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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之心?” “晚生獨有惜玉之情,絕不敢流連它香?!币浑p修長的手臂把人環住,水瀾故意瞇起眼嗅了一嗅:“夫人身上好濃的香氣,可是打翻了一杠子的醋?” “算你會哄人呢?!闭f的黛玉嗤的一聲笑出來,拿手捶了他兩下,滿面嬌嗔道:“我哪里就那么沒出息,去呷這門子的醋?她方才送來暈船藥,無意間提起了身世,哎……”說到最后,黛玉反倒為其嘆息了一回,還添了一絲憫然之意。 水瀾停頓了半晌,忽然啟口:“那夫人覺得,冬裳為人如何?” 黛玉略一思索,答道:“外表冷漠,內心循禮,見識不凡,細心周到?!?/br> 水瀾笑了笑,語氣輕淡的點了一句:“以夫人看來,冬裳這般的相貌,還在王府中伺候,要是像春曉那樣活潑爛漫,言語無忌,旁人又會如何看她?” 黛玉徹底怔住了,腦中立時浮現出另一幅畫面,皺皺眉兒說:“以她的樣子……難免招人羨妒,當作王府中的姬妾所處?!?/br> 水瀾抬眼看了窗外平靜的海浪許久,終于不溫不火的評價:“冬裳心氣極高,自尊又強,奈何身為胡人,處處掣肘。她是最后一個入王府的,我亦不忍將她困于金籠受他人白眼,便依了她的志量,這些年一直擱在外邊行走?!?/br> 幾句簡單的話顯出無限的氣度,已經令黛玉心服口服。轉而想起自己第一次的話中藏刺,一時心下含愧,臉如滴血:“之前克薄了冬裳,王爺的話真叫我無地自容?!?/br> “那又不一樣。冬裳一貫只聽從我,對你有禮而無節,夫人身為王妃,適度的敲打也是手段?!彼疄憛s漫不在意,狎昵的捏了下她小巧的俏鼻,意有所指的調侃:“更何況,你要沒一點的不舒服,我倒還擔憂不上心呢?!?/br> 黛玉這才明白過來,他竟還樂見其成,連聲笑罵:“人家好好跟你說疑難,你還拿人家來取笑!” 誰知,水瀾故意踟躕了一會兒,問道:“人家是誰?”說著大笑起來,臊得黛玉回身鬧了一通,兩人由不得又一塊笑了。 此刻,海上恢復了風平浪靜,淅瀝的雨聲打在船檐上發出低悅的輕響,與船內的笑聲混雜交織,生出幾分溫馨動人的情致。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么安排這一出呢?黛玉這人就是這樣,嘴硬心軟。之前對薛寶釵明譏暗諷,但真的把話說開以后,又掏心掏肺對別人。至于冬裳,有時候外表不能說明全部噠(*^__^*) 嘻嘻…… 第34章 第三十三回 經過十天海上的漂泊, 順利在占城登岸后, 所有人俱精神一舒,難掩滿臉的風塵倦色。水瀾見此,便讓冬裳在城里最大的客棧中訂了三間上房, 同時將補給的干糧淡水等一應采買置辦。 窗明幾凈, 絲衾輕暖, 兩個連日都沒睡好覺得人一走進房就對視一眼, 默契的笑起來, 不約而同的說道:“現下在走在地下還覺得腳底發軟,要再多坐個三兩日的, 只怕真蔫巴兒了!” 水瀾瞧著清減了些,益發顯得頰如削成, 眉骨深邃, 黛玉見了不免心疼,嘆了口氣:“你這擇席之病一日不改,還怎么在外奔波?” 