室們如何了?” 嬴渠正坐在她對面,取過銅鏡旁的眉黛用筆蘸取了些,笑道:“自然是不肯,不肯那就在大殿里好生想,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再離開?!彼f著,輕輕描繪著她秀氣的眉,興致非常好。 魏姝要說話,不等開口,他手指微微用力,掰正了她的下巴,說:“別動”他繪的非常認真,深邃溫柔的眼里映著她美麗的臉,過了一陣子,他將筆置到一旁,說:“好了” 他說完,終于繃不住了,扶在矮案旁輕笑不止。 魏姝見他笑,狐疑的扭頭去看銅鏡,卻見銅鏡里一張美艷的臉上掛著一高一低的兩條黑乎乎的眉毛。 魏姝的火從丹田生到了頭頂,忍不住怒道:“君上!” 嬴渠笑的不止,揉著額頭,說:“是寡人錯了,姝兒別生氣” 魏姝爬到他身上,捏著他清俊的臉往兩旁扯,咬牙切齒的說:“君上!我剛洗好的身子!” 嬴渠也不惱,他是自知理虧,摸著她的發說:“姝兒這樣也是美的?!?/br> 魏姝扭頭又看了一眼銅鈴,哭唧唧的吼道:“哪里美,君上賠姝兒!”美人嗔怒更別有一種美麗。 嬴渠說:“好,賠” 魏姝扯著他的衣領,坐在他的腿上,拿著眉黛往他臉上話,她從小就是這樣,勢必兩敗俱傷才罷休。 她把他的眉毛化成兩條大蟲,又將他的眼睛摸的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