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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喝毛尖兒的時候都是輕輕品著的,依他的道理每喝一口茶都要在舌尖上打個滾兒,這才算沒有暴殄天物,像這樣牛飲的樣子,葉小禾第一次見,心尖兒也跟著一顫一顫,等了好半晌,葉小禾都以為他不會再跟自己說話了,這才聽到茶杯底子敲到桌面上叮的一聲響,“好,可是這次的事無論如何我都要插手,這事完了我自會離開……” 葉小禾松了口氣,可心里頭有股子憋悶的東西疏散不去,她也不想理會,又或是故意忽視,定定盯了一會云師爺的側顏,也跟著笑了一笑,“好……那我便多謝云……師爺了!” ☆、相安 尤仞這幾天確實是尾巴翹到天上去了,同僚們比他來的晚看不出他的真身,這人也從來不顯露,估計不是什么光彩的,大家都傳他是一只哈巴狗,就知道狗仗人勢拍馬屁,這人到處吹牛,一部分人可勁的再去奉承他,等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還有一部分人對之相當不屑,不就是靠著那點裙帶關系打聽到點消息么,出去亂搞也算個能力?可是仍是不敢表現出來,只在心里頭憋著。 這不,尤護法又被楨王叫去了,不少的小妖精跟著跑過去,一路又是扇風又是遞水,有一個小妖精就起了頭,“尤大人尤大人,你說上邊的事咱們也幫著做完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要生官兒了?” 尤仞頓時面子一板,“別咱們咱們的,是我!” 小妖精心里頭吐了口唾沫,卻還是沒在面上表現出來,又是呲牙笑,“那是那是,我哪有那樣的能耐,小的就算是再混上八百年,也做不到您那樣的七竅玲瓏,小的愚笨,以后還得托您帶著?!?/br> 尤仞終是哈哈一笑,“你這小子有眼力見兒,等我升發了必然忘不了你!”說著抹了抹小妖精的腦袋,別的小妖精就不樂意了,忙把前面那個拽到一邊,自己湊了上去,一團人跟蜜蜂似的朝著花朝店去了,一直到該拐彎了才只剩下尤仞一個,脖子仰的要上了天,笑容滿面的等著聽賞。 花朝店里頭楨王正等著呢,他抬頭行了個禮,正了正衣襟,仰視著這個他看著長大的男子,曾經那么的調皮搗蛋,漸漸的也變成了威嚴莊重的君王了,楨王穿著一身黑色的冕服,一點雜質也無,恰巧擋住了眼睛的冕旒將鼻梁顯得更加筆挺,他看不清那人臉上的表情,可是直覺使然,總覺得氣氛壓抑的很,而且大殿上就他們兩個,尤仞的心里頭有些發慌,卻還是走上前去,穩住心神,“大王叫微臣過來可是有事?” 拂籬這才仰了仰頭,露出那□□揚的眼睛,嘴角上揚著微笑,“尤愛卿快快請起,近日的事多虧了你,現在能知道的都知道了,你想要什么賞賜?” 尤仞心里樂滋滋的,喜上眉梢,從前他可是直接叫自己大名的,叫愛卿這還是第一次,還問要什么賞賜,這可把他樂壞了,可是還是要裝作深沉,忙低了頭,“為您做事本就是我應該的,臣不敢自己要什么賞賜,一切還是由主上示下?!?/br> 拂籬朝身后的椅上一坐,拿胳膊支住臉頰,嘴角勾了勾,“這事還真不好定奪,賜你什么都像是不夠,讓我仔細想上一想……” 尤仞低頭樂開了花,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子,心想有什么不夠,直接升官加爵才是正理,默默等著事情朝自己心里想的發展。 拂籬卻是揉了揉下巴,突然眼珠子一亮,想到什么好主意似的,伸手召喚尤仞過來,“快快快,這個主意太好了,我說給你聽!” 尤仞鬼迷了心竅,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見了眼前的臺階,這臺階可是君王才能走的,不過他也管不了那么多,連忙撩著袍子俯身走了上去。 楨王像是怕人聽見似的,還嫌離的不夠近,又勾了勾手指,尤仞哪還能多想,又把耳朵湊了上去,倆人就差挨到一起,只聽那人輕輕說了句話,吹在耳邊癢癢的,尤仞的兩只眼睛就瞪了起來,像是能把眼眶子撐開一般,又退開數步,低頭看著自己的前胸,上面插著一把尖刀,刀鋒全都沒了進去,再摸摸后背,刀尖都穿了出來。 尤仞一臉的愕然,滿身都是血,嗓子眼里也癢癢的,噗的一聲又吐出好多,往后踉蹌了幾步,還要掙扎著跑下殿去,剛下了臺階就倒了下去,可還是使勁兒,慢吞吞的往前爬去,大殿上都被他拖出一趟血痕,一直快到了門口,這人終是沒爬出去,沒了力氣合上了眼睛,耳朵邊響起剛剛拂籬說的話來,“把我當傻子的人都是有功,我就賞你一死好了!” 殿上的人一身玄色的袍子,冕旒擋住了眼睛看不出神色,所有的情緒化作輕輕一嘆。 *** 云醒說要教葉小禾法術,她沒有拒絕也拒絕不了,他說要她一個人不放心,他說看著她能保護自己了他才放心。 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也沒什么好扭捏的,時間一下子像是回到了上輩子在白鹿山的時候,只不過少了拂柳,這些日子來倆人一個教一個學,都嚴肅的很,倒是沒什么別的講究。 云醒說,她在劍術上有天賦,叫她還是跟著杜臨風去學,再把法術運用到劍術上,可以相輔相成,她也懂得,反正在云醒的觀念里,什么東西都能通著,為了叫他放心,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他的身份又不能暴露,葉小禾就只能白天跟杜臨風出去鬼混喝酒練劍,晚上回來再接受他的指點,對于她白天出去喝酒鬼混的事,云醒雖然頗有微詞,可說了幾遍也就不管了,只能由著她去。 葉小禾跟耿夫人說了云醒是她的朋友,耿夫人倒也沒說什么,就叫云醒住了下來,這天葉小禾和杜臨風逛蕩了一天,回來的晚了些,渾身累的不行,本以為云醒不會再來了,誰知這人敬業的很,她剛坐下他就來了,來了也沒法子,畢竟人家是秉持著一顆負責任的心。 葉小禾也沒說什么,忙給他倒了茶水,一邊倒著一邊打著哈欠,酒喝得多了腦子也有點發暈,她越來越覺得,酒這個東西乍一喝著挺難喝的,可是喝的次數多了就離不開了,你別看它干干凈凈跟水似的,實際上里頭沉淀著歲月的味道,濃厚著呢。 云醒眉頭一皺,這個人從前還挺正常的,現在怎么變得像是酒鬼,渾身透著酒味,像是在酒缸里頭泡過一樣,走路都虛晃了,笑的沒心沒肺,說她又不聽,自己又是她什么人呢?也沒辦法天天在人家耳根子旁邊磨嘰。 他肅了肅臉,終還是覺得不妥,勸了一句,“小禾日后還是不要這么喝酒了,空閑的時候品一品無傷大雅,這么著天天喝別傷了身體?!?/br> 葉小禾哎地答應了一聲,云醒卻知道這什么用也沒有,每次她都是答應的干脆,結果還是老樣子,云醒第一次知道她這么有自己的主意,只得嘆氣,他覺得自己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