水瀾笑而不語, 突然起身把她打橫抱到塌上, 黛玉不由驚呼一聲,下一刻嘴就被另一瓣溫軟給結實的堵住了,耳畔吹進了輕佻的呢喃:“能怎么辦, 不是還有夫人這一劑良藥么?一般人累極的時候,還能睡的快些呢?!?/br> 說罷,便是無窮無盡的折騰,斗室繾綣的香|艷。黛玉只覺得身子都不是自個兒了, 全然被水瀾調弄得酥軟成泥,任他施為。 至掌燈時分,冬裳來請二人用膳。門吱呀一開,先走出來的是王爺,只見他一掃剛到占城的疲憊,風姿一如朗月清華,更兼眉眼若笑,潛藏春|意。反觀隨后出來的王妃,冬裳險些嚇了一跳,幾乎可用面無人色來形容,唯有星眸微餳,兩靨帶赤,看來明明休息過了,怎的還那么累? 不過,冬裳向來懂得拿捏分寸,不該問的絕不多嘴,便按捺下了浮起的疑惑,一徑低頭引領。 晚膳預備得十分豐盛,皆因在船上的膳食不甚可口,每個人的吞咽速度都比平時快了一些,饒是黛玉,吃相依舊秀氣文雅,也不自覺多動了幾筷。 冬裳坐在下首,先時有水瀾招呼她飲了數杯葡萄酒,而后視線在黛玉的臉上打了個轉,終于耐不住出言提醒:“王妃,此地天氣炎熱,再穿舊衣恐怕不適宜,下屬已購置了新的衣衫,稍后就送到房里?!?/br> 一語未了,卻見清麗的素顏難掩狼狽,纖細的手更下意識扯高了領口,尷尬的嗽個不住。旁人不明所以,水瀾心下明白,那雪白的肌膚上遍布了曖昧的胭色痕跡,隨即忍笑代為分辨:“夫人體弱禁不得風寒,初到占城恐有水土不服,晚些再換上薄衫不妨?!?/br> 水瀾既已出聲,自無話再問,眾人又開始飲酒進食,時而攀談兩句海上的天氣和行程,一派放松而愉悅。 占城氣候溫熱,常如中原的四五月份,當地不知霜雪為何物,四季木葉常青,便以花開為春季,葉落為秋季,以示區分。 在充裕的休整以后,水瀾開始讓冬裳著手將攜帶的瓷盤茗碗、纻絲綾絹等品在當地販賣,占城人甚愛中原之物,則以七成的淡金作為交換。在換得足夠的金銀下,又購置了一批此地山產的烏木和伽藍香,照樣裝入商船上。 對此,黛玉有所不解,水瀾將一烏木手串遞與,只見一顆顆的珠子潤黑飽滿,細膩透亮,解釋道:“占城的烏木品質絕佳,絕勝他國所出;伽藍香更惟此國所獨有,天下再無別處出產,甚為貴重,在中原以金子對換,有價而無市?!?/br> 雖然寥寥數語,足可見水瀾對東西的貴賤行情了若指掌,黛玉越聽越對其人敬服,甚而會纏著打聽當地的古怪逸聞,聽他不同于深閨女子的見識。 稍后的兩天,幾人都換上了當地常見的禿袖短衫,下圍各色番布手巾,雙腳以墨魚膽汁調水染黑,俱赤足而走。這日恰逢艷陽高照,熾熱如火,水瀾正要出門,黛玉忙捧過一頂竹笠來,水瀾便把頭略低一低,黛玉用手輕巧的籠住兩鬢,才往他頭上一合。 整理完畢,黛玉往后退了兩步,端詳了好一陣,笑道:“妝扮得跟戲臺上的孫行者一樣了,這些番人的衣飾著實奇怪?!?/br> 水瀾一聽,便不自主摸了摸身上,多了一絲興致:“我也第一次穿這個,就是腳上空蕩蕩的有點不習慣。外邊太曬,夫人還是別出去,等我回來?!闭f著就近前來,湊到香腮上淺啄了一口,方帶笑去了。 他們泊舟登岸之處名為新州,乃占城王城東北百里一口岸。岸邊有一土寨,寨內約有四五十戶人家,世代居住守佑。因這里常年有諸國