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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譚再三保證道,“真的。真的就一點點……”我敷了涼毛巾上去輕輕按住,嘀咕道:“早知道我桌子就該對著他臉掀?!?/br>“會死的?!币棺T淡淡提醒道。“也對?!?/br>怕他著涼,披了一件外套裹好,我便又想起淋湯的那人之前的幾句話來。“阿譚,為什么那人要找我們挑事呢?”我疑道,“那人說我們不一樣。究竟是哪里不一樣?”夜譚難得地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因為主人和屬下俱是男子?!?/br>“是因為性別嗎?”我驚訝了。夜譚點點頭。老實說我對性別沒什么概念,都是能改的東西,不知有什么好在意?“我可以當女的呀?!蔽矣X得毫無難度。夜譚大驚失色:“主人您在胡說什么!”我又說:“哦,那我也可以讓阿譚變成女的?!彪m然是取得管理員權限之后的事情,但也不是做不到呀。夜譚更為惶恐結巴道:“不不不不不必了??!”我認真觀察了半晌,推斷他的拒絕應該是真的,不是跟我客氣。見他不肯解決此事,我只好又問:“到底是那些事,男子之間不行呢?”“……就……就,很多事情?!币棺T支支吾吾道,“男女之間很尋常,男子之間就……不很好?!?/br>“你是指……投食,擁抱,攙扶,同榻而臥,這些嗎?”我耐心問道。夜譚窘迫道:“差不多……也有些別的?!?/br>“做了會怎樣???會出事嗎?會死嗎?”我看他嚴肅,不覺得也有些緊張道。夜譚立時道:“那倒不會?!?/br>我有些懵了:“那不就是都能做的意思嗎?”夜譚看著我眼眸一跳,仿佛我說了什么驚天之語,神色不知為何有些艷麗。“這不太一樣?!彼f,“如果哪天您有了……心儀的女子,同她做這些事情,就覺出不一樣了?!?/br>“哦?!蔽尹c點頭,深深覺得果然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那改天試試?!?/br>夜譚闔眼應了一聲是,耳尖的艷色也漸漸熄了。第35章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原先會場被我拆了,下午的比試便換了地方,婢女早早來接。我第一次闖下如此大禍,頗為憂慮,偷偷問夜譚賠多少錢東家才能原諒我。夜譚的臉色不太輕松,我覺得這事要糟。楊輕舟很快相迎,臉上一點慍色也無,還連連自責是自己未能盡好地主之責,致使賓客爭執,請我見諒。我想方設法循規蹈矩,別人要來找我挑事生非;我掀了人家房子,別人反而跟我賠禮道歉。我簡直看不懂這些人。我小聲跟夜譚嘀咕了此事,他只是點點頭。“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小心觀察著他。“哪有此事?”夜譚問。“是我闖禍在先?!蔽掖故卓粗p手反省道,“我控制不住力量,是不是應該再把內力廢去一點……”夜譚驟然打斷:“不可亂說?!?/br>我就聽話地閉緊了嘴。我不作聲,他神色忽而緩和了不少,又道:“主人未曾學過如何運氣?”我點點頭:“你愿意教我嗎?”“但凡主人號令,何來愿不愿意?!币棺T看著地面說道。此人果然在生氣。但他生氣的時候也如此溫吞,可能自己也沒發現。唉真可愛。我想著想著揉了揉他的頭。夜譚一臉莫名其妙。早上原班人馬重新換了衣衫一一落座,每個人都朝我這里打量,敬畏仇視各摻一半,卻沒人再來挑事。可能也不算是壞事。比試表演性質居多,不論勝負,都耍得極其好看,但不知為何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臺上新跳上去個人,拱手朗聲道:“武儀丘易峭,斗膽求秣陵劍閣君公子賜教?!?/br>這人不是中午那碗芙蓉湯嗎。方才還昏昏欲睡的在場眾人,霎時間抖擻精神,目光如炬齊齊盯住我。……對我抱這么大期待干啥?楊輕舟知道他與我有間隙,看上去也頗為頭痛,忙打圓場道:“易少俠,品劍大會比試是為瞻仰百兵風采,君公子又不曾帶兵器,不如換個人比試?!?/br>“瞻仰名劍?哈哈哈哈,”易峭見他提到這茬,笑得不能自已,“你們不是有一把劍?不如帶上來讓大家長長見識?!?/br>他話音才落,便有人哄堂大笑。坐得離我二人近點的幾桌探頭看清夜譚腰間那把小挫劍,交頭接耳地笑成一片。嗨呀,一群凡人,嘲笑到本創世神身上來了。“阿譚?!蔽艺f,“你上去陪他玩一場?!?/br>夜譚自然絕不可能勝他,他如今的修為,在席間只怕也是倒數,這把劍又是全場的笑柄,上去無非落得個被人打成重傷的下場,屆時身心俱辱,徒做個惹人恥笑的丑角。我正想如何說服他,夜譚已經默不作聲領命起身了。我扯了扯他衣袖,小聲道:“小心避開斷劍就行?!?/br>夜譚應聲,仍是頭也不回。我看他如此干脆地慷慨就義,心里又有些心疼。擂臺半人高,與會者為秀輕功,都是翻飛躍上,唯有夜譚,老老實實繞場一半周,成了第一個從臺階上徒步走上去的人。他繞了整個半場,各個都看出他腳步虛浮,修行粗淺,佩劍更是貽笑大方。易峭身在場上,憤怒與嘲弄各占一半,恨不能早點將他踩在腳下。楊輕舟忙在旁勸道:“諸位都是俠者,萬望點到即止,不要傷了和氣?!?/br>夜譚站定行了禮,穩穩抽出劍身橫在胸前:“劍閣夜譚,請賜教?!?/br>小搓劍仍舊是小搓劍,摻著雜質的劣質銅鐵,沒用兩天已經銹跡斑斑,臟兮兮的木頭劍柄,漆都沒錢刷上一層,用磨得發毛的破布纏得歪歪扭扭。劍身還突兀地斷了一次,被人隨意融合到一起,鍛造的手法丑到不忍直視。看慣了神兵利器的在場貴客們,從未想過天下可以有這么挫的劍,神情各個精彩紛呈。“你們,號稱劍閣,就使這么個破爛玩意兒?貴派是不是只有這一把劍,這要斷了我可怎么交代?”易峭諷刺道。“斷了再補?!币棺T淡淡說。“……哈哈哈,好?!币浊团瓨O反笑,“好一個斷了再補,我看過會兒你自己斷了誰幫你補?!?/br>易峭懶得跟菜雞廢話,只想一招了解,欺身劈下,夜譚清楚實力懸殊,身法也絕不如他快,這一下是避無可避,只得以一個極入門的防御姿勢橫劍擋在胸前,準備靠后退卸力。可等到易峭扎扎實實砍中,手上觸感輕微,夜譚臉色一變只料是自己沒擋住,卻見易峭的動作仍是順勢下去了,虧得他直覺驚人側頭一偏,臉頰旁有枚利刃破風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