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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柳雁歡來到這個世界后,見過許多美人,有像金猊那樣清水芙蓉,不加修飾的,也有像程珂芳那樣溫柔婉轉的,更有像丁蔚詩那樣知性聰慧的,周萱萱那樣明艷動人的。可看到樊夢的第一眼,柳雁歡就見識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眼前的女子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精明干練,卻又被一身海派旗袍襯得柔和大氣。待她踩著黑色高跟鞋走近,柳雁歡的眼神倏地一亮。他對自己的嗅覺有足夠的自信,眼前的女人用的是浪凡的Arpege香水。能在這里聞到Arpege,是出乎柳雁歡意料的。浪凡的Arpege面世之時,被調香師稱為世界上最好的五瓶香水之一。只不過在嬌蘭的一千零一夜和香奈兒五號的盛名之下,浪凡的這款Arpege名氣就稍遜一籌。Arpege的中文名字叫琶音,就跟那復雜的音階結構一樣,柳雁歡對著瓶香水的感覺也很復雜。哪怕在現代,他也很少見到能駕馭琶音的東方女性,原因無他,只是它的前調委實太過濃烈,撲面而來的老墨香,雖然端莊卻很嗆人,遠不如藍調時光之類的香來得溫柔甜蜜。可這香用在樊夢身上,卻與她的氣質合為了一體,簡直渾然天成。還沒等柳雁歡回過神來,秦家老大就跟獻寶似的推了周萱萱一把:“樊姨,這是萱萱,周家的掌上明珠,您的新作不是缺個廣告女郎么,您看萱萱怎么樣?”周萱萱被推得腳下一個踉蹌,面上卻十分鎮定,她微斂著雙眸,不知怎么就有些畏懼眼前的女人。樊夢笑道:“周小姐確實漂亮,只可惜氣質與夢三生的新品不相符?!?/br>周萱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失望。樊夢說完,又將目光轉向柳雁歡:“這位是?”“晚輩柳雁歡?!?/br>樊夢顯然聽說過,眉梢染上了一絲喜色:“可是韶華香坊的掌柜?”“正是?!?/br>樊夢挑眉道:“聽說你很懂香?”“略通一二?!?/br>樊夢一直觀察著柳雁歡的臉色,半晌笑道:“你不怕我?”“自然是不怕的?!?/br>“為什么,你可知他們都在私下里叫我女魔頭?!?/br>“因為用琶音的女子,一定是內柔外剛的?!?/br>樊夢眼底流露出詫異與驚喜:“為什么這么說?”“琶音的后調非常溫暖,琥珀、檀香、安息香都是溫暖的香調?!?/br>樊夢頰邊的笑渦越來越明顯,身上凌厲的氣質剎那間冰消雪融。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柳雁歡:“夢三生下季度準備與新旗袍一起推出配套的香水。我的意思是邀請專業的調香師制香,主題由我來定,最終僅有一人中選,柳先生有興趣嘗試嗎?”柳雁歡接過信封,看著請柬上優雅的印刷體,一瞬間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沒有正式接到這樣的訂單了,那些曾經被甲方奇怪的要求左右的日子,如今想起來還真的有些懷念。于是,柳雁歡接過請柬,輕笑道:“樂意之至?!?/br>樊夢和柳雁歡大抵有些一見如故的緣分,兩人各自端著一杯香檳,就如同忘年交般聊了起來。從著名的香氛聊到夢三生的野心。樊夢的笑容有些縹緲:“這個時代的女子或許什么都不缺,就缺了分自強、自立。無論是旗袍也好,香水也好,那是女子的鎧甲,也是武器?!?/br>柳雁歡第一次聽到有人將象征女性魅力的旗袍形容為鎧甲,將虛無縹緲的香氣形容為武器。卻在一瞬間,又不得不認同樊夢的通透。“只是我也有些擔心,做慣了單一的旗袍,貿然進軍香水領域,老顧客會不會不接受?!?/br>柳雁歡搖了搖頭:“您不必擔心這個,旗袍是女性的專屬,香水的主要受眾也是女性,經營種類并不沖突,更何況國外也有服裝產業進軍香水產業成功的案例,比如沃斯高定的五款代表作……”樊夢笑道:“沃斯高定的跨界確實很成功,不僅在香方上創新,在系列名字上也很有創意。我聽說軍人上戰場前,都會給他們的伴侶買一瓶沃斯高定,寓意自己會平安歸來?!?/br>柳雁歡的笑容有點僵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沃斯高定推出的五款香水,名字的含義分別是:在夜里,沒有說再見,黎明之前,為了你,我會回來,合起來就是即將上戰場的男子在和心愛的女子告別的浪漫故事。如果夢三生能在香水中加上品牌故事的元素,也能吸引相當一部分顧客?!?/br>秦家的宴會就像一場盛大的狂歡,一片觥籌交錯間,柳雁歡感覺有點上頭,他用手按了按太陽xue。他的動作被一旁的秦非然看在眼里,還沒等柳雁歡說話,秦非然就走了過來。“還好么?”“嗯,沒事,只是頭有點暈?!?/br>秦非然扶著柳雁歡,對樊夢禮貌地一頷首:“樊姨,他酒量淺,時間也不早了,我先送他回去?!?/br>樊夢看著面前攙扶而立的一對英俊男子,笑道:“知世故而不世故,我也很喜歡他?!?/br>秦非然點點頭,攙著柳雁歡轉身離去。剛走了幾步,樊夢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老三,你……”秦非然停住了腳步。沉默良久,樊夢幽幽嘆了口氣:“算了,去忙你的吧?!?/br>等秦非然的背影消失不見了,秦旸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樊夢身后。“小夢,你今天愿意來,我很開心,真的?!?/br>樊夢看向秦旸,敏銳地在秦旸的鬢邊捕捉到了一根白發。她原本端起的架子轉瞬間化作了一絲嘆息:“你知道的,我不是為你來的?!闭f罷,將酒杯放在一側,像來時那樣,踩著高跟鞋,挺直腰背走了。秦旸聽著那高跟鞋的噠噠聲,手中的氣力越來越大。只聽“啪”的一聲,酒杯應聲而碎。柳雁歡醒來的時候,一鼻子陌生的氣息。這不是他的臥室,昨日秦家的酒會,他和樊夢討論著香水,說起了沃斯高定,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記憶到此徹底斷片。柳雁歡在心底吐糟著自己糟糕的酒量,一睜眼瞧見了熟悉的天花板。秦非然……還真不把他當外人。柳雁歡伸手拿過床頭柜上的字條,秦非然那氣勢磅礴的筆跡映入眼簾:你的長衫已洗凈,早飯是西式培根煎蛋,早些起身,莫要貪睡。柳雁歡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接近晌午了。他翻身坐起,飛快地換了衣裳,又疑心病似的在秦非然借他的衣裳上嗅了嗅,強迫癥似的洗了三趟,確定不帶任何酒味兒了,才滿意地點點頭。秦非然是個生活作息及其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