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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放心好了?!痹票佘茮鰶鲂Φ?,“殺秦可奏的人,不是太白樓的云辟芷,而是太行澗的顧此曲?!?/br>這該是多么傷人的一句話。可她已經聽不到這句話了。第28章憾事云辟芷迅速清理了血跡,裹好顧此曲尚且溫熱的嬌小尸身掠出院外奔向深山中去了。我轉回前院,秦可奏在廊下發呆。等了片刻,云辟芷拍了拍他肩膀,秦可奏才驚醒。“小云……”云辟芷神態自若道:“放心吧。顧meimei已經答應了,愿意與你成婚?!?/br>“可是……”云辟芷又湊近道:“那個計劃雖然不能告訴你,她卻能知道。她聽了我的法子,高興得直夸云哥哥聰明呢?!?/br>秦可奏茫然道:“這樣啊?!?/br>“時候不早了,你早該去敬酒了,客人們都等著你呢。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云辟芷催促道。秦可奏點點頭:“是有一點?!?/br>“你這是郁結于心,思慮過重啦。過會兒來廳堂與我對飲幾杯,就不礙事了?!痹票佘扑室恍?,徑自去了。人一走,秦可奏又坐回去發呆。我看得有些焦慮,但一想到這是他生命中最后一天,又不希望別人來打擾他了。前廳的丫鬟來催他接待客人,他應了一聲,說馬上就去。又呆了片刻,他嘆口氣起了身,忽然腳下一晃,趕緊扶住走廊立柱。秦可奏面上有些錯愕,緩緩抬右手按上自己左手手腕,停了片刻,那一縷詫異漸漸擴散,越發不可置信。“夜剎?!鼻乜勺囝澛暤?。熟悉的身影旋即跪在他視線前。“……我,我求你一件事……”秦可奏神情痛苦。夜剎穩穩答道:“請主人吩咐?!?/br>秦可奏道:“過會兒我去大堂上敬酒,求你……到時,一劍殺了我?!?/br>夜剎這才抬了頭,眼底有一絲疑慮。因添了這一絲疑慮,他周身戾氣便淡了不少,算是向我熟悉的自家小影衛稍微相似了一絲絲。“……我中了毒?!鼻乜勺嘟^望地閉了閉眼,“是太行澗的'一日秋后'?!?/br>“千古凝一日,秋后斬立決?!币箘x寒聲道。“對……夜剎,你也是用毒高手,必然知道此毒中毒后不能被任何人察覺,但一滿十二個時辰,必定身亡?!鼻乜勺鄽庀u弱,“如今秦陵太行兩家人都在此間,我若死于太行澗獨有的毒,后果不堪設想。夜剎,我求你……幫我瞞下此事。等你殺了我,帶走我的尸體毀掉……不要讓任何人發現此事……”夜剎短暫一頓,答道:“領命?!?/br>“要你擔這個罪名……我很對不起你?!鼻乜勺嗔Σ荒苤?,緩緩跪在地上,夜剎迅速將他扶住。“屬下的命原本就是主人的?!币箘x神情淡然,甚至有些冷漠。“你幫我……給小云帶個話?!鼻乜勺嗫吭谒缟?,輕聲道,“就說,我知道是誰殺了我。我早料到會有這一天……只是很遺憾,不能和小云……”他氣息不太順暢,說不下去了,夜剎將他靠在走廊臺邊。然后退了七步,解了佩劍擺在身前,拜服于地上,極其標準地磕了三個頭。“你這是作甚!”秦可奏忽然急了。“完成主人囑托之后,屬下當追隨主人而去?!币箘x淡然道。“不、不可?!鼻乜勺鄵u頭道,“你沒必要連命都賠進去,一定要想法子活下來……拿紙筆來,我幫你寫一封信送回夜行。雖然于夜行規矩不合……但主人死都死了,希望夜行能通融一些吧?!?/br>夜剎迅捷地取了紙筆回來,秦可奏連連催促道:“你先去正廳吧,快一些……我支撐不了多久了?!?/br>夜剎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去了。我瞅了瞅秦可奏,不自覺地跟著夜剎走了。雖然知道他看不見我,但仍舊不敢離他太近。……唔,感覺,全盛時期的夜剎,怪嚇人的。進了廳內,他徑直轉到云辟芷身邊坐下。秦沉淵不一會兒發現了這個寡言的影衛,便向他敬了幾杯酒。他默不作聲,卻一杯一杯地接過來飲盡。旁邊有人小聲道:“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夜剎血魔?”“不是說影衛滴酒不沾嗎?”“隨從也能坐客席,秦七公子待下人果然很好啊……”他們在排斥夜譚。我聽得很不愉快。不一會兒秦可奏晃晃悠悠進來了,面色帶著迷醉的紅,別人都笑話他醉了,我卻知道他實在是沒力氣走穩了。就連他揪著夜剎撞在墻上那時候,我繞過去分明看見,是夜剎自己撞上去的,還伸手扶住了秦可奏搖搖欲墜的身形。秦七嘴角滲出一絲病態的暗紫色血液。他說:“小煞,殺了我,求你了?!?/br>夜剎一絲猶豫也沒有。如秦七所愿貫穿心臟留了臺詞帶著尸身輕松匿去了。他動作太快,我很快便更丟了。我正愣在原地不知道走哪個方向,卻又看見他抱著秦七的尸體回來了。他走了幾步,便不動了,像在等什么人。追上來的人是云辟芷,他的神情已經近乎癲狂。“夜剎!你留下秦七??!”云辟芷目呲俱裂喝道。“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币箘x道,“主人有些話留給你?!?/br>云辟芷本已出手,聽得一頓:“你,你說什么?”“主人說,他知道是誰殺了他,也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币箘x回憶道。“……不可能……”云辟芷愕然道。“主人說,只是很遺憾,不能和云公子……”到這里,夜剎便停住了,因為秦七這句話到此便斷了,本來就沒有說完。夜剎認真思索了一會兒,道,“不能和云公子共盡此生了?!?/br>這句話聽得我忽然思緒萬千。云辟芷手中長劍怦然墜地,呆住不動了。夜剎轉身又匿去了。我靠著插件輔助,才勉強鎖定他的位置。接下來便是漫長的,漫長的,追殺與潛逃。夜剎在密集的襲擊與搜索中,盡力保全了這具早已冰涼的尸身,甚至,仍舊以主仆之禮行事。我很不忍心看,跳到了半個月后。夜剎跪在這片楊樹林中,溫柔至極地整理著秦七已經開始腐敗的遺體。他自己身上全是傷痕,雙手血rou模糊,秦七卻連衣角都未殘損。“主人,容屬下抗命一次吧?!币箘x恭敬道。他沒有毀去秦七的尸體,反而葬在了楊樹林中。他徒手折斷了自己的配劍,隨主人一起塵封于黃泉之下。埋好之后,他卻沒有走,仍舊直挺挺跪在楊樹林中。那個決然而冷漠的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