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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正直的名聲,廣為流傳。他講究的,是流芳百世,是不折腰,是自己心中的一片清流。他最欣賞的,也是自己的大兒子,恭謹孝順,為人慷慨,頗有美名。而白承修,就像個自己生出來的妖孽,從小就喜歡欺負人,玩手段,各種不堪。十八歲那年,父親被人彈劾陷害。白承修當時并不覺得奇怪。他覺得,以父親這種個性,能升到尚書,到現在才被人陷害,才是奇怪。他也奇怪大家的反應。為什么都那么慷慨激昂?他要是也在朝上被父親罵了“禍國殃民的jian臣”,自己報復的手段,只怕會更慘。事情發生后,父親大義凜然的說,就算死了,自己也絕對不向朝中的jian臣低頭。千古之后,自有后人評說。大哥和三弟齊聲附和,儼然一副帶著全家的性命成就大義的氣勢。四弟和小妹還小,在母親懷中,看著母親抹眼淚。白承修當時想,這三個人,他一定要救。而且,絕對不能再讓父親當官了。他當一天官,母親就多一天危險。于是,他和當時的太子言謹風密謀,兩人設了計策,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將陷害父親的人打擊的站不起來。父親被放出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甩了白承修一耳光,斥責他使的手段上不得臺面,玷污名聲,讓人不齒。白承修摸摸臉,覺得世間的事情還真是奇怪。當年母親是不是紅杏出墻過?自己怎么看都不像父親的親生兒子。雖然冤屈被洗請,父親的仕途還是受了影響。于是,在太子的暗示下,父親被迫辭了官。從那之后,白承修一路扶搖直上,與父親的關系越來越差。言謹風繼位兩年后,笑著對當年的丞相說了一句“陳大人年紀也不小了”,陳丞相立刻心領神會,當時就說自己老東西不中用了,辭了官。于是,白承修二十四歲就拜了相。父親一口悶氣堵得上不來,跟著當地方官的大兒子回了老家。這件事情,一直存在白承修的心里。他一想到父親,都通常用“迂腐”二字帶過。現在怎么想起來了呢?白承修苦笑。果然……無論再怎么否認,他還是想要父親的青睞啊。原來,這才是自己真正的心情嗎?白承修的眼睛仍然閉著,腦中飛速轉著,思緒又來到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言謹風。他第一次見到言謹風的時候,兩人才九歲。那時,言謹風還不是太子。他是作為陪讀的身份來到言謹風身邊的。兩人見面的第一天,都十分友好的笑著。接下來,言謹風就開始百般試探他的忠心。這番試探,讓白承修的肋骨受傷,腿骨折,還差點淹死,也讓他徹底了解了言謹風的性格。簡而言之,言謹風就是外面恭順,里面詭計多端,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一個人。白承修十分欣賞。這樣的人,才有可能活得下去。于是,他決定追隨。從一開始的試探,到慢慢的狼狽為jian,兩人發現對方的性格實在投緣的很。白承修跟著言謹風,一路和其他皇子勾心斗角,終于成為言謹風的第一親信。言謹風一點也沒有虧待白承修。白承修得不到父親的青睞,但是從言謹風這里得到的青睞倒是不少。撇開權人之術不說,白承修覺得言謹風的確對他是有點感情的。高處不勝寒。就算做皇帝的,難道也不想要個知己么?這個人,對他有著知遇之恩。他現在和流光一起進入組織的事情,除了為保住自己和流光的性命,也是為了保住言謹風的江山。現在為什么想到他了呢?思緒繼續飛轉,白承修胸中一蕩,心跳加快,眼前出現了一個身著華服的八歲孩童。這個孩童粉頰細脖,低著頭,正在抹眼淚。白承修覺得心中的渴望有些難以控制了。他知道,自己對這個人的感覺,是“欲”。他十三歲在房間里第一次自己釋放,腦中出現的,就是舜國的四皇子。他當時有些慌亂,卻也無法停止想象,混亂無比。之后的幾個月里,多少次的羞恥難眠的夜晚,都是這個四皇子陪他度過的。他覺得自己奇怪,也在想,肯定是自己遇到過的人還不夠多,才會這樣。大了一點,他便開始出入聲色場所。妓院,小倌館,多少地方都嘗試了,自己也曾經沉迷的一段時間。后來,數次之后,他卻清醒了,覺得心里的空虛無法被填滿。心里,還是不斷地想著那個人。再后來,他便無法控制的開始找機會就去舜國,但是四皇子住在皇宮,他見也見不到。見不到,他便開始無止境的渴望,無止境的恨。終于,十五歲那年,四皇子被遣送到自己的封地。他那時的封地,地處偏遠,十分荒蕪,離睿國也很遠。但是,白承修卻高興萬分。每一年,他都要和言謹風找機會要出使舜國,接著便千里迢迢往四皇子的封地趕去。他知道四皇子對自己的印象很差,而且自己的身份是睿國大臣,不能也不敢露面。于是,他以“白公子”的名義,送四皇子一些好玩好吃的東西,希望他能猜到自己是誰,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后,他便遠遠的看他幾次,心中就高興不已。但是,他這種送東西的行為,還是被舜國的太子嚴云澤注意到了。于是,一封密信被送到了言謹風的手中,稱白承修身為睿國臣子,應該檢點,不能私自與舜國皇室子弟交往。言謹風早就知道白承修對四皇子變態的感情,這封信一來,他還是把白承修罵了一頓,叫他收斂一點,不要給人抓住把柄。白承修沒有辦法,連禮物也不便再送,每次出使睿國,只能躲在遠處看他。二十二歲那年,白承修被家里逼婚,一怒之下,說出自己喜歡男人的事情。睿國雖然這些年來受男寵的風氣日漸旺盛,但是大家也只是玩玩。成年男子,總歸是要娶妻生子的。白承修不娶妻的話一出口,家人的人震驚萬分。從那時候起,自己和父親的關系就再也救不回來了。大哥,也以一種鄙視的目光看著他。母親當時難過的哭了起來。白承修苦笑。現在在水里的修煉,把自己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也挖出來了么?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