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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無足輕重,然而當下,她是祈重的妻子,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不是極其嚴重的事情,皇帝不會親自下旨。而且看那前去抓人的刑部官員態度決絕,并不怯于祈老夫人的身份,可見是事先得了上意了。柏溪思來想去,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她與盛滌塵的來往被發現了。若是如此,就真的大事不妙了。她急于知道外頭的情形,可恨現在無人可以相助。 柏溪在牢中憂心難安,祈府那頭也是一片愁云。 大司馬跟隨祈老將軍征戰半生,兩家又是兒女親家,情分自是不必說。若不是當年的意外,一切都會很圓滿。正因此,祈重一心顧念忘妻,十多年不娶,二老心中盡管著急,到底顧念著他與大司馬一家的感受,沒有過多催促。 好容易等到皇帝賜婚,即便門不當戶不對,又是礙于圣意裁決,二老仍是欣慰的。大司馬一家也親自前來賀喜,以此讓祈重安心。無奈祈重主意極強,二老拗不過,又見柏溪年紀尚幼,才是想著等過兩年,祈重與她朝夕相對多少也能生出一些情誼,那時再去說服祈重。誰承想出了這樣的劇變。 柏溪能意識到局面的嚴峻,祈家人當然也可以。只是,柏溪素日循規蹈矩,并無出格之事,二老實在想不通她會犯下什么大罪,竟讓皇帝下旨直接進府拿人。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祈老將軍一臉嚴肅地看著祈重,語氣頗似審問。 "重兒,出了這樣天大的禍事,你可不能再任性胡為,自作主張了。"祈老夫人也覺得蹊蹺。 祈重原本心里猜測是否與柏溪那夜出門有關,可事情還沒弄清楚,沒得亂上加亂,即是回話道:"孩兒并無事欺瞞父親母親。此番究竟為何,還請容許孩兒前去打聽一番,再向父親母親回稟。" 見祈重說得誠懇不似有假,祈老將軍與老夫人只得暫時按下心頭疑云,由著他出府打探消息去了。 祈重只身先去了東街,在遠處觀望了一陣子。不出所料,柏府風平浪靜,看上去根本沒有得到消息。這讓他對自己先前的猜測又多了幾分確信-- 祈重沒有忘記成親當日,自己酒后多言,將往事細數給柏溪聽了去。盡管不是提不得,但對于一向謹慎的他而言那確是一次失態。 其實,那夜離開祈府,并不是柏溪第一次趁祈重睡著后偷出臥房。就在成親后的第二天夜里,柏溪一個人去了祈家祠堂,對著祈重原配的牌位感慨了許久。言下之意,既是惋惜她因一個誤會而離世,也是羨慕她擁有過兩情相悅的美好。時至今日,仍然有人將她放在心尖上疼著愛著。 柏溪并沒有言及自身,但那些肺腑之言聽在祈重耳中,自有另一番意思:柏溪心里也是有人的,而皇上的賜婚,柏府的安排,祈府的妥協,徹底擊碎了她的希望。所以,在聽了自己那番話后,她才會心緒難平,深更半夜地跑來這里,對著一個不會給任何回應的牌位傾訴衷腸。 祈重心里對柏溪充滿了歉疚。在日后的生活中,他最大程度地予她自由也是出于這個原因。甚至當他意識到柏溪深夜出府極有可能是去與心中人相會時,也不曾阻止。新婚之夜的幾句爭鋒,讓他覺得柏溪雖有執著,但絕不會不計后果。若是他早料到自己的信任會讓柏溪和祈府惹禍上身,就算再對不住人,他也得得攔下她。 話雖如此,祈重卻很清楚,如果僅僅是因為柏溪的"不守婦道"被發現,也斷不會到圣旨降罪的地步。除非......除非那人的身份不同一般。 想到這里,祈重腦海中閃過一幕往事。當時只覺是柏府不愿落人口實,如今細細思忖,一切未免太過巧合。祈重不再猶豫,策馬馳至柏府正門。 守門的小廝們自然認得來人是誰,趕忙迎上前去。祈重開門見山,問道:"你家大爺可在府中" "少將軍找我何事" 小廝未及回話,柏長興正巧回府。祈重見他單騎一馬而不是坐車,心中更是篤定了幾分。 "此處說話多有不便,請隨我來。" 祈重說罷,揚鞭策馬往西而去。柏長興微微蹙眉卻是沒有耽擱,即刻跟了上去。 祈重直到西郊才停下來。這里距離柏長興他們與柏溪三人密會的府苑已經沒有太多路程了。柏長興面上不動聲色,心中不由一沉。 "那夜我算過時辰,溪兒應當是來了此處的某個地方,見了某個人。" 祈重環顧了一遍四周,沒有發現具體的位置,只有出言試探。 果不其然,柏長興聽完他的話,原本泰然的神色有了變化。祈重完全確定了自己來對了地方。 "圣上賜婚,柏敬嫌我年紀不與令妹相配,又是征戰沙場生死難料之人,便讓更為年幼的溪兒代嫁。如此被棄之如弊屣之人,怎會得貴府老夫人高看"祈重并不給柏長興反駁的機會,繼續說道:"巧的是,回門歸來當日,溪兒便偷偷出了門。從那以后,她好似沒有那么委屈了,心也穩了下來。不知是什么人許了她什么" 柏長興既與盛滌塵謀劃大事已久,當然想過會有暴露的一天。但沒想到是今日,更讓他意外的是第一個提出質疑的人竟會是祈重。但他不是輕易會失方寸之人。揣度著祈重言語間的諸多試探,他便能斷定祈重沒有確鑿的證據,對于柏溪深夜外出的真實目的也是有所誤會。思及此,一開始的措手不及根本不足以讓他自亂陣腳。 "少將軍的話好生奇怪,長興實在是聽得一頭霧水。這些日子我一直忙于準備會試與殿試,并不知道少將軍所言之事。" "哼,想不到探花郎非但學識不凡,更有臨危不亂的大將之風。"祈重冷笑道:"又或者是我想錯了,你也與柏府其他人一般,并不將溪兒的生死放在心上。" ☆、第八章? 一字之恩 "什么意思"柏長興這次是真的聽不懂對方的話了。 祈重問道:"你可知溪兒現今身在何處" "刑部天牢!圣上親下的旨意,刑部尚書親去祈府抓的人!" 眼見柏長興一臉茫然,祈重沒有耐心再與他兜圈子,一字不落地說出了今早的事。 柏長興新中探花,但吏部文書未下達,皇帝尚未做出具體安置,他還沒有正式官職,不必入朝。今日一早,他先是按盛滌塵的意思來西郊府苑處理一些事情,然后返回柏府,再準備進宮找盛滌塵稟告的,完全不知曉柏溪發生了什么。乍聽到祈重的話,他驚愕道:"怎么回事" "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祈重上前一步,說道:"回門當日你假借柏老太太之名到祈府遞消息,之后溪兒便出了門。見過誰,說了什么話,你當是比我清楚。" "五meimei出事我也很擔心,但我的確聽不懂